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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身子没养好便要照顾自己,照顾孩子,这十多年几乎日日都被病痛折磨,再加上叶檀身子特殊,卫氏处处cao心,不过三十岁,人便苍老如六十岁老妪。这段秘辛,顾先生知道这么清楚,却是源自他的妻子叶氏,叶氏生母一心向佛,在叶家的老太君过世那年,自请入佛堂为老太君、为叶家祈福,自此不问尘事。叶氏时不时的便回叶府去看母亲,无意中听到了此秘辛。因好奇偷偷去见过几回卫氏母子,见小叶檀生的玉雪可爱,性子虽怯弱,却乖巧懂事,不禁心生爱怜。总时不时的送些银钱吃食,但卫氏也是个烈性的,不愿白白受此恩惠,便让叶檀来帮顾先生做事来相抵,却不想无心插柳,在顾先生悉心栽培之下,叶檀已非昔日阿蒙。第二章(修)叶檀走到顾先生跟前,抿嘴笑了笑,将抄好的书递上去:“先生,这本抄完了。”顾先生接过叶檀的抄本,细细看了半晌,捻须道:“檀奴的字又精进了。”叶檀腼腆的笑笑:“是先生教的好。”顾先生笑着摇摇头,对叶檀的评价更高了几分,不仅天资聪颖,又勤学苦干,更难得的是,即便有所成就,亦是不骄不躁,若非身子异于常人,只怕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可惜啊……顾先生心中暗暗叹息,从一旁抽出另一本书递过去:“这本需要誊写三次,有劳檀奴了。”叶檀微微脸红:“应该的。”说着接过书,朝顾先生作了个揖便告辞了。出了书院,叶檀先去药房抓了药,这才回去。殷晟看着叶檀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看到没?”崔柏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看到了。”殷晟一听便知崔柏压根没明白怎么回事,他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崔柏的脑袋:“你跟在你师傅身边十多年,脑子一点都没长。”崔柏揉着脑袋,委屈道:“奴才光学会怎么伺候主子了,何况师傅说了,跟在主子身边,脑子最好少转弯。”殷晟扶额:“你师傅让你少转,没让你不转!哎!罢了罢了!你难道看不出,刚刚那人的面容做过修饰吗?”崔柏想着叶檀的样子,微微蹙起眉头,那人肤色暗黄,眉毛杂乱,鼻子虽小巧挺翘,可颜色着实黑的可以,嘴唇的样子崔柏记不清了,但那眼睛倒是挺亮的,可即便如此,却也弥补不了姿色不足,再一想殷晟说叶檀还是修饰过的,那不修饰,岂非更加难以见人?殷晟看着崔柏表情变幻,拿着扇子狠狠敲了崔柏脑袋一下:“走吧,回去了!”“啊?”崔柏大张着嘴,看了眼天色,“主子,天色还早,不找了吗?”“找什么?”崔柏不解:“美人啊。”“不是已经找着了吗?”殷晟道。“啊?”崔柏瞠目结舌,他一直跟在殷晟身边,哪里有美人?殷晟不多解释,他现在第一件该做的是是先看看叶檀的真面目,然后再查他的身份,接着就是怎么接近他了。叶檀回了家,先把书放好,又去厨房煎上药,这才去了卫氏的房间。卫氏久病卧床,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药味。叶檀把窗子开了条细缝,走到床前。卫氏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异常苍白,身子瘦削,盖在薄被下,几乎看不出身形。叶檀眼眶微红,上前小心翼翼的帮卫氏拉了拉被子,这才回房。研好墨,拿出一个空白本子,又翻开从顾先生那里拿来的书誊写起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叶檀搁下笔,起身又去了厨房,煮了粥,又把菜切好,又回去誊写起来。又半个时辰,叶檀伸了个懒腰,去厨房倒好药,端去了卫氏的房间。卫氏还没有醒。叶檀把药放在一旁的矮凳上,轻声唤道:“娘,醒醒,该喝药了。”卫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朝叶檀笑笑:“我儿回来了。”叶檀点点头,故意朝卫氏炫耀道:“今日把书送去给先生,先生夸我的字又精进了。”卫氏点点头:“我儿聪颖,为娘很欣慰。”“来,娘,把药喝了。”叶檀把卫氏扶起来,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卫氏背后,又从一旁拿过药来喂给卫氏,待药喝罢,叶檀拿手帕擦拭干净沾在嘴角的药渍,对卫氏道,“娘先歇会儿,饭菜马上好。”卫氏点点头,刚刚喝了药,身子稍稍有了些力气,看着叶檀出去的背影,眼眶泛红。卫氏久病不愈,以往还能做些事情,近来却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卫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心中实在对叶檀挂念得紧,叶檀如今不过十四岁,未来还有太长的路要走。叶檀的身子没有办法娶亲,漫漫长路,只他一人,想来卫氏便觉心酸。叶檀没一会就把饭菜做好了,他把专门找木匠做的桌子端到床上,又把饭菜摆好,慢慢的喂给卫氏,待卫氏吃好,又把饭菜收拾了,去厨房烧了水,这才开始吃饭。叶檀嘴巴小,食道也细,吃东西稍快一点就会噎着,是以吃饭速度极慢,待吃完饭,把碗洗了,水也开了。叶檀接上水,去给卫氏稍稍擦洗了一下,待服侍着卫氏睡下,才又回到书房誊写起书来。叶家说了,叶檀如今十四岁,待他十六岁了,就不会再管他们了。如今的县老爷是顾先生的学生,对顾先生很是敬重,顾先生也说了,待到叶檀再大一些,便推荐叶檀去县衙给他做文书。未来的事情叶檀并不担心,他只担心卫氏的病,大夫说,卫氏只怕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夜深叶檀才搁下笔去洗漱,待净完面,叶檀已恢复真容。殷晟爬在墙上,看着叶檀的肤色由暗黄变得白皙,眉毛从杂乱变得整齐,连眼睛似乎都变了形状,像是春日的桃花瓣,末梢微微带红,抬眼间夺人心魄,殷晟看得只觉呼吸紊乱,体内一团火倏然点燃。待叶檀回了屋,殷晟从墙头下来,直到回了客栈,心绪才平息下来,他拿出一个竹哨,断断续续的吹了几声,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又好似有声音传出。不多时,房间内出现一个黑衣人,那人朝殷晟屈膝跪下:“主子。”“盛五,你去给我查一个人。”殷晟把叶檀的地址说了,便让盛五离开。房间又剩下殷晟一个人,殷晟手指敲着椅子扶手,忍不住笑出声来。殷晟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三十人的暗卫,还有一支近千人的军队。殷晟取自己名字谐音给暗卫做姓,名字便以先后加入作为排序,这次出来殷晟只带了十人,余下的都留在京城盯着太后和宰相,盛五在这十人中,最善于收集情报,果然,第二天殷晟醒来,桌上便已经多了几页纸。殷晟把纸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