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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心谨慎,从不冲动,也不爱乱发脾气。这样的人会因为两句话突然杀人,任谁恐怕也不会相信。田邯缮见公主终于把目光从纸上移开,他也很好奇这三人身亡的幕后真相,赶紧开口问情况。“贵主,都查清楚了?”李明达点头,将内容转给田邯缮瞧。“俩宫女是祁常侍杀的,缸里的蛇皮,还有他和牢头张碧天的关系,也说明郑伦的死跟他有关系。看来三人的死都是他一人所为。”田邯缮边看边念叨,转即他头皮发麻,一脸不解地看向自家公主,“但他一个小小的内常侍,为何如此大胆,非要冒险搏命去杀这三人?”李明达吐出四个字,“必有缘由。”田邯缮看了看四周,然后抿着嘴凑到李明达身边,欲言又止。“说。”李明达道。田邯缮压低声:“贵主,毕竟这祁常侍死前跟房驸马的关系不一般,加之三名宫女和侍卫皆因高阳公主的关系才被贬黜了。奴不明白,您为何觉得房驸马是无辜?奴倒是觉得这件事一定跟房驸马和高阳公主有关系。”“证据?若没有,不可乱言。”“奴知罪。”田邯缮的话倒是提醒了李明达,既然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指向了房驸马和高阳公主,那祁常侍跟他们就一定有某种关联,可能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间接的。她还需要重查梳理一下祁常侍的背景,不能只查他近几月的情况,往年的甚至是十年八年前的情况都要查。李明达仍然非常好奇,祁常侍害死三命宫女侍卫的最终原因,是否和自己落崖的事有关联。虽说当初醒来的时候,她听绿荷秀梅话里的意思是害她未遂。事后确实也证实了,她落崖时,绿荷秀梅二人当时与碧云和田邯缮一起,并没有时间作案。但而今这俩人被蓄意害死,却让李明达怀疑这俩人很可能与凶手有过来往,却不自知,以至于后来被灭口。李明达着命属下再次调查之后,就一个人坐在窗边整理思绪。她静下来的时候,耳闻的声音就分外的多,立政殿正殿内的各大臣的议政声、虫叫声、宫女的窃窃私语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都在她的耳畔杂乱的环绕。快到晌午时,李明达还闻到了尚食局预备而来的菜色,羊皮花丝、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等等,很丰盛,看来父亲又要留大臣在此用饭了。果然随后不久,李明达就听到正殿那边李世民传膳。李明达正想自己也传,就听见李世民打发方启瑞喊自己过去。阿耶要和她一同用饭,而且殿内还留着魏征和房玄龄。李明达有点不想去,毕竟和他们吃饭没有自己吃自在。但方启瑞已经来传旨了,李明达就不得不去。进殿后,李明达受了两位德高望重大臣的见礼,便笑着凑到李世民身边坐下。这陪父亲与大臣们一块吃饭的事她早就轻车熟路了,闷头吃,不管下头那两位臣子的不自在,倒也能吃饱。饭毕,李世民随口就问起了李明达案子的事。李明达尴尬了,为难的看眼李世民,又扫一眼魏征,这位果然蠢蠢欲动了。她父亲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避嫌。魏征:“陛下,晋阳公主尚还在查三名宫人死亡一案?”李世民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没注意魏征在场,立刻失口否认,“没有。”第14章怼怼魏征房玄龄噎了一下,差点笑出声。魏征露出一脸‘没想到你会耍赖赖皮’的样子,却又十分无奈,他总不能跟陛下犟说一定有,他也没有证据。魏征随即动了个心眼,遂转首笑看李明达。“既然陛下关心公主查案情况如何,公主何不讲一讲案子细节,有何难处,正好我和梁公二人为公主出出主意。”房玄龄忙谦虚地摆手,心里腹诽魏征过分,算计人还非要拉上他。房玄龄步子稍稍往外移了一点,下意识地想拉开与魏征之间的距离。李明达把房玄龄每个细微的动作看进眼里,琢磨着他此时真实的心境如何,是否因此他的身体才会有这样的反应。魏征见公主发怔,咳嗽一声,接着又对她笑,仁和慈祥的样子。李世民立刻明白魏征的用意,余光瞄向李明达,生怕她单纯,无意间把自己给卖了。不然他这次在魏征跟前可就丢大人了,魏征不仅会阻挠兕子查案不符规矩的问题,还会参他为帝竟说谎,再把这事上升到对国家政事的损害,他非得被气得吐血三碗不可。李明达一眼分辨了魏征的‘假笑’,心知他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意图引诱自己说事情,好打脸她父亲。李明达当然不能给父亲丢脸,否则以后他就不愿意帮自己了。该否认地还是要否认,道理可以变通地来讲。“郑公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没听懂。”李明达眸耀光彩,含笑冲魏征眨眨眼。“陛下刚刚问公主案子查得怎么样,公主这么快就忘了?”魏征好笑道。“有么,”李明达看向房玄龄,“梁公可听到了?”房玄龄怔了下,忙对李明达行礼,“回贵主,臣也没听到。”魏征:“你们……”“前两日阿耶送我一个特别的茶案,便是煎茶的茶案,他刚是问我这个茶案使用情况如何。”李明达解释道。房玄龄点头,“我一耳就听出来这意思,倒是你,想什么呢?”魏征气得瘪嘴。李世民嗤笑,“他未上年纪,便耳鸣了,还以为是我们三个一同诓他。”“臣知罪!”魏征毕恭毕敬地认错行礼,心里腹诽:正是你们仨个一起诓我!“不过刚刚听郑公的质问,似乎对于女子查案一事,有所误解。兕子心中略有不解,容请教一二,查案子这这种事只能男人做?女人便不行?”李明达问。魏征忙拱手表示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查案的先例。“春秋之前,还没有谏官呢,那以后就不许有了么。若如此,何有今日的郑公呢。”李明达不解地反问。魏征一怔。“古有妇好、花木兰上阵杀敌,今有平阳姑母统领千军万马为祖父建立大唐帝业,她们哪个不是人人称颂巾帼,受万民敬仰?今若真有女子查案的情形,怎就于理不合,丢人现眼了?在兕子看来,只要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不管谁做,都值得褒扬。”李明达接着道。魏征再怔,随即略有嗤笑地对李明达拱手道:“为国为民之事,确值得褒扬。但倘若只是查两个宫女和一名侍卫的死,并不算为国为民吧。”“如何不能算?侍卫不是人么,宫女不是人么,是人就是民。难不成就因为人数少,身份卑贱,就不值得人去关心她们的枉死。”李明达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