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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有人打扰。她一走,我连忙想打电话试一试到底声音传送好不好。虽然听到的声音挺好挺清楚,并不代表发送出去的声音也是这样。想了一会儿我打算打给科里,今天不知道谁值班。我拨通了电话,铃响了一下就听见丁非的声音:"喂?""喂喂,听得出我是谁吗?""听不出,朱夜!"我心里骂了一句,嘴里说:"你认真点好不好?""你自己认真点好不好?""什么话?""什么话?中国话!哎,你干什么坏事啦?""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干坏事?""你好好想想看!""你绕什么弯子?有话快说!""那你听好了啊,千万别从凳子上软下去啊。快下班的时候院行政总值班带了2个便衣警察来找师傅,呆在师傅办公室一直到现在还没走。他们好象马上要来找你。""什么!警察!"我脑子里"嗡"地一声,转念一想丁非这小子常拿我"开涮",不能这样相信他,"你怎么知道?""师傅当中出来过一次,问我你这个月在哪里,我说急诊。就刚才他还打了个电话到急诊服务台问你今天什么班。"我无语。脑子里快速扫描记忆库,寻找可能对我的服务不满意的人,应该没有。即使那个车祸死掉的人的家属吵了一阵子,也是和司机吵,和我没关系。怎么办?会是什么事?"喂喂!你在干什么?""我......"我也不知道现在算是在干什么,"我在试手机。""哇!真有钱!快!他们出来了!小心点吧。""知道了,再见。""白白喽。"我挂了电话,感觉手心上全是冷汗。实在没有什么事能把我和警察扯在一起,难道是为了上次无意中借的黄色盗版VCD?不会,不会是这么小的事。如果是这个,应该找店老板才对。难道是和泰雅打闹的事?不是解决了吗?见鬼!到底是什么事?也许师傅只是突然想起我?见鬼,凡事和丁非沾边就没好结果。不!绝不是!隔着玻璃我看到行政总值班、师傅和2个身材粗壮的便装男人走进急诊。其中一个拿出一张什么东西给挂号护士看,护士点头表示确认,还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师傅打电话,不久外科总值班赶到。院总值班和外科总值班商量了一阵,然后外科总值班掀开门帘走进来:"朱夜,你跟院总值班到院办去一次,这里我顶着。"我慢吞吞地走出来,院总值班走在最前面带路,警察们居中,我跟在后面,师傅一声不吭地走在我旁边,表情非常严肃。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我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有种上刑场却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的感觉。院办我很久没来过了,上次来还是作为新工作人员来报到的时候。师傅和院总值班呆在外间,把我和警察们独自留在里间的会议室里。我们隔着桌子坐了足足1分钟,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讲,只是盯着我。我心里象古战场一样金鼓齐鸣,刀光剑影,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会被问起什么,所以也没吭声。希望他们不要在这里就对我拳打脚踢。应该不会的,师傅就在外面,至少有师傅在。"你,有什么要说明的?"终于,一个较年轻的警察开腔了。"我...说明什么?""你认为我们在说什么?"汗水湿透了我的脊背,顺着额头往下流。该死!我看上去准是象个心怀鬼胎的流窜犯。"我......我......我也不知道。"年长的警察用比较温和的口气说:"这只是一般询问,你可以不要紧张嘛,慢慢说。"年轻的警察接着说:"公民有依法作证的义务。知道吗?""什么?作什么证?"这回我更吃惊了。"**月**日上午8:50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傻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问题,突然想起来那就是和泰雅打闹的时候。真丢脸,我都25岁了,让我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我在和人打打闹闹以至于惊动了警察?我害羞地说:"在一个认识的人家里。""那人的姓名?性别?年龄?职业?社会关系有哪些?""季泰雅,男性,大概30岁。""为什么说‘大概'?""我没有看到过他的证件,只好说大概。他自己说自己30岁了。""没看到过证件?听到过别人怎么称呼他吗?"我想到了"老人妖",当然这不必说。"没有。"年轻警察看上去有点生气了,面孔板得更牢:"没有?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真名?""这个...我...他告诉我的。""职业呢?""‘美丽人生'的助理美容师,还有,还有清洁卫生之类的,我也不清楚。""社会关系呢?"也许是看到我非常茫然的样子,年长的警察补充道:"就是家人,朋友,平时来往的人。""我...我也不熟悉。好象没什么往来的人。""你肯定?"年轻警察对于我的疏漏开始不耐烦,"他家里人呢?"我战战兢兢地答道:"好象他父母和姑婆都死了,有一个叔叔,还有婶婶。""怎么又是‘好象'!""不好意思,我都没见过。""你们两什么关系?""朋友。""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去年底认识的。地方么...那个...他给我剪过头发。"(这不是假话)"只是朋友?有没有什么经济来往?""经济来往?"我楞住了。谁会注意到我买了VCD放在他家里?我只好耐心地解释为什么我买了东西不放在自己家里而是放在朋友家,但我的解释结结巴巴,连我自己听了都不能信服,天知道警察们会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