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被红樱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请蹙眉头:“红樱姐,怎么了?”“小公子,红樱有一句话想问,还请小公子务必要如是回答我。”红樱认真得很,难得这般严肃的她教姬行涯忍不住挺了挺他垂耸的肩头而后示意红樱说。红樱仍是有些迟疑,寻思了会儿,方才小心道:“小公子你对阁主……可有……父子以外对的心思?”听到这话的当下,姬行涯的手一动,险些将砚台中的墨给泼出来。红樱没有漏看这一点,她面上一片惊愕:“小公子你……!”“没有!!!”姬行涯头一次如此失态,见红樱一怔,姬行涯颇显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发,目光稍有游移,可好在他活了那么几辈子不是白活的,不一刻便立刻顺好了情绪恢复过来,面上又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红樱姐……你是在胡说些什么呢,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我对父亲……只有父子之情,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倒不是害怕红樱会去给姬鸿渐通风报信,他只是不敢教红樱知道,他唯恐红樱知晓了,会看不起他。红樱不同箬钦,并不是能与他同病相怜之人,他的苦情,自不能教红樱给知道了。说来,他的苦情……虽是情有可原,却实是算不得苦情。红樱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姬行涯,片刻看不出端倪后方才长舒出一口气,姬行涯偷打量着红樱的脸色,只觉得她不像是放心,反倒更像是……担心。怎么回事?“红樱姐怎的突然问这样怪的问题?”总不会是……箬钦那里xiele口风罢?姬行涯暗自猜想,心中陡生杀意。“……没什么,只是小公子待阁主的心思自小便执着非常,加之近来小公子的一些反应,所以红樱便妄加揣测了。”是这样的吗?姬行涯打量着红樱,只觉得红樱好像还另有心事。“红樱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小公子……想离开无名阁吗?”这个问题着实来得没什么缘由,姬行涯愣怔住了,他不懂红樱为何要问他这话,思来想去,他只想得出一个可能性。“是父亲要我走?”红樱一怔,似是有所顾虑。“红樱姐?”姬行涯催促一声,“红樱姐,你不用刻意瞒骗,我早有心理准备的。行兮向天涯,从此不相见,我一早就知道父亲有一日要我滚的。”“小公子怎么知道这句话的!?”总不能说自己记得尚是襁褓中的婴孩时听到的话罢,姬行涯不语,只无力轻勾唇角。“红樱姐,父亲当真是要我走了?”红樱思忖了许久,终于沉重地颔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全然不吃惊,全然……不,他如此告诉自己,可心里还是像被掏空了洞,被人塞满寒冰将那空洞填补满了一般。“小公子?”红樱担心地唤道。“……没什么。”姬行涯逞强笑着,“父亲此举,在我意料之中。只不过……稍稍早了那么几年,有些……意料之外。父亲既然嫌我碍眼了,我走便是了,难不成继续待着惹他不快么。”红樱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我收拾几件衣服,今日便能走了。”说着,姬行涯便开始收拾了起来。几件旧衣裤、外加一些伤药和盘缠,将姬鸿渐给他的大氅叠好放在一旁,便好了,这过程也不过片刻的时间。“好了。”姬行涯背着包袱,已是可以出发了。红樱照顾姬行涯十多年,如今姬行涯要走,她不舍得得紧,眼睛登时便红了,泪水蓄满眼眶。姬行涯原担心极了红樱会哭,可是还好,红樱到底心性坚强,终是强忍住了泪水。她哽咽道:“小公子,红樱……送送你罢。”姬行涯没拒绝,他颔首,与红樱一道出了屋子。方出了屋子,还未走几步,姬行涯像是想到了什么:“红樱姐,稍微等我一下。”红樱不明所以地颔首,随着姬行涯一道去了姬鸿渐的书房。姬行涯一进到书房便径直朝着一个架子走去,那是姬鸿渐专门用以摆放他收集的稀奇古怪的药物的架子。他看了看,便将手伸向了架子上摆着的一对白玉瓶子。红樱惊呼出声:“小公子,你拿阁主的忘忧水做什么!?”“以防不时之需。”若实在是难过得不行,他便打算喝了这东西。虽说那么多碗孟婆汤都没有用,忘忧水也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可指不定呢?就算不喝,留着看看也是好的。毕竟这架子上所有药也就只有忘忧水是姬鸿渐至今无法攻克的一个难题,他拿了,教姬鸿渐每每看见这个架子便还能记得他这么个儿子不至忘记那也是好的。小心地将瓷瓶塞进了包袱里,姬行涯道:“红樱姐,走罢。”“……是,小公子。”第22章十九上姬行涯只让红樱送他出无名阁便坚持着没让她送了,他一个人背着包袱,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便那样漫无目的地一路向西而去。他依着前几世的习惯,循例去了他当年修习的古寺,虽是过去三百来年,可古寺仍在,庄严依旧。去过古寺,再去那人第一世时所住的地方,那一处已早做别人的宅邸,江府二字变作了慕容。这慕容家隐隐之间仍有着江府的雏形,姬行涯认得出些许。他看着这慕容府,寻思了下,一个轻功翻身上墙,望着这慕容家里。不远处,一处小池旁有个着白衣的少年童儿在池旁的一棵百年古树下扎马步。姬行涯仍清楚记得他当年应师父之命下山除妖,机缘巧合与江承渊结识,来到江府借住,住了尚未有三日,却被江承渊那不害臊的突袭。被江承渊压在那古树上,被迫破了戒。他心想着,嘴角不由得勾了一笑。看了约莫要有许久,姬行涯这才愣愣地回过神,翻身下地,只是脚才一沾地,他便发觉不远处有个人懒懒地靠着墙,正在上下打量着他。那人瞧着约莫也有三四十,身形高大,身上的衣服瞧着不菲。男人半点不避忌地对视着姬行涯,眼神之中尽是教姬行涯瞧着不舒服的玩味。姬行涯细眉轻皱,不快道:“你是何人,看我做什麽。”“嗯……你小子做什麽?蹲人家屋檐上偷看什么小姑娘呢?”男子轻佻道,步步向姬行涯走近。姬行涯戒备着,一手紧握着铁剑,定定地看着男子一动不动。“你是这慕容家的人?”男子耸肩:“不是。”“既不是你家,那我做什么与你交代!”姬行涯冷哼着便要从男子身边走过,岂知那人不知是要做什么,一见姬行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