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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孩子教育他,他又不忍心让对方失望,于是用勺子盛了一大坨,往嘴里送。“哥哥,你像我这么吃,”小男孩用勺子在冰糕里转了一圈,粘上来一小坨,含进嘴里。这纯属小孩子吃法,他以前也这么吃过,因为被父母限制吃冰糕的量很有限,所以吃得很珍惜,不过他现在把冰糕摊买下来都没问题,自然没想过要一点点品尝的意思。“我妈说了,吃冰糕要一点点来,不然坏肚子。”“一点点来……”陆然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学着小男孩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吃起来。从广场离开的时候,陆然心情好多了。他想,出柜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像老板那种成竹在胸的人,不是也做好了半年抗战的准备吗,他这才一天不到,急不来。起码mama的反应还在可控范围,应该算是好消息。陆然回到租房的小区,远远看到了他自己家,发现上边黑着。他记得霍毅臣说在家来着?难道出去了?走到单元楼下时,陆然还在想那个人去了哪,要不要打电话关心一下,冷不防从旁边树丛里就窜出个人影,那个人影动作几块,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他拖走。那个人带了一顶鸭舌帽,帽檐下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陆然吓坏了,这小区监控很少,真要遇到抢劫杀人,到时候连凶手都抓不到,可是倒了大霉了。袭击他的人很高很壮,手劲儿非常大。急忙中陆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已经被拖进了树林后的草地里,脖子上还有方形的东西硌着,但不像是金属之类的凶器,更像是硬塑材质的方盒子。陆然心跳极快,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股极强的危机感笼罩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那股势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杀气。陆然懵了几秒钟后,察觉到自己很可能要被灭口,突然牟足了劲拼命反抗。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力气奇大,可在他反抗时却突然收回了力道,他轻易就翻转过身体,一下子骑在对方身上,反手拿起那个压迫在他脖颈动脉处的硬盒子,狠狠地压在对方喉结处。借着月光,他看见那个带着鸭舌帽男人的鼻子和嘴唇。陆然一皱眉,立刻将对方的帽子拽了下去,彻底看清这个‘劫匪’的长相,随后大大的舒出一口气,送了对方一记白眼。“半夜吓我,很好玩吗?”居然是本该在屋子里等他的人。陆然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蚊虫叮咬,身上都冒虚汗了。刚被他‘制伏’的男人也不起身,就着躺倒的姿势,说:“生死面前,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纠结的事情都好像是玩笑。”陆然怔了怔。他刚刚心里只想活下去,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的,除此之外,真的没有更多的想法,或许就如霍毅臣所说,在生死面前,即使出柜被父母赶出家门,被亲人恶言相向,只要他们还好好地,只要自己还能记得他们,都显得无比幸福。“你这是什么疗法?”陆然想明白这是霍毅臣在用他的方法开导他,笑了,“好像你经历过似的。”本以为霍毅臣会接下去,结果那个人却沉默了,就好像他说中了某个事实。陆然侧撑起身,观察着身边男人的表情,几秒钟之后,认真地说:“也许你可以跟我分享你的秘密。”“很多人可能都有过被劫持、被寻仇的经历。”“不是很多人吧。”陆然惊悚的看着霍毅臣,“就我所知,我认识的没人有这种经历……”“我是说,有些家产的人。”陆然想了想,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也有这种经历吗?是什么时候?”“你猜猜。”陆然皱眉,“让我猜……所以是觉得我应该能猜得到吗……”陆然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就根据他对霍毅臣的了解,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向前推着分析。“不会,就前段时间吧?”霍毅臣视线扫向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陆然脑袋嗡一声。他记得在跟霍毅臣签订合约之前,听说过霍毅臣紧急出差的事情,走了半个多月,而且据说走的太急,前两天连程助理都没能联系上他。这实在很难得,因为一直以工作狂著称的老板其实很少外出,出差的事宜一般都交给副总和一些部长。而一声不响就走,更是太没责任感。当时他还想,这真不像是老板能干出来的事。不过还好,后来听说是因为在外地一份合同签订过程中突然出了意外,导致他不得不立刻赶过去补救,程助理后来也跟了过去。现在想想,再急的合同,也不至于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如果霍毅臣觉得他能猜到,那么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性了。他问完,就盯着霍毅臣看,看他猜的对不对。只见那个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灰尘,向他伸出手。陆然将手递上去,顺着对方的力度也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霍毅臣刚刚‘威胁’他的盒子,来不及看是什么东西。“我还算命大。”往回走的时候,霍毅臣说。在霍毅臣的述说中,陆然听得心惊胆战,那怎么叫命大啊,那叫命悬一线!霍毅臣是在一次私人聚会返程的途中出事的。聚会的地方在郊区,那天他恰好没带司机,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三个人,有一个躺在地上好像突发了什么急病,另外两人正焦急的遥望,正看见他的车过去,就上前拦车。通常这种情况他即使想要帮忙,也不会亲自过问,而会打电话叫人来帮助他们,但那些人表现的太焦急了,而且就站在他车前,看样子即使豁出去命也要把他这车拦下来。霍毅臣一时心软,也怕对方情况真的紧急,事关人命,就摇下车窗问什么事,没想到前一秒还焦急的火上头的人,下一秒就往他脸上喷了东西,非常辣的液体,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张不开了,连鼻腔都火辣辣的,极为难受。然后他才知道,那些人是听说这边有高级别的聚会,在路上假装需要帮助,骗取同情心,实际目的是来抢劫。他的眼睛一直无法张开,三个男人有备而来,给他吸入了麻醉,整个人都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所有贵重物品已经不见了,更重要的是,他正挂在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