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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她睡得并不安稳,嘟着嘴。和来机场的路上,林橙橙的睡相如出一辙。对比证件照上的她,现在的她虽然确实经常害羞,但是至少在外貌上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越发的出挑。微博上有很多她当初的作品剪辑,鬼畜的柔美的,一应俱全。有一个从B站分享过来的视频,是剪了她主演的某一古装电影里的一段。她坐在悬崖边上,双腿都悬空,镜头由远慢慢地摇近,变为切到肩膀以上的特写。她看着远方景象,眼中没有焦点,没有眨眼眼泪却依然能从眼眶中溢出来,面色不变,哭得无声。她倏地低头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双手揪着衣袖,像极了她平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在,我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古风的BGM衬得她愈发的哀恸,悬崖上的风吹得她衣袂翻飞,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坐在那摇摇欲坠,令人心疼。视频的播放量已有数十万,看着弹幕清一色地刷着“盛世美颜”,又想起登机前她和林橙橙梨花带雨的模样。如此一对比,确实,她入戏的时候很好看。程湛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中间祁柚曾几度把脑袋磕在程湛的肩膀上,一开始几次程湛还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到后来,只要肩上一沉,他就猜到大概是祁柚又把脑袋磕他肩上了。干脆让她靠着,看她全程睡得雷打不醒。三个小时的航程,祁柚睡了两个半小时。睡醒的时候不忘摸一把下巴,看看自己有没有丢脸地流口水。见程湛小幅度地扩了扩肩,祁柚瞬间感觉自己的罪恶罄竹难书,“不好意思啊,我睡得太沉了……”他不甚在意地回她一句“没事”,接着看平板,而平板上早已不是之前有关祁柚的剪辑视频,变回最开始的比赛复盘,另一只手握着笔,偶尔在本子上记下一些关于对方比赛时的cao作分析及数据分析。怎么看怎么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看完一个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的视频的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还有大约半个小时的航程,祁柚本来打开文档在码字,无意中看见他平板屏幕上激烈的战斗画面,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个是别的队伍比赛的视频吗?”她看过他微信的头像,是他穿着队服戴着耳机,参加比赛时的侧颜照。认真比赛的男人,帅得令人发指。而她记得他战队队服的袖子上印的是“OUR”。程湛平板的画面里没有出现“our”,很显然这不是他的比赛视频。他应了一声,过一会儿又问她:“看得懂吗?”她摇头:“看不懂,我就知道这个是竞技类的游戏,要推掉对方的水晶。”很直接了当的介绍,没有有些人说得“不就小孩子打打杀杀的破游戏”那么不堪,也没有有些圈内的人说得那么的正经。程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问她:“查了资料?”她老实地点点头:“因为我没有接触过这个游戏,你是打这个比赛的,我就对这个游戏和这个行业比较好奇。”程湛不置可否,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他一些。祁柚听话地往他那边挪了一挪,他凑到她的耳边:“你干脆说对我比较好奇。”“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炸开。红晕从她的耳根子泛开,逐渐衍伸到两颊。三秒后快速地弹开,恨不能离程湛远远的:“我就是,就是了解一下搭档。”程湛的手搭在腿上随意的跳动,莫名给祁柚一种优雅的钢琴家的即视感,带着些倨傲和清冷。“用不着害羞,我也搜过你的百度词条。”第5章他的房间秋意撩人。前几日的狂风和暴雨已经过去,虽是几乎昼夜平分,但是白昼的时间相比之前短了一截。昏暗的天空搭配着萧瑟的街道,秋天的意味更加浓重几分。落地窗半开着,风从外边钻进来,把窗纱吹得飞扬。夜晚也开始凉了,穿着线衣外套依然能感受到秋夜的温度。室内的光线不甚充足,光源全部来自一盏昏黄的仿古台灯和笔记本的屏幕。祁柚坐在电脑桌前两个小时了,文档里没有增加一个字。这个文档里是手头上正在更新的一篇文,大概写了三分之二,现在算是完全卡死,觉得剧情是怎么接都不对。卡得有些烦了,干脆作罢,把笔记本随手合上,拎了钥匙出门。大概是因为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大家都不愿意出门,以至于这个时间段街上有些冷清。从小区门口一直沿着那条路走,路边行道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有些衰败。今天夜里有星星,明天的天气大概会好一些。天空中有个特别亮的光点,让祁柚分辨不出那是星星还是飞机的闪烁灯。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直到一个不小的外力,把她的脑袋往下按了按。她回神,转头去看那外力的来源。是程湛。他和她只离了两步远,中间横着行道树一个拳头粗的枝干,高度大概在祁柚脸那个位置,却只堪堪到达程湛肩膀的位置。估摸着是前一段时间下雨,被大风刮折的,和树干连着的那头断了一大半,另一头直接搭在了地上,呈一个倾斜的状态。祁柚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程湛把她的脑袋往下按,避过了那根树枝,她的脸大概就直接撞上去了。她道了声谢谢,程湛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他在街道拐角处看到她后,在她身后跟了小半条街。虽然只是巧合的,他刚好也要走这条路。看她心不在焉地走路,看她就差一点撞上垂下来的树枝。还是没忍心目睹那个不太美好的事情发生,怎么说也见过她戏里无声垂泪,让人心碎的模样。于是这才伸手搭救了一把。真是傻乎乎的小姑娘。“怎么在这?”他的那双黑眸里透着一点耀光,像着辽阔的天穹,引人犯罪。“有点无聊,就出来逛逛。”眼看着他向旁边移了几步,从较低一点的位置直接跨了过来,她默默地目测那个高度,大概到她大腿那个高度,换作她大概得抱在树枝上爬过来吧,或是绕一圈从边上更低的地方过来……看了看时间,十九点,还早。她戴着一副圆框的眼镜,把她的脸修饰的更加小巧。素面朝天的模样,更像一个还在念书的高中生,倒是和那张证件照差不了多少。“你要去哪?”她把眼镜往上推了推,笑得像个傻子:“我也不知道。”又走了几步,路边小吃店里走出来一个人,应该是店员。也没看见两人正要经过,随意地将手里的一桶拖地的水向外一泼。程湛站在靠马路那一侧,反应迅速地把祁柚往身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