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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学那套密码,最好是联邦细作不知道、猜不到的新手。湘王疑心颇重,我们一时难以找到人选推荐给他,纵找到也恐怕他瞧不上。”寇阿桂思忖道:“如此看来,我委实合适。”晁逊道:“你若做了此职,为着隐秘、定是不用跟在他身边的。那便可以寻个借口不住湘王府。”寇阿桂连连点头。正说着,外头来人了。乃是一位湘王府的老太监并一位推着照相机的摄影师。老太监笑道:“王爷让给寇公公拍张照片。”寇阿桂笑道:“多谢王爷恩典。可能替我儿子也拍一张?”老太监假意嗔道:“你倒是会顺杆儿爬。罢了,你这儿子怪憨的,也拍一张吧。”晁逊道:“我也拍一张行么?”老太监道:“晁三爷还稀罕这个!”遂让摄影师给他们三个都拍照。一时三人合了影,晁逊看着寇得宝道:“若能查到得宝生父家就好了。我想知道他是天生傻子还是后天遇上什么事才傻的、他母亲怀他时吃了什么。”老太监道:“晁三爷还真想当个大夫啊。”晁逊道:“自然。我便是想当大夫。若能查出傻子生出之缘故、杜绝天下再有傻子便更好。”老太监道:“晁三爷真真惫懒,不若晁大爷晁二爷有志气。”晁逊道:“一家子有两个志气的以足够了。个个都志气,这家就得散架。”老太监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拱手告辞,领着摄影师走了。正文996.第九百九十六章湘王使人拿着寇阿桂的照片进京查访去了。寇阿桂与晁逊都颇闲,每日或是在家教寇得宝分辨颜色形状、或是领他出门认识街道物什,倒也自在。寇得宝爱上了街口一家老店的三鲜面,每日经过那地方便走不动路。三人便每日去吃。这日早上他们又来吃三鲜面,铺子里人多,有个儒生跟他们拼桌,随口闲聊。儒生自称姓邹,在鄂国为吏。奉上官之命来湘国办事,时间宽裕四处闲逛。乃打听长沙有何处可游。晁逊笑道:“长沙我来过无数回,愣是不知哪里好玩。”寇阿桂道:“奴才倒是听说过几处。”遂说了定王台天心阁等几样古迹。晁逊道:“这些有什么好玩的。集市庙会、戏楼茶社,或是玉带街、文庙坪才是好玩之处。我们平素也不大走远,只在左近逛逛,故此不大知道。邹先生若也不过是散个心,前头官帽街倒热闹,待会儿我们顺路指给你。”邹先生笑拱手道:“多谢。我只略买几样土仪便好。”一时吃完了面,寇阿桂替寇得宝擦嘴。晁逊见短短半个多月寇得宝脸上已见了rou、不像个小猴子了,微微含笑。四人一同起身往官帽街而去。才到街口,乍见前头围了许多人。寇得宝人小好奇、兼近日让他爹和晁医生惯得胆儿大了些,便想往里钻。寇阿桂恐怕人多冲撞了谁,拉着不许他去。晁逊寻了个路人打听。原来有父女二人来长沙投亲,亲戚没找到、老头病了。那姑娘便借钱给老子治病、终没有治好。如今爹也死了、债也欠下来。万般无奈,在街头卖身葬父。那路人啧啧道:“可惜了那标致模样,字儿写得好生齐整。”寇阿桂听罢将儿子暂交给晁逊,自己挤进去瞧了一眼。晁逊从怀内取出玩具来逗寇得宝,引着他离人群远些。一时寇阿桂出来,笑嘻嘻道:“昨儿三爷答应给谁买布老虎来着?走,买去。”邹先生忙问:“那卖身葬父的如何?”寇阿桂道:“模样儿真真出挑,一身孝服楚楚可怜。字儿也委实写得不错。可惜了,还不定落到什么地方。”邹先生看着晁逊道:“她要多少钱?要不我买她下来放了、总好过沦落风尘。”晁逊与寇阿桂同时脱口而出:“不可。”二人互视一眼,晁逊拱手道:“邹先生自便,只当我二人什么也没说。”邹先生忙说:“二位,有何不妥么?”寇阿桂有些踌躇看了看晁逊。晁逊思忖片刻,引着他们到路边僻静处。乃向邹先生道:“先生若有心帮她……”他问道,“阿桂,她要卖多少钱?”寇阿桂道:“回三爷。欠了七十两银子,加上二十两棺材钱,共要九十两。”“你方才说她姿色尚好?”“极好。”晁逊道:“邹先生问问那姑娘,她可是诚心想卖身。若诚心,可雇辆小车去人市。如今因联邦各国都已废奴,人市货源紧张,年轻美貌的女子实在紧俏。她若还会写字,卖个五百两定不成问题,且很快就能卖出去。到时候除去还债和棺材钱,她还能得四百一十两私房。大方点给车夫二两车钱,还有四百零八两。”寇阿桂哑然失笑,邹先生啼笑皆非。寇阿桂笑道:“三爷才说诚心卖身。还有不诚心卖身么?”晁逊笑道:“若不诚心卖身,穿过这官帽街便是太平街。太平街上的汇丰钱庄有一桩小额贷款服务。她可向那钱庄申请紧急小额贷款,钱庄替她出这九十两银子,她到钱庄安排的工厂做工、拿工钱抵债。”邹先生点头道:“晁先生便是因为这个不让我买她的?”“那倒不是。”晁逊道,“咱们湘国这些年国运不差,工厂商铺都多。但凡不好吃懒做,会写字之人赚到九十两没那么难。只是难免有些女子,仗着年轻貌美、不愿意辛苦劳作。宁可上大户人家当小妾,多少能使唤个把奴才。九十两也不少了,寻常百姓定不会买她。我看邹先生也不像是家境富裕之人。那女子已沦落到要卖身的境地,竟给她老子买二十两银子的棺材,可知落难之前大手大脚惯了。邹先生养的起她么?”“这……”邹先生果然迟疑了。过了会子又问寇阿桂,“阿桂,你也是此意?”寇阿桂哂笑道:“奴才没想三爷这么多。奴才方才看那债主虽长得凶神恶煞满脸横rou,脚下竟踩着一双旧棉鞋,不像肯借给外地人七十两银子的主儿。这女人还不定什么来历,保不齐是谁家的仇人从窑子里雇来个粉头,给心慈面软的公子哥儿下套。咱们多管那闲事作甚。”晁逊连连点头:“阿桂言之有理。其实我才一听说此事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寇阿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