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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曾经亲密如今却形同陌路的人再度相遇的机率是多少?雷旭文不知道已经拨了几通电话,对方却一直是关机状态。其实他已经十分庆幸,至少这个号码没有被停用,这就像仅存的一丝希冀。他跟冥雅要了时生住处的地址,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住宅区,家家户户门口的衣裤棉被迎风飘扬,随处可见黝黑的老农民跟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家庭主妇。这实在不像一个年收入上百万的一线杀手的住处。听雅说时生从事杀手赚的钱全都存在一个无法领取的高利息定存帐户,连一分都没有动过。时生为什麽那麽需要钱?他忍不住提出一直以来的疑问。白夜一直相信光没有死,就算失踪了九年,他还是深深相信,光活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冥雅从窗户向外望,十层楼高的建筑物看出去,是整个城市峥嵘的景象。那些钱,是他实现梦想的基金,为了寻找光,他决定要做一件事。冥雅转过头望着雷旭文,眼底温柔缱绻。「我靠,凌小时,我不是叫你穿帅一点,你怎麽还是一身T恤牛仔裤啊!」女孩嚷嚷,凌时生用力压她的头:「女孩子讲话矜持一点。」「哈罗,表哥你好。」高焱一身名牌衬衫名牌鳄鱼皮鞋名牌表,打招呼的时候牙齿都在闪亮。「叫我时生就好。」否则这样很像在演表妹吉祥。他没把後面这句说出来。「颖颖,你表哥很帅呢。」高焱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们进了一家快餐店,在那对热恋情侣亲密喂食的时候,凌时生的目光透过落地窗外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凡诺景观大楼,第十层以上都是旭日饭店的领域。「啊,我接个电话。」高焱突然朝他俩抱歉一笑,旋即离席而去。「怎麽样凌小时,你觉得阿焱怎麽样?」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除了觉得他有点油腔滑调,跟你过去那些男人感觉很类似之外,没甚麽感想。」凌时生据实以告。女孩闻言托腮叹了口气:「不是吧,我觉得阿焱人很诚恳啊。」「对男人永远不要放松紧戒,因为男人内心都住着一头野兽。」凌时生伸长手臂捏她的鼻子。「你也一样?」她睁圆了眼。「对,我也一样。」他把她的汉堡抢过来咬了一大口,「这个有点咸。」「这是我的虾堡耶!死凌小时,你给我去重买一份!!」女孩气呼呼用脚踢他。凌时生笑着走下楼,从窗户瞥见高焱正对着手机讲的口沫横飞,他想了一下,虽然窃听别人讲电话非常不道德,但是此次的目的就是帮颖颖确定这个男人是否可靠,最好的方法就是观察这人跟朋友相处的方式。於是他躲进高焱看不见的阴影里,开始读他的唇语。「这女的很快就到手了,对啊,夸张耶,明明长的一脸sao样,结果单纯到破表,说好的,一个礼拜把到她,嗯,你叫Jephery他们等着看,哈哈……」高焱还在那狂笑,手机突然被抽走,他反射性的转过头准备开骂,却看见凌时生拿着他的手机,那人的眼里完全没有笑意:「就算那家伙看男人的眼光烂到不行,天真单蠢没礼貌,还很欠扁,但也轮不到你这种人来糟蹋她。」男人叱了一声,一拳就朝他的脸挥过去,凌时生稍微偏头闪过,手里的拐杖用力敲中他的腹部。「阿焱!!」把这一幕通通看在眼里的女孩冲了出来,凌时生用手挡住不让她接近男人。「如果有甚麽不满,随时候教,这女孩是我在罩的。」他居高临下望着趴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目光冷冽。「走了。」他拉着女孩离开。「阿焱……」颖颖回头望了男人一眼,垂下头跟着凌时生离去。作家的话:☆、48、放过他放过自己「找凌?他今天没有班喔。」从夜店走出来,雷旭文不知道内心为什麽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如果真的看到时生,他也不知道该说甚麽。过去他两明明可以毫无顾忌的一来一往,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只要一想到凌时生这三个字,内心就会被浪潮般的愧疚跟无力感充满。的确,就如时生所说,他并没有欠他,其实他把这句话解读成:他没有留在时生身边的理由。其实从LaVie岛任务结束後,他俩应该就形同陌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时生讨厌同性恋,但这三个字却注定跟着他一辈子。两个如此南辕北辙的人,就算在生命的某一点短暂交集,往後是不是依旧会背对远去?他回到停在马路对面的车上,头抵在方向盘上。这情景好熟悉啊,他曾经在马赛快速道路上,拚了命的让自己冷静,寻找解救时生的方法。在港口的时候,他很确定听到他的声音,虽然没有人相信。在他跟冥雅他们反覆演练救援计画的时候,时生正在经历地狱一样的凌虐。他亲眼看见时生手臂上惨不忍睹的针孔,李能收告诉他,人蛇集团的惯用手段就是用毒品让人丧失求生意志。马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来往穿梭,街头的霓虹灯忽明忽灭的吸引眼球,像妓女趴在床上等待恩客。他的额头用力撞在方向盘上,情绪再度崩溃。他想跟他说对不起,但是他知道这麽做无济於事。他想紧紧抱住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资格。在时生的潜意识里,跟他作爱只会唤回那段受虐的记忆,其实这才是最伤他的。在时生眼里,原来他跟那个变态老头子没有区别。其实回想一下,每次跟时生zuoai,他总是把他弄的伤痕累累。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离开他,时生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放过时生,也是放过他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是吗?手机响起,他听铃声就知道是谁:「嗨。」「这次出完任务怎麽没打给我?」Lou总是很慵懒的声音传出来,「今晚要来吗?」他望着窗外,发现有的时候,不论如何祈祷,天空也不会放晴。「等我十分钟。」他挂断电话,催逼油门,车子一下就冲入漆黑的夜色里。「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上去可以吗?」凌时生望着哭到眼睛红肿的女孩,轻声安抚。庄颖颖垂着头啜泣,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似乎没有放人的打算。「这种时候,你应该安慰我啊,我才刚刚失恋耶!」女孩气的跺脚,像只滑稽的小鸭子。他无声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