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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那么多的错误选项,明明已经集齐了所有胜利的条件,为什么这次的结局还是和他所见过的一模一样。然而就在云行心如死灰的一刻,阵法中的鬼吼却突兀地停了下来,他茫然地睁眼看去,只见那石墙上属于方今的气息迅速衰退,一只小小的纸鹤扑扇着翅膀从石墙飞出,同时化为一道金色的阵法将石墙严密封死。所有妄想出墙的冤魂都被这片金光所消融,命运在此偏转,云行瘫坐在地捂上眼,一滴清泪从他指缝滑落。终于。他看到了。那个被金光净化的光明未来。☆、第八十六章当顾唯笙从石墙中走出来的时候,神经紧绷的众人差点没直接对着他的头开上一枪,墙外阴气浓郁气温极低,顾唯笙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压下了自己想打喷嚏的欲|望。白忆“蹭”地一声窜到人前给了顾唯笙一个熊抱:“算你命大!我还以为你这次会折在里面呢。”“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联系上你,叫魂儿这个方法也实在太土了点,真不知道楼安是怎么想的,”白忆嘴巴不停,顺便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了,那个方今怎么样了?要我说……”顾唯笙被白忆扑得一个踉跄,恢复人身后,老白的身高比顾唯笙矮了大半个头,这会儿听着对方止不住的碎碎念,顾唯笙竟有了一种养弟弟的错觉。只可惜这错觉连五秒都没撑住,同样穿墙而出的楼逍长臂一伸,利落地扒开了抱着自家媳妇的某人。“本体在我这儿,器灵被鬼王关进地牢了,”楼逍转头冲众人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随后他忽地伸手掀掉了白忆的帽子,“奇了怪了,几天不见,这蠢猫怎么还多长了对儿耳朵?”“楼逍!”帽子被摘,白忆“腾”地炸毛,这楼家兄弟就没有一个好人,一个两个都是蔫坏蔫坏的主儿。他用一双圆润的猫眼控诉地看向顾唯笙,却发现对方的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甚至还有几分要上手摸摸的架势。糟了,他家老顾曾经可是个出了名的撸猫狂魔。白忆捂着耳朵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深刻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妖怪那边走一趟。虽然妖怪排他性极重,可他好歹也正儿八经地当了几百年黑猫不是?被几人这么一闹,现场凝重的气氛立刻缓和了不少,抛开一些利益冲突客观评价,楼逍的确是近年来天师圈中的最强武力没有之一,更何况对方做事稳重有礼,只要楼逍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就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喂下了一颗定心丸。就算Z国境内的阴气没有丁点消退、甚至还在继续向外蔓延,但众人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松了口气。——领头羊还在,其他问题总是能解决的。一个身穿特殊制服的高大男人走到楼逍面前敬了一礼,顾唯笙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在场还有三个和对方穿着相同制服的男人,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制服上的标志最为独特,看起来应该是个组长队长之类的人物。天师协会和政|府间的联系不浅,估摸着楼逍接下来要打好一阵儿官腔,顾唯笙脚步一转果断开溜,半点都没有做一个好伴鬼的自觉。前方的环境喧闹,云行脑袋发晕地倚在墙边喘着气,江烟将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她身形虚幻地靠在云行身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再次变回那面古朴的镜子。危机还没有彻底解除,大部分人也不了解云行和江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过多注意这两个退到角落里的“普通人”。无知真好啊,云行低低地咳了一声,他眼前发黑,喉咙里也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那些普通人只是渡过了一个格外寒冷的夜,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一件厚实的大衣带着暖意落在两人身上,云行抬眼去看,正巧看到蹲下身来的顾唯笙。对方的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云行勾了勾唇角,笑容还是一如往常地充满了欠扁的“先知感”:“死不了,别担心。”但顾唯笙此时却没有办法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对方,他再次扯掉了自己的几片叶子,然后一股脑儿地将它们塞进了行和江烟的嘴里。云行配合地张口,心里却知道顾唯笙此举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果然,在菩提叶化为灵气流入两人的体内后,江烟的身体迅速地凝实起来,可云行的脸色却仍旧和之前一样难看。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变化的话,只能说对方的眼睛比之前有神了一点。顾唯笙不信邪地又画了几道治愈符篆打进云行体内,却意外地发现这些符篆就如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翻起一个。“没用的,”云行低声道,“孙家的人向来早夭,我们已经习惯了。”所以在知道了自己跑到楼家去救楼逍时,父亲才会失控般地狠狠打了他一顿。楼顾二人的命运线过渡太长牵扯太广,只要他选择插手,就再也没了后悔的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就算他在其中只起着微不足道的引导作用,接下来等待他的也将是一段被透支的生命。顾唯笙没有说话,一切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如此苍白,但静默半晌,他还是真诚又俗套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谢谢”。如果没有云行,这一战能否胜利还未可知。只要方今成功牵制住了他和楼逍,那么山市外的情况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生者都是无法自保的普通人,比起他们,天师的数量还是太过稀少。“自家人当然要自家人来收拾,我们三个好歹也算是‘一母同胞’,”云行冲顾唯笙笑了笑,“不必愧疚,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至少还有十年好活,”云行闭上眼,语气里是一片悠然的向往,“那可真是一段悠闲的日子。”“你就不能少剧透点?”顾唯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让对方显得格外作死又拉仇恨。“做一个只能保密的见证人真的会把人憋疯,”云行叹了口气,他眼皮也不抬,再次像初见时那样问道,“鬼仙大人,云行破例送您一份大礼如何?”“净化阴气的方法……”“得得得,好好休息吧你,”顾唯笙掀起大衣上的帽子糊住对方的脸,“不必多说,我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至于你说的那个方法,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云行故作失望地耸了耸肩,帽子不听话地向下滑落,他看了看顾唯笙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围在人群正中的楼逍,最终还是露出一个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