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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上了。”刘丰想了想:“咱们并没有什么破绽。”贾琮道:“你猜他下一步会如何?”刘丰道:“蒋子容不是个有骨气的,他若是让人拿住了,极易招供。如今只看赵承敢不敢动他。我观这位赵大人是个胆小怕事的,未必肯轻举妄动。”小溪道:“他若没有证据必不会无端得罪平原侯府。最要紧是他须得给镇国府一个交代。要么栽赃给毫不相干的无辜人,要么暗示给镇国府、只说自己没证据,让镇国府去对付蒋子容。若是后者,蒋子容落到镇国府手中,于咱们最是不利。”贾琮想了想,叹道:“那就只能让镇国府暂不敢惹蒋子容了。”遂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新任南安郡王霍晟,求他设法与蒋子容搭上、一见如故交个朋友给人瞧,此事有些着急、还请快些。乃使人借给元春送东西之机交给了她的小丫头绿绮,让绿绮回家看父母的时候转回南安王府去。霍晟得信莫名不已,只是他也不曾驳了贾琮的面子,当真假意与蒋子容街头偶遇、颇为投缘,还请他到王府来玩了几回。蒋子容哪里想过能得王爷眼青?只当自己弟弟在天之灵申了冤报了仇、特护佑自己的,愈发一心走正道了。幸而霍晟配合得快。赵承委实想过将蒋子容暗捅给镇国府,又想取点子证据来日好搪塞平安侯府,故此拖延了些日子。不料他派去盯梢的人恰亲见蒋子容偶遇南安王爷之经过,而后见霍晟不过十几日就请蒋子容过府三次、还曾亲往蒋家见蒋母,他又犹豫了。这些高门大户他也见多了,像牛继姚那样的纨绔在牛家并不甚要紧。来日一旦闹起来,若是南安王爷当真出面替蒋子容撑腰,保不齐牛家反而会将自己供出来脱身而去。至于贾琮,虽糊弄了他一时,疑点委实太多。赵承事后再一想,并不敢当真信他。贾琮又愈发不好惹——漫说赵承手中没有证据,纵然有,这位小爷与太多王侯有交往,那牛继姚若是他下的手,依着当今这世道,就是白死了。乃长叹一声:“京官不好当啊……”又过了些日子,街面上有闲人传话,赵承已拿住了杀死牛四爷的凶手。原来那人乃是一名江洋大盗,早年闯荡绿林,山贼水匪样样都干过,手中也没少人命,前两年不知何故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因在外头得罪的人多,便来到京中开了一家小店卖些杂货,想仰仗龙气克住杀气。赵承大人早知道他的底细,因见他颇为安分,没人惹他他也不惹事,又并没有他犯案的证据,只命人一直盯着他罢了。如今见牛四爷死于箭袖,猛然想起此人全家在绿林中皆以暗器著称,疑心乃是此人犯案,趁夜派人闯入他家将其拿住,带回衙门一问,果然招供了。原来他有一回在街头与牛四爷口角,一直记恨在心。那日他出去吃酒,偶然瞥见牛四爷骑马路过,向人打探原来乃是往宁国府吊唁去,便一路跟随,守着牛四爷从那府里出来在半道上下了毒手。贾琮闻言怅然,看着吴小溪道:“当真如你所言,寻了人顶罪。”吴小溪道:“牛继姚这案子因牵扯各方没一个是赵承惹得起的,他除了栽赃给寻常百姓还能如何?”因皱眉道,“只是此人无辜。”贾琮叹道:“我倒是想救他,只是怎么下手呢?”他们正商议呢,外头蓝翔进来回道:“门外有个孩子拿了一封信要见三爷。”贾琮烦道:“哪儿来的那么些事!谁又招惹一个孩子来了。”蓝翔道:“他说是林老爷身边那位杨护卫的侄子。”贾琮登时大喜:“快快请进来!杨嵩大哥还有侄子么?从不曾听他提起过。”一时那孩子进来,不过四五岁年纪,小脸儿绷的直直的,进来望着他们双膝跪倒。幺儿一个箭步过去才要扶他起来,他双手那将信捧过头顶:“小子杨安,求三爷救救我父亲。”众人吓了一跳。幺儿极为敬重杨嵩,急问:“杨大哥怎么了?”贾琮忙拿过那封信,拆开一看,果然是杨嵩所写。原来是他弟弟杨衡到京中谋生,因此地多贵人,特托他照看一二。信中的日子竟然是两年前。那杨安道:“这封信是大伯在扬州写的,让我们到了京中就来拜见。我爹说无故莫来叨扰三爷。当日大伯曾说过,京里头没事都会从天上掉下祸来,原来是真的!”他抹着泪道,“昨日半夜,一群官兵忽然围住了我们家,说我们豫章杨家素来擅长暗器,有一桩命案必然是我爹干的,不由分说将我爹抓走了!”屋里顿时如起了晴天霹雳一般。不用问,那让赵承拿去顶罪的江洋大盗正是杨嵩的弟弟!静了半日,贾琮苦笑道:“老天爷还当真是长眼睛的,不随便坑人。谁挖的坑终于还是要谁来填。”幺儿一把拉起杨安揽在怀内,摸着他的头顶道:“莫怕,朝廷审案也不能乱来,咱们这就想法子救你父亲。”杨安从昨夜开始担惊受怕。眼见他父亲被人抓走,自己哭也没人过问一声,哭累了便在黑漆漆的家里呆愣愣的坐着直到天亮。后也不曾吃半点东西,自己从褥子底下翻出大伯的信来、自己跌跌撞撞打听着寻到荣国府。幸而荣国府的门子听见他说找贾琮不敢不报,才让领了进来。这会子让幺儿抱在坏中,又听他说想法子救父亲,立时“哇”的大哭起来。幺儿忙拍着他哄,待他狠狠发xiele许久方止住哭声。贾琮喊红.袖进来领他去洗脸吃些东西。众人又默然了片刻,刘丰道:“大伙儿不需惊慌。杨衡是个老江湖,既然知道他儿子手里有杨护卫的信,想来知道该怎么做能让自己少吃亏。”贾琮有些乱了,在屋里转圈子:“如何是好,我竟不知从何处下手。”吴小溪道:“先打发人去探听的好,看看杨二爷在五城兵马司是如何说的。”贾琮摆手道:“什么怎么说的,根本不要紧!口供也是可以改的。若非此事是咱们干的还罢了,咱们可以明目张胆些。偏赵承已经起了疑心。”刘丰道:“咱们本来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乃道,“三爷,我有上中下三策。”贾琮苦笑道:“大军师!别卖关子了,外头还有个吓坏了的孩子呢。”刘丰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上策,因林大人与贤王爷交情颇深,可将此事丢给他老人家。若是他出面,赵承就如同一只蝼蚁,连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