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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早上风有些冷,田邯缮特意命人再取来一件外衫与公主。李明达未及披上,就闻到了一股跟荷花帕很类似的香味,随即问田邯缮哪来的。田邯缮想了下,“贵主,您之前交代奴每日换一种熏香,这上面如果有其他味道,便一定是染上了刚刚宫女点燃的熏香。”“弄过来。”田邯缮应承,不多时,便端来了一鼎小香炉。李明达更加确认就是这种香味。一旁传话的武德殿太监闻了这香味后,笑道:“不愧是亲姐妹呢,倒是和我们贵主以前常用的一样。”“是么,”李明达审视这小太监,“但我记得最近她身上却不是这种香味。”“是贵主坠崖后的事了,她总说能闻到血腥味,奴们便换了一种味道更烈的香,这才好些。”“血腥味?当时她在崖上,能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小太监点头,表示他们贵主当时就是这样说。李明达转而悄悄问田邯缮,他当时也在场,是否也闻到了血腥味。田邯缮:“奴的鼻子挺灵的,当时也在崖上,并不曾闻到。本来就距离远,再说有风往南吹,贵主的血也已经融在溪水里了,该不会有什么味道。”第24章大唐晋阳公主李明达对问了小太监的名讳之后,便道:“你随我回殿,我有样东西要拿给你家贵主。”说罢,李明达便快步去了。小太监方德庆连忙跟上去。到了立政殿后,李明达便在桌案上取出兰花帕递给他。方德庆立刻笑着应承,“难不得前些日子找不到了,原来是落在这了。”话毕,接了帕子,方德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十分心虚起来。李明达审视他,“可巧,我也有一方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帕子。”李明达便把自己的那方兰花帕子拿了出来,晾给方德庆看。方德庆怔住,脸色尴尬,“这……”“还有一个,在我坠崖之处拾到,针法并非出自我之手。”李明达又将荷花帕放在桌上。方德庆吓得立刻全身哆嗦,连忙跪地磕头赔罪,却是一句话都不敢乱说。李明达知道他有护住之心,也没指望他能将所有的实情交代。这一试,只是为了确认这两方帕子真的属于李惠安。“她心里藏不住事,明日便是她的册封大典,待此之后我自会和她谈,你回吧。”方德庆惶恐应承,这就退下。不多时,他便又折回来见李明达。李惠安得知李明达一大早儿去见了她,却没见着,颇觉得遗憾,打算一会儿用了饭过来。“倒不必她来,我去吧。”李明达喝了会儿茶,估计李惠安差不多该用完饭了,便起身直奔武德殿。尚未入殿,李明达便听到李惠安脆亮的说话声,喊着要去立政殿。接着有太监传话说她来了,李惠安就高兴地寝殿里跑出来,欢快地扑到李明达跟前,牵住了她的手。“册封大典好麻烦,十九姐快来多教教我礼仪。”李惠安央求道。李惠安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脸蛋嘟嘟地,加上一双黑漆漆的小凤眼,分外可爱。李明达看着她,自然而然地就想笑,随之开心。“你这么聪明,哪里还用我教。只传授你一点,但凡仪式,难免繁杂耗时,叫人心烦,你只在心里忍着念着‘熬过今天就好’了,便极有用。”李惠安认真地把李明达的话记住,然后乖乖地点头。随后姐妹来便一同温习礼节。……次日,吉时。公主册封大典开始,圣人二十一皇女李惠安正式被册封为衡山公主,特昭此告天下。李惠安心心念念着李明达交过自己的那句,好容易熬过大典,熬过了晌午,总算可以放松了,跑来找李明达一起玩。她见李明达正在练字,闹着也要李明达教自己写飞白体。李明达便写了八个字给她临摹。李惠安倒是乖巧,在桌案边一坐便是半个时辰,直到学得有点模样了,才叫李明达过来瞧。“唉,练了这么久,我还是学得不像,怎么都写不出十九姐那般。”李惠安不高兴地噘嘴。李明达端茶给她,偏头看了看路惠安的字,“才多久,你学的已经很有模样了。”“十九姐又哄我。”李惠安随即看了眼自己杯里,又瞧瞧李明达的,奇怪道,“十九姐的茶里怎么没放姜葱?以前十九姐喝茶的时候不都放这些么?”“最近才该的习惯,口味淡了。”“那我也不放,跟十九姐一样。”李惠安把自己的茶杯推了出去,让宫女换了茶。李明达笑看她:“为何学我?”“十九姐是惠安学习的榜样,永远都是。”李惠安调皮地冲李明达吐了下舌头。“惠安真乖。对了,今我有些话倒是想问你,你答可愿意和我说实话?”李明达语气温和道。李惠安听闻此话,很正经的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看着李明达,请李明达讲,她一定不会对十九姐撒谎。“这帕子是不是你的?”李明达把兰花帕拿给了李惠安看。李惠安取来看看,表情有些谨慎,问李明达:“这不是十九姐的么?”见李明达摇头,给她看了她自己那块,李惠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支支吾吾承认道:“那这块该就是我的,前些日子弄丢了,害我又重绣了一块。十九姐在哪儿捡的?”李明达没有直接回答李惠安的话,继续拿出荷花帕给她看,“那这块也是你的了。”李惠安看到荷花帕,眼睛微微睁大,吓了一大跳,转即就站起身来,不敢坐在李明达的身边。“这、这……”李惠安身子打晃,连连退步,连原本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李惠安此刻很懊恼自己的愚笨,她今天太高兴了,十九姐先前问她帕子的事,她就忘了这茬。方德庆忙去搀扶自家公主,以免她身子不稳,再跌倒了。“惠安你怕什么?怕做错事我怪你?便真是你把我推下崖,我也不会忍心过分责怪你什么。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十九姐能理解。”李明达道。李惠安急忙摇头,“不是我!我便是自己坠崖,也不会忍心伤十九姐一根毫毛,我、我是……”“那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严重,让你不敢说?”李明达冲李惠安伸手,让她过来。李惠安乖乖凑到李明达跟前,稍稍稳住情绪。她可怜兮兮地抽着鼻子,对李明达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李明达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劝她不必哭,若实在难受不想讲,便不必讲了。但李明达此话之后,李惠安反而哭得更凶。李明达忙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