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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就这里就是个城了?和现在一样?”吉祥很惊讶——不过与其说惊讶王城的历史悠久,倒不如说他惊讶的是敖光原来也有“小时候”。“有一点不同。”敖光想了想。“也是不断慢慢变化的。”和人间的城镇借到不同,海里的王城并不受限于只能建在地面上,有巨大的石礁,里面无数孔洞,洞xue大小不一,因为洞xue黑暗,里面多数都漏出灯光,洞口多用五彩的大贝壳做了棚窗或是门,眼下全都是开放的,形态各异的水族们进进出出,也有老板在门口招揽生意,笑脸迎着每一个过往的人。也有和人间一般整齐规划的方正街道,明珠做了街灯,很多水族也并不走路,坐着驯化的透明水母悠闲自得地游动,也有专门为速度很快的海马开设的道路,穿着便装的水族骑着一脸暴躁的各色海马风风火火地赶路,十分有趣。吉祥立刻眼馋了:“那个很美丽。”透明的水母确实漂亮,大大小小形态各异,还有拖着长长裙带边的,随波逐流,十分好看。敖光弹了一下吉祥额头:“那是你坐的么,也不仔细看看。”原来,水母虽然占了个外形,但是速度毕竟不快,脾气也温和,上面乘的,多数是着长裙的美丽女子,感情是慢慢逛街专用的。路上偶尔有小贩子推着独轮车走动,磨圆了的螺壳做的轮子上涂着各种花纹图案,卖首饰的就在车上插几个珊瑚枝,各种亮晶晶的耳环手链之类的小东西挂在上面光是看也觉得很令人愉快,买小点心的用水晶做了个半圆的罩子扣在车上,这样既能展示卖相,又能不污了东西。敖光教吉祥辨认,小车卖什么,基本上都在轮子上画了出来的,换句话说,轮子就是他们的招牌。当然,这种摊子上的东西自然是很便宜,相对也没有那么精致,所以即使吉祥看到点心就走不动道,敖光还是半拖着他走开了。一路看下来十分明显,即使是生活在王城里的水族,也分三六九等,卖东西的小贩打扮就是一个样子,在门口揽客的老板又是一个样子,还有很多看起来更体面的水族在走动,这一点也和人间有些类似。敖光把吉祥带到了一处更热闹的地方,和刚才大石礁还有独轮车不同,这里的店子全都是独立的,都用各种贝壳海草装饰门面,有夸张些的,还用宝石点缀了招牌。敖光带着吉祥走了一会,进了一家招牌花里胡哨的店子。吉祥一看清店里的样子就鸡冻了。角落排着好几个大桶,每个桶上面都插着一个小铲子,一桶冰渣似的透明糖霜满得堆出了个尖,一桶小小三角形的坚硬饴糖里面能看到细碎的玫红色花瓣,一桶绿莹莹的草根样子的梅糖,剩余的几个桶都是装着各种原糖材料,给人称了回去自作点心。店中间是一排宽宽的架子,上面摆着好些个方正的托盘,里面有润喉但是甜滋滋的甘草球,金黄色透明的寸金糕,做成花瓣形的甜酪,软绵绵的黑糖酥,上面还洒满了核桃碎……柜台上还有一溜儿透明的大水晶罐子,里面也是各种不同的东西,吉祥还能看见九蒙给他的酸糖球也满满当当地装在其中一个罐子里。大概很少有客人进了这店里不激动得流鼻涕的,看店子的年轻人见怪不怪,笑眯眯地给了吉祥一个多宝格盘子:“喜欢什么自己挑吧。”吉祥不接盘子,先回头看敖光。敖光点头,意思是带着钱呢,吉祥这才举着盘子大肆转悠。年轻人穿得很素,并不像店子那么花哨,态度也十分亲切,一边和敖光搭话一边注意着吉祥需要什么。做生意久了的人眼睛都毒,吉祥和敖光穿得都不算扎眼,但是那做工用料还有看似简单的配件都是十足的好货色,进了哪家店都不会有人怠慢。“客官真是挑对了时候,现在店里空了些,能慢慢挑。等上灯了大家吃了饭出来,这里每天都要挤满人的。”那年轻人打开一个水晶罐子,给吉祥倒出好几个圆滚滚的酸糖球。“生意好。”敖光言简意赅地寒暄。“托福。”那人笑出一口白牙:“不是我夸口,大人孩子都爱来我这里,不管是买了先做好的糖球儿还是自己称了回去做都是极好的,这城里很多小姐都只认了我家的东西呢。”吉祥举着盘子过来:“再拿一个盘子。”敖光低头,看到上面分的六个小格子都给堆满了不同的东西,微微皱眉:“就这么多了,不许再要了。”吉祥如遭雷轰:“我还有喜欢的!”“买了回去也不能立刻吃完。”敖光说:“与其要放那么久,不如下次再来买新鲜的。”吉祥不干,他精得很呢,敖光每天都一副忙得要死的样子,下次再带他出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还不如一次捞他个够本。那年轻人看一大一小两个客人僵持不住,连忙打圆场,朝搂上喊了几声。一个年纪更小的伙计下楼来,拿着两个小小的瓶子。吉祥:“咦,你的眼睛红红的,哭了么?”那伙计很明显没有年轻人大方,腮下脖子上还有没煺干净的麟,局促地回答说:“我是南边乡下来的赤炎族,眼睛天生是红色的。”年轻人拿了那两个小瓶子,伸到吉祥面前:“这是饴糖熬化了以后加的桃子汁儿拌的糖膏,这瓶子是桂花浆,是我们新做的还没卖呢,你们买的多,算作一点添头。吃个粥拌在里面也很不错。”“只能拿一个。”敖光说。吉祥犹豫了半天,挑了桃子的攥在手里。其实敖光有点失策,他看着刚才的盘子也不见很大,怎么就能装这么多东西?他并不愿意给吉祥吃太多甜食。年轻人开始给吉祥一样一样打包,敖光站着,突然开口:“你从南边来的?”那个小伙计一直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敖光又生的威严,吓了他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是。“来这里多久了?”“才来的两天。”那小伙计说:“表哥在这里开了个店子,我来打下手。”“在家里不好?”敖光问。“南边打仗呢。”那年轻人插嘴,把包好的东西拿给吉祥抱着:“老家现在不太平,听说那恶鲛凶得很,我弟弟就有个朋友死在他们手里了。”那个小伙计缩了一下。“当地驻军不作为?”敖光问道。“不不,虎贲军把他们逼退到了黑麟崖那边。”那小伙计突然说:“我朋友是参了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