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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我说,一点都没有想你。我笑了,说,我也一点都不想你们。我们都笑起来,无论怎样变迁的时光,它带得走感情带不走记忆。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在一起,我们都是彼此的亲人了。出了酒吧,单柏怀说,念念,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留在你身边。我没说话,他的电话响起来。我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他跟一个女生的自拍,没有备注。他一边接了,似乎是低声哄了几句,脸上有宠溺的笑。我该为他开心,也应该觉得安心了。只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暗面此时叫嚣起来,我想起四年前的夏夜,想起他的吻,想起他的约定。如果你三十岁还没嫁掉,我娶你好不好?那时,少年的脸上满是坚定。跟许北辰断了联系的四年,我想过无数次我们四个重逢的画面,想着我们可能要一起结婚,结了婚两家人还要做邻居。单柏怀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显然想继续之前的谈话。扭头看见南方和陆锦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虽然听不见,气氛却显得紧张。刚打算迈开步子,单柏怀一把拉住了我。我说,怎么?单柏怀说,只要你一句话…….要你死你去么?狠狠地甩开他,我问。单柏怀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怎么变成了一个这样刻薄的人。我似乎并不满足这样停止,继续说,单柏怀你就是个傻比,你以为我也是傻比?你在那边多久就恋爱了,嗯?一年?半年?还是更短?你特么都要订婚了,发个状态我们不也就知道了,用得着专门跑回来告诉我?怎么,炫耀什么?炫耀你找到了相爱的合适的人?这也就算了,还跟我扯什么不清不楚?什么只要我一句话,你就留在我身边,说到底你就是自私。我说你别订婚了,你就真的要顶着压力跟我在一起,难保以后我们不开心闹矛盾你不会拿这件事来伤害我。我说祝你幸福,你又会觉得我没有挽留你,是我对不起你,而不是你违背了自己许下的约定,这样你会好受点?是不是资本主义的食物吃多了,你脑子塞住了,还是那里的美女太多脑子没法思考了?你不想等了不想爱了直说就行,何必在这装出一副受害的情种的样子,给谁看谁稀罕?!我都可惜,你这样完美的外表里面都开始腐烂了。是,是这样,离开我这样的人,大概你也觉得轻松吧。单柏怀点头。我更怒了。别一副可怜的样子,请你时刻记得,是你违背了约定,不是我。单柏怀,你可真让我恶心。我说了好多,都不太记得,只记得后来口不择言的我,被南方捂着嘴拉走。醒来已是中午,南方还在睡。手机很多未接来电,都是陆锦年。洗漱完毕,才随手拨过去。陆锦年哑着嗓子说,念念,柏怀出事了。嗯?陆锦年再出声就带了哽咽,柏怀在医院。我整个人都懵掉了。南方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边刷牙边问我,怎么了。我蹲下去,眼泪掉下来,一颗、两颗、三颗,颗颗碎在地毯上,消失不见。南方赶忙跑过来抱我,接过我手中的电话说了些什么,开始收拾东西。单柏怀没有醒来。昨晚我们走后,单柏怀像丢了魂一样。陆锦年去商店买水那么大会儿,他不知怎么从路边走到了路中央。他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但是他跟陆锦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念念媳妇儿,原谅我……原谅你违背了约定,还是原谅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会不会后悔爱我单柏怀的父母很快赶回来,身边跟着的女生一眼就能认出来。高中时看到他家里的照片,就感叹他的父母郎才女貌。亲眼看到,才知道单柏怀长成如此模样,真的是因为基因强大。他们跟单柏怀一样,都是脾气温和的人,望着我的时候满目痛苦和责备,却没有像影视里那样扇我耳光。领完遗体,女生跟单柏怀父母说了什么,向我走来。陆锦年和南方戒备地看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来。我倒是宁愿她做出什么来。女生说,你就是南念念吧,这是柏怀的日记本,我想他会希望留给你保管。很普通的日记本,封面是一只黑色的猫,旁边有八个字,念念不忘,必有回想。接过来,我说,对不起。女生红肿的眼睛更红了,说,你是对于柏怀而言,很重要的人,我们难以原谅,却也不忍责怪。伯父伯母的态度你别介意,好好保重。她是这么明朗善良的女生,好到让我自惭形秽。浓烈的自厌情绪汹涌而来,我是杀人凶手,都是我的错。回到住的地方,陆锦年做饭,南方就在身边陪着我。日记第一页,是柏怀出国的第一天。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心里生出一种恐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下了,那东西似乎还牵连着我的血rou,撕扯得生疼。我望着窗外美得不像话的云朵,几乎要落下泪来。写下美得不像话这五个字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念念总是喜欢这样说话。帅得不像话,美得不像话,傻得不像话,可爱得不像话,等等等等。只是没多久她就开始用一塌糊涂这个词。好吃得一塌糊涂,白得一塌糊涂,好得一塌糊涂,等等等等。她总是这样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即使我知道她也会内疚彷徨,但是她总是勇往直前。我真羡慕这样的她,也很珍惜这样的她。时光重来千万遍,我都要走到她面前,站在她身边。对于我突然出国的决定,念念一定会有被背叛的感觉,只是她不会说,她的刻薄极少表露,只要她微扯一边嘴角,我就知道她在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大戏。我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这陌生的国度,让我觉得害怕。我的父母希望我如此,他们养育了我,我没法拒绝。除了念念,没人让我做出对抗世界的决定。念念媳妇儿,我很想你。最后一篇是半年前,只有短短几句。秦阿姨去世了,临走前拜托我照顾若白,叔叔走得早,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样的请求我无法拒绝。爸爸mama都在劝我接受若白。念念媳妇儿,我很想你。近一千篇日记,每一篇最后一句都是相同的。我不知道单柏怀这半年是怎样的煎熬着,回来找我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大概也是热切地希望,我能说一句需要他,给他一个为我对抗世界的理由。可我不仅没有给他安慰,还刻薄恶毒地责骂他,他该有多难过呢?我想象不出,所以无法原谅我自己。南方和陆锦年和好了,约定我找到男朋友就结婚。张世文要跟我一起住,被我以意图不轨的罪名给驳回了请求。开始跟许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