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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件。”“不仅如此,作为一个被三方通缉的帝国叛徒,我还能提供绝对可靠的全方位情景描述和证词口供。这对您不利,将军。”那边没有声音,但是我能在脑海中看见,他危险地眯起了艳蓝色的眼睛,长眉挑起,面容虽然平静,但是细长的脖子上,青色的血管在突突跳动——像一只即将发怒的猫科动物。我无声地咧嘴,无声地笑,我说:“我知道,您不接受任何意义上的威胁,但是您可以想一想,像您对帝国这么忠诚的高级将领,怎么能容忍一堆诽谤您包庇敌人的证据广为流传呢?”“不知道元首看见了这些东西,还会不会让您继续为帝国尽忠呢?”意料之中的,他没有被我激怒,非常简洁地说:“你想怎么样。”我终于明白了,不论我怎么掩饰,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我总是在假、公、济、私。无论说了多少堂皇的大话,都掩盖不了我的真实目的,我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调戏。我说:“亲爱的,我想见你。”电话啪的一声挂断。我这边露出了阴沉的笑容,也挂上了电话。抬起头,我面带忧郁。擦完了杯子的侍者终于耐不住好奇凑过来问我,“怎么了先生,看您似乎非常烦恼的样子?”我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很烦。”侍者说:“看您说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吧,难不成是您的家人?”我继续忧郁,点了点头:“是啊,我妻子,正和我闹别扭呢。”“啊,那的确是很烦了,”二十多岁的法国小伙子认同地看着我,“是为了什么呢?先生,请原谅我很好奇,像您这么英俊的丈夫,您的妻子应该没什么可抱怨的。”“问题就在这里,”我拍了一下桌子,愤然说道,“就因为这个,我们分开的时间有点长,所以他就生气了。”小伙子先是惊诧了片刻,然后赞同地狠狠拍了一下手:“唉,女人!”他说:“女人就是件麻烦的事情,得了先生,您还是好好哄哄她吧,毕竟现在这世道,在外面多不容易……您就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给她听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点头说:“是啊,能有什么办法呢。”看看表,五分钟之后,我估计着差不多了,暗暗笑了一下,重新拨进专线。第十七章这次只有十秒钟他就接了电话,我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问道:“想好了吗。”他不说话,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我说:“香榭丽舍54号,我等你。只要你愿意来,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等你,只等着你。你让我等到战争结束……我也等你。”那边静了很长时间,我这里屏息听着,透过话筒,我想细细地聆听他呼吸的声音。他的声音轻轻地:“你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不会的,”我连忙急急说道,“这一次不会了,我绝对不会骗你,你要相信我。”我瞄了一眼墙边的座钟,“就今天晚上,十点十分。”“我爱你。”那边淡淡地哼了一声,电话轻轻挂上,我茫然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脸上慢慢咧开了一个巨大的弧度。侍者看着我一脸很诡异的表情,脸颊抽搐了两下:“先生?您怎么了?”我抛给他一枚硬币,“谢谢,小伙子,甜言蜜语果然最管用!”他乐呵呵地笑了:“那是当然!”我推门出去,围上围巾。夜色已经很深了,我快步走回还在巴黎城东的寓所,在楼下看上去,一片漆黑,我匆匆上楼,刚在身后关上门,彭的一股冲力就把我撞在了门上,温热的触感贴上我的脸,吻上我的嘴唇。“恩斯特。”灯刷的一下亮起来,我捂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我看见恩斯特一手撑着我身边的墙壁斜靠着,笑得颇为意味深长。他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随意地“嗯”了一声,取下围巾走进房里,看了一眼挂钟:九点四十,我开始找钥匙。“你怎么来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里昂那边不是事情还很多吗?”他笑了一声,“想你了呗。”又问我:“你找什么呢?”我说:“没什么,一个文件袋。”恩斯特冲我努努嘴,“那,不是在那里。”我顺着看向书架的第二层,拿下文件袋,打开往里面摸了摸,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心里有些疑惑,继续找。恩斯特说:“怎么,没有你要的东西?”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着他,他还在冲着我微笑。我说:“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他点点头:“你在找钥匙?”我脸色难看了一下,然后说,“是的,我急着用。”他说:“你要去香榭丽舍54号?”我继续点点头,然后狠命闭了闭眼睛,暗中握紧拳,放开。我定定地看着他:“把钥匙给我。”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干嘛这么肯定钥匙就在我这里。”我把装着复印件的文件袋扔过去,指了指,“你看了我的文件。”他一点也不掩饰,坦然地点点头,“安迪,你可真是过分。”“我就知道,你是来找他的。”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于是点头,“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恩斯特注视着我良久,然后长长地叹气,长长地,冰冷地微笑,他黑色的眼睛里像是有黑色的湖水流出来一样,是一个坠落了期盼的深渊。他扁了扁漂亮柔软的嘴唇,委屈地说:“你去见你的父亲了。”我承认道:“是的,我并不打算瞒你,半个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