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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咬不放,“可是你作为帝师的孙女,连首诗都不敢做,不觉得惭愧吗?虽然我们也知道,你做的诗一定比不上殷女史的四时山水诗。但你连我都不如,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说着,她扬了扬刚才写的诗。“在我眼中,女儿家当以贞静为要,女红管家是主要。可琴棋诗书画,乃小道末技,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也不求才女的名头,会一些就行了。精,则是闺房情趣,不精,也无伤大雅。所以祝小姐不必纠结于我会不会作诗这一点了。”谢意馨慢悠悠地说着许多世妇心中的想法,引得在场的世妇连连点头。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却不是了。倒不是觉得琴棋书画就比女红管家重要了。而是觉得,那样的想法,太围着男人转了。现在谢意馨就觉得,学这些,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修身养性,是为了内心平静,是为了让自己更美好,与男人无关!男人在外面辛苦,女人其实也不轻松。琴棋诗书画这些管家应酬之余的消遣,竟然还被拿来讨好男人,实在是太累。当然,成亲之后,闲暇之余,若男人有兴致,亦可以相抵探讨切磋一番,增加两人情感。若是没兴致,也不妨碍自己什么,没必要为了男人的喜好而放弃。不过这些,不足为外人道。“这些都不过是你作不出诗的借口罢了。”祝莲倔强地说道。见到这么多人都赞成谢意馨的话,祝莲心中也慌了,只觉得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要把谢意馨拉下水才是。还真是不死心啊,谢意馨笑笑,“祝小姐倒是说对了一点,这是个借口。”她顿了顿,待祝莲露出得意的表情时,谢意馨才说道,“不过却不是我作不出诗的借口,而是不愿意作诗的借口。”“说实话,琴棋诗书画,我唯独不爱诗之一道。所以我作诗这方面的能力欠佳,诗作得并不好。而且在我看来,棋能培养一个人的观察力全局观,琴和书画锻炼人的耐性,悟性,也可陶冶性情,让人神情舒缓,身心放松。唯独诗,太过卖弄。”“当然,我并不是全盘否定,学诗就是不好的。男子学诗是政治需要,毕竟上峰乃至皇帝都喜欢文采斐然的人。再者,于文章着作方面,也有好处。而女子学诗做什么?当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我也不反对。但没有天赋又没有兴趣,只是为了表现自己有才华努力去学,或者为了迎合未来的夫君去学,那倒不必。”说这话时,谢意馨意有所指。作诗,是男子的政治需要,你殷慈墨一个人作得那么好,想干什么?而且刚才这些姑娘看到刚才殷慈墨于诗文之上大出风头而且得了大多数男子的赞赏,甚至连几位皇子都称赞有加,心里肯定羡慕无比吧?搞不好宴会一散,回去便开始埋头苦学了。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不少人听了若有所思。也有人听了,嗤之以鼻的,“都说满腹诗书气自华,可是依谢大小姐所言,似乎并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们嫁人之后,不该以夫为天吗?夫君喜欢诗词,我们学一些又怎么了?”“呵呵,满腹诗书气自华,对,书,我是赞成多读一些的。但如果满腹只剩下诗的话,就只能是酸了。看看吧,古往今来,多少的女诗人于感情家庭方面都是失意的。再者,夫妻俩感情好之时,有什么话不能说非得作诗?如果两人感情不好了,男人已经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作的诗再好,他也会不屑一顾。”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些都是歪理,但谢意馨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相比于诗,她更乐意学其他。谢意馨的最后两句,惹得在场的夫人感慨不已,的确如此啊。“谢大小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只是我们常说,要完全了解一个事物,才有资格去评判它。而谢大小姐似乎对诗词——”殷慈墨笑笑,点到为止。静待谢意馨的反应,若是她承认自己的确诗词不精,那么她刚才评判那段话,就是无稽之谈。她若是想要证明自己有资格评判,就必须做出一首诗来反驳她这个观点,而且这诗还不能是泛泛,这无疑是与她刚才述说的观点是相悖的。必会令刚才赞成她的贵女不满,你说诗不好,自己还做得那么好,岂不是骗我们的?是何居心啊。她真的很好奇谢意馨会选哪一个呢。祝莲马上接过话,“对对,只是如果一个诗词歌赋都不通的人,又有何资格来评判它不好呢?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已!”谢意馨自然明白她的险恶用心,想了想,道,“殷女史说得对。长公主,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也好让殷女史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众女以为她要作诗,脸色俱是一变。“准了!”长公主转而对侍女说,“去把我书房里放在中阁那套文房四宝拿来。”不过一会,侍女便回来了。谢意馨看着这一套文房四宝,不住地点头,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很好。研好墨,谢意馨便专注地挥毫起来。作诗?那是下下策!当最后一笔完成时,谢意馨满意地搁下笔,笑道,“殷女史,有句话不知道你赞同不赞同?”“什么话?”“人家说,一道通,百道皆通,琴棋诗书画亦然,你以为呢?”她已经知道谢意馨说什么了,可是在场的才子大多数不住地点头,殷慈墨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那你看看,我可有资格评判诗词了?”谢意馨把她刚才作画的宣纸拿起来,让殷慈墨看个清楚。众人伸长脖子,只见那宣纸上面作了一副画,画中意境悠远,处处成诗,诗意跃然纸上,就是最不懂画的人看了,都不由得赞一句好画,可见画功了得。“好画,好诗!”君南夕开口赞了一句。五皇子都开口了,众才子自然赞不绝口,再说了,这画确实不错,不是诗胜似诗。原来,这就是真正的谢意馨!能教出周昌帝的持礼公的孙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庸才?之前种种,怕不过是她的谦言吧?这一局,她输了,殷慈墨面无表情地坐回原处。而祝莲的脸更黑。谢意馨拿着画,径直问道,“殷大小姐,祝小姐,你们说,我可有资格了?”别怪她咄咄逼人,有时候真是人善被人欺,有些人你不打疼他,他就不长记性!殷慈墨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而祝莲则胀红了脸,不忿地道,“谢大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王潜不忍地说道,“是啊,谢大小姐,这不过是一点小事,你大度一些,别为难她们了。”男人中有些个也一个劲地点头附和。谢意馨淡淡地瞥了王潜一眼,道,“我只是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们,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知道被人为难的滋味不好,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