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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总你这位季助理,还需□□。”她低头拨了拨指甲,横竖早已撕破了脸皮,也不介意再破罐子破摔,于是唏嘘道:“有的人哪,生来明明是丫头的命,却妄端着一颗主子的心——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虞锦瑟,你……”季弘谣一时语塞,走到沐华年身后,眼圈泛出了水花,摇着沐华年的胳膊,“华年,她居然这么说人家!”沐华年不动声色抽回手,他盯着虞锦瑟,表情依旧是淡漠地,幽深的眸中却浮起一层朦胧的笑意:“虞锦瑟,我竟从没发现你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哪里哪里,我的本性就是这样。”虞锦瑟笑的客套:“只不过从前爱错了人,脑子进水,好在现在不爱了,终于恢复了正常。”又道:“方才沐总你敲山震虎,治我的人。照我这样眦睚必报的小气性格,当然也要治治沐总的人才扯平。我这叫什么来着,哦,打狗给主人看!”“得,狗打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沐总你慢忙,哦,最后一句话,如果你把我的助理调到前台……”她瞟瞟季弘谣:“我就把你的助理调到厂房做门卫。我虞锦瑟言出必行。”她话落,高高兴兴推门离开,黑色的职业高跟鞋落在大理石的光滑地面,啪嗒啪嗒一路踏出愉快的声响,像是一种特别的掌声。“华年!她太过分了!”房内的季弘谣撅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怎么能那样羞辱我!她怎么能!”“好了,弘谣,”沐华年推开她:“她就是孩子心性,没恶意的。”“你居然还向着她!”季弘谣不依不饶,抱住沐华年,哭的越发厉害:“我不管,你帮我出气,我不想再看到她!你把她给我赶走!赶走!”“行了。”沐华年似乎有些不耐:“我从没说要把张熙调到前台,若不是你私自签署我的调动书下达给人事部,今天也闹不到这一步。”季弘谣抽抽噎噎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张熙而已,整天跟在虞锦瑟后面,为虎作伥。”她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毕竟她冒充沐华年签字下命,这事态的严重性好比古代的皇帝近侍假传圣旨,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无法容忍的。她仰起脸,精致的容妆哭的梨花带雨:“华年,我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又道:“华年,你念在我为你拿了一个孩子的份上,别生气了……”沐华年坐回靠椅,目光重新投在了文件上,再没看她一眼:“你出去吧,晚上去兴和饭店吃饭。我妈来了。”☆、第十话S.G的封面大片书房内的灯静静亮着,凌乱的资料后,沐华年正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房间被一只手推开,王礼芳走进来,在儿子身边坐下,说:“昨夜里医生说了,你爸的情况很不好,你跟季小姐如果愿意就快点结婚,让你爸无牵无挂的走。”气氛凝重起来,沐华年却一味沉默。“华年……”王礼芳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位季小姐漂亮得跟明星似的,可我还是觉得锦瑟好。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去我们家的样子。”她捂嘴笑:“那穷山沟破成这样,也亏她一点都不嫌弃。”沐华年道:“你弄错了,我没带她去过老家。”“你是没带她去过,是她自己去的。”王礼芳道:“那年你舅姥爷摔断了腿,县里没法治,我急得给你打电话,可你没接,最后我打通了锦瑟的电话,她连夜就回了。我们那穷山沟车通不过去,十几里羊肠路都得靠走,她居然这么硬生生走过来了,走到凌晨三点,那时大冬天的,晚上零下十几度,而且一路深山老林,还有些鬼火闪闪的乱坟地,大男人都害怕,她一个小姑娘,是怎样的勇气呀!”王礼芳想起当年的情景,连连摇头,接着说:“她进门时嘴唇都冻乌了,打着哆嗦,可一句冷都没有喊,开口便是:妈,舅姥爷怎么样?”“她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就去你舅姥爷家,天没亮就把他送到了城里最好的医院,跑前跑后的挂号找医生,给老人买饭家买水果拎补品,在医院陪了六天,等你舅姥爷的手术做完后才走。”沐华年道:“这事你怎么从没说?”“就前年的事,锦瑟说你太忙了,叫我们不要说,还说会替你好好尽孝。”王礼芳道:“后来她又来了两次,一次是你奶奶过生日,一次是中秋节,穷山沟里路难走,她脚底都踩出血泡了,来一趟本来就不容易,还带一堆东西,什么衣服鞋子羊毛背心,说都是你给家里买的……”王礼芳渐渐有惋惜之意,带着丝埋怨:“不是我说你,那么好的媳妇,你为什么跟她离婚?是因为她生不了娃娃么?还是因为你外婆的事?”她压低了声音:“若是因为你外婆,那不是她的错,你没必要迁怒于她……”“不是我。”沉默许久的沐华年终于开口,他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瞧着桌面的走钟,移动的细长秒针滴答滴答,窸窸窣窣听在耳中,没由来地闹人。他合上了手中文件,幽黑的眸中似乎含着压抑,口气却依旧平稳:“坚持要离婚的人,是她。”……今天是个好天气,虞锦瑟起了个大早,驾车赶往z市。母亲经过手术抢救,已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静养一年半载,疗养院就在z市郊区,虞锦瑟虽在g市工作,但每周六都会雷打不动地去探望她。z市晴空如洗,万里无云,虞锦瑟用轮椅将母亲慢慢推到花园正中晒太阳,母女两沐浴在阳光下,有一阵没一阵地唠嗑。“一晃一年又快过了……”仰头看天空的虞mama呢喃道:“锦瑟,你爸爸还有两年就可以出来了。”她低头看着女儿,目光有爱怜,“打理公司很不容易吧,辛苦你了,锦瑟。”虞锦瑟一笑,秋日的阳光从繁茂的枝桠中穿过,她的神色隐在斑驳的光影中,微微泛起一丝苦楚,更多的却是坚韧:“mama,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虞氏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虞mama叹息,却换了个话题:“其实你爸爸的事,不能全怪沐华年,虞氏的管理本来就存在问题,即便不是他递了那封检举信,也会有其他的人递,这档子事,早晚都要来的。”虞锦瑟斜靠在一颗月桂树旁,阳光将她的影子拖成长长的一道,纤细异常,她仰着脸去看那满树繁花,细细碎碎的桂花馥郁醉人,几朵随风落入唇上,传来微微的清甜,然而她的口吻却苦涩异常:“任何人检举爸爸我都能理解,可为什么是他?他怎么做得出来?即便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