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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铭景那时候还没有带眼镜,但是也是很白净斯文的,一身的书卷气。他和于泽深关系很好,我功课不好,经常找他问作业。他每次都很耐心。因为吃饭的人多了,我的任务也加重了。每次他虽然都会跟着我和于泽深去,只是他实在不适合去野外疯,每次只是负责守我们捕获的猎物。不过我不介意,每次捉到什么小动物,我都会兴奋的叽叽喳喳围着他炫耀半天。程铭景每次都很认真的听我说到尽兴,还不时的表扬我两句,他和于泽深不同。于泽深不太说话,我摸不准他听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耐烦。只有陆家的人从来不来串门,虽然见面还是会客气的打招呼。但这并不影响那天在树下陆继志拦住我邀请我成为他的朋友。虽然我的记忆里他和于泽深没有同时和我一起玩过。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把大院里的那些野小子们一分为二成两个对立面。这样的和睦持续到于泽深对我妈态度的转变嘎然而止,由最初沉默的随和变成了沉默的冷淡。于伯伯和我妈之间的默契也因此生硬了许多。我妈开始减少去大院的次数,也有点郁郁寡欢。我开始对于泽深有了不满的情绪,对他没有最初的亲近。但是我们之间真正的决裂,却是他在陆家和陆继志大打出手那一次。那是一个周末,我妈已经隔了半个月没带我去大院了。是于伯伯打电话来她才去的。我没想到这次是于伯伯是想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确立和我妈的关系。于家的小客厅里,我妈和我看着于伯伯和于泽深相互僵持着不妥协,那气氛尴尬极了。我妈偷偷叫我出去避开。我本来想留下来陪她,可是我妈使劲的把我往外推,我扛不住也就乖乖出去了。一肚子气的我出门就撞见了陆继志,他和他手下的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正准备往院外走。“玩去吗?”他朝我叫道。“没心思。”我没好气的回他。没想到他居然抛下那群野孩子,蹦到我面前说:“那我请你去我家看小人书吧。”我刚想找个地方躲着,就马上答应了。陆家没人,陆继志直接带我去了他的房间。他那些小人书都随意乱丟在床上,我也不客气,脱了鞋趴在他床上懒洋洋的看了起来。“你和于泽深吵架了?”陆继志也趴着凑了过来,他几乎是半压在我身上问我。“算是啊。”我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来。可是他比我高大壮实了许多,我没有成功。“那你就此和他绝交,从此跟着我好吗?”陆继志笑咪咪的搂住我的肩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很勾人。我懒得理他,“喂,陆继志,是不是我帮你拿的菜不够吃,你想要于泽深那份?”陆继志搂着我肩膀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是啊,景飒。你最大的价值就体现在这上面了。”他顿了顿,才慢悠悠的回答:“想想都觉得好玩,如果把他最想要的东西抢过来他会怎么样呢。”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埋头假装专心看小人书去了。我的情绪还是不好,陆继志中间sao-扰我几次我都不想搭理他。弄得最后他气呼呼的跳下床去客厅了。我眼睛盯着书,脑子里却反复转着刚才在于家的情景:“泽深,你说我和阿姨在一起会妨碍你,为什么?”“因为你们会毁了我想要的东西。”于泽深冷冷的回答。你真自私,于泽深。你这样就会毁了其他人想要的。思考这样高深的问题对于我的大脑来说是个负担,我的头都快变成一盆浆糊了。我躺在床上,这样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直到一声巨响把我震醒。我睁开眼,就吃惊的发现陆继志仰坐在地上,脸上有一道明显新鲜的淤块,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满都是挑衅,他唇角带笑的看着对面的于泽深说:“我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碰了的就是我的,谁都别想。”这几个字冷的像冰,从他嘴里吐出来,砸向地上的陆继志。他似乎很生气,浑身紧绷的如即将脱缰的野马。打起来陆继志未必是他的对手。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跳下床拦在陆继志面前对于泽深怒目而视:“你发什么疯,于泽深?跑到别人家里来打人。”于泽深看着我,他眼睛里有种很危险的情绪,我看不懂,只本能的觉得危险。“跟我回去,景飒。”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我知道是因为刚才和于伯伯的争执造成的。“你如果同意了,我就和你回去。”我毫不畏惧的盯着他,说出自己的要求。于泽深看着我,没有说话,扭头就走。从那以后,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态度。他那时候绝决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我,我好像还记得当时自己那种很悲哀的心情。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好好的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呢?困扰了我那么久的谜题,在我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之后,却以一种强迫的姿态让我通通知道了答案。我捂着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努力的想把胸中那份记忆里的悲哀全部都呼出去。等我放下手来,却无意触碰到了裤子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我靠!!”我咒骂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把于泽深给我的那支开了机。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过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短消息提示音。我有些心虚的打开,满满的十几条短消息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于泽深的。我赶快打了回去,只“嘟”了一声接通了,我“喂”了一声,那边却是安静的沉默。我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于泽深,是我景飒。”许久,那边才想起让我心跳的低沉声音:“怎么办,宝贝。我就想你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九章他那个绝决的离去背影还在我脑子里盘旋,突然就这么在你耳边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着款款情话。说实话,这转变落差太大,我没跟上拍,梗的居然都没接上话。我们就这样握着手机突然陷入了静止。“怎么不说话?”沉默之后还是于泽深先开的口,“我不是说过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吗?”虽然他的口气平静没有起伏,但是他不自觉带上了惯有的命令式语调。我立刻紧张了,我小心翼翼的回到:“我不是故意关机的,只是----”我迟疑了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提起陆萧煵。“只是什么?”于泽深淡淡的说,还是很平静的说。只是我已经不能淡定了,现在我已经很肯定的确定了:于泽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