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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晏怀风想,若不是这个人真的对自己毫无异心的话,那么这个人的演技就太好了,伪装成功得让人惊心动魄。这样的人才,属于哪一方势力呢?晏清河?又或者……“阿越。”晏怀风抬手,适时地阻止了正准备把自己剥光的楚越,这让楚越僵硬的身体终于不自觉地放松,虽然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然而心里实在是非常紧张,然而晏怀风接着说:“过来帮我脱衣服。”……楚越告了罪,靠近床边,看晏怀风微扬起头,等着他去帮他解扣子,这个姿势非常地不设防,如果他现在想对晏怀风不利的话,几乎轻易就能割断他的喉咙。楚越异常规矩地帮晏怀风脱衣服,手势娴熟沉稳,然后低声开口道:“少主不应该太过信任别人。”晏怀风抬眼看他,眼睛眯得狭长,“嗯?”楚越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外衣脱下来,然后低眉敛目地说:“轻信很危险。如果属下刚才想要对少主不利,只怕现在少主已经受制于人了。少主理应随时保持警惕,无论是对谁。”晏怀风不置可否地一笑,“我若要劳心劳力警戒旁人,要你何用?”这话说得极重,晏怀风虽然说得轻巧,言下之意却几乎等于把性命全部交托于楚越手上,这种信任让楚越惶恐。按晏怀风的性子原不是这等轻信的人,这话只怕三分真七分假,不过是邀买人心的手段。只不过晏怀风表情极真,却让人产生一种无法不相信的错觉。楚越其实无所谓,晏怀风是真信任他也好,是试探他也好,总之他跟在晏怀风身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他阻挡所有的腥风血雨,助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然而晏怀风这么说,却让他想起了从前。信任实在是脆弱的情感,稍不谨慎就会支离破碎。这一生他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晏怀风有被他背叛、对他失望的机会。楚越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沉着有力地表示,“属下会竭尽全力保护少主,若有人要伤害少主,必然要先踏过属下的尸体。无论少主有何吩咐,属下万死不辞。”如今两人外裳尽去,都只剩一件里衣,一个如高山之云,一个似鞘中之剑,一个坐在床上低头俯视,一个跪在地下抬头仰望,四目交接的瞬间,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想了些什么。晏怀风靠着床沿,玩味地望着楚越,漫不经心道:“万死不辞?那如果,我要你侍寝呢。”他的声音不高,如轻羽落在楚越耳畔,却不啻于初夏的炸雷,裹挟着滂沱的暴雨。虽然晏怀风刚才带他进了小倌馆,虽然晏怀风刚才让他脱衣服,然而直到晏怀风说出这一句话之前的那一刻,他都不认为晏怀风真的喜欢男人。他对晏怀风的感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涉及过情爱的领域,在这方面,他完全是一片空白。然而他说过,他愿意为晏怀风做任何事。晏怀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跪着的影卫,看他长久地沉默,看他表情之中细微的动容。良久,楚越终于开口,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说:“但凭少主吩咐。”他的眼神很亮,晏怀风仔细打量着他,然后伸手拉过楚越,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忽然把人按上了床。楚越惊呼一声“少主”,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晏怀风把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也翻身上床,与楚越几乎拥在一起,然后挥手扫落床帏,将丝绸薄被一掀,笼罩住两个人的身影。黑暗中很安静,两个人靠得太近,楚越几乎能够听到晏怀风心跳的声音。当然,他自己的心跳声更剧烈,沉稳有力地在胸腔中搏动,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一切。晏怀风似乎偏了偏头,一缕发丝落在楚越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和一缕幽香。那香味不像是香囊香包或者寻常香料的味道,而是独属于晏怀风的香味,带着一抹澜沧江的清爽水汽,沁人心脾。刚才发生的事太突然,楚越几乎被晏怀风弄得方寸大乱,影卫引以为豪的观察力和谨慎也全都无从施展。此刻两人虽然姿势尴尬,然而晏怀风却再无异动,楚越终于察觉到不对,几乎无声地身上的人说:“少主,屋顶有人。”晏怀风点头,按住楚越不知该怎么摆的双手,让他不要说话。屋顶的瓦片被人掀开,窥视的人往房中看去,只看到一地散乱的衣衫,和红绡帐中似乎正在颠鸾倒凤的身影,他安静看了片刻,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于是又将瓦片放了回去,起身轻盈地离开。屋中两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自然在屋顶上窥视者离开的一瞬间就发觉了,晏怀风一手撩开被子,半抬起身,看到身下的楚越睁着乌沉沉的双眼望着他,耳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晏怀风忽觉心情大好,笑道:“起来吧。侍寝的事儿,下回再说。”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影卫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起身要帮他穿衣。晏怀风摇摇头,指着鸨母差人送来的那件看上去像是富商家纨绔公子的衣服说:“换这件。”又指了指那件大红绣花的衣服,“等下你换那件。”等从清欢馆里出来的时候,圣门少主晏怀风和他的影卫楚越不见了,而多出了一个纨绔公子,带着自家的男宠趾高气扬地离开。晏怀风穿了那身衣服,手拿一把泥金的折扇,腰间琳琳朗朗挂满了金玉饰物,一下子整个人连气质都变了,简直就是个脸上写着“我有钱快来宰我”的富家公子。反倒是楚越,虽然穿着一身大红色风sao无比的男宠衣服,还被按着扑了不少胭脂香粉,挂了一身零碎小玩意儿,然而那表情那做派,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迷惑人心的小妖精”,僵硬得倒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夫男。这一双人于是又赢得了更多的关注,更有楼里名声在外的小倌儿,见晏怀风是个有钱的风流公子,偏楚越又总是木木的样子,自认为有机可趁,腻歪上去想要勾引他。可惜晏怀风虽然也捏他们两把调戏他们两句,偏还只认那个木头人,气得他们回去撕帕子。鸨母已经按照晏怀风的吩咐,打点了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雇好了车夫,又去伽蓝酒楼把寄养的马牵来,只等两人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