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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下来。屋里的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散着一股腥气的(情)欲味道。释放后,柳彦杰放开了满身疲惫的柳晨曦,平躺在床上。他看着柳晨曦捡了地上的衣服冲进里间洗漱,出来时已是衣着整齐。柳晨曦走过美娟身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关了房门,快速地跑下楼。他没有说一句话,柳彦杰能感受到他尴尬的怒火。美娟还在房间里,她像根木头杵在门边。柳彦杰穿上衬衫和裤子,踱步走到圈椅旁坐下。“你过来。”他对美娟说。美娟胆颤心惊地走到他面前。他冷冷地问:“刚才你看到了什么?”美娟摇头。柳彦杰森冷地说,“大少爷太纵容你,让你没有做下人的规矩。”柳彦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他点上烟,继续道:“你闯进来,让大少爷很不高兴,也让我很不高兴!”柳彦杰像猎手,一双眼锐利盯住她的眼睛。“你看到我和大少爷在做的事!”美娟更加恐惧地摇头。“你看到了!”美娟屏着泪不敢说话。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脚下的地板,她怕想到刚才的事。柳彦杰深深吸了口烟,猩红地烟头狰狞地向后延烧。他慢悠悠地吐出烟,冷漠地说:“等你有了男人,也会做这样的事。”美娟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有喜欢的人吗?王贵?罗烈?”美娟捂着脸拼命摇头。“你有,”柳彦杰站起身,凑近她,狠狠地说,“你喜欢大少爷。”美娟挣扎着呜呜地哭。“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柳彦杰双手用力握住美娟单薄的肩膀,猩红点着了她垂下的头发,他居高临下地极具威严道:“柳晨曦——他属于我。”天边忽然打起了雷,闷闷的雷声由远及近。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删节版,粉JJ上有完整版。另外,明天停更一次,补一小小段番外的番外。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家和万事兴!3737、第二十七章全...第二十七章汽车开在灯红酒绿的四马路上,即使下起了暴雨,四马路上依旧人声鼎沸。两侧酒店饭馆的店堂里传出堂倌的吆喝。穿着摩登的女人倚在门柱旁,斜睨着过往路人,时不时与人嬉闹。楼与楼间夹着细长阴暗的弄堂,在不见霓虹的石板路上,蹲了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他们有双机警的眼睛,时刻注意着与妓女调笑的男人,伺机而动。车内,柳晨曦疲倦地靠坐在窗边,头有些昏沉。柳彦杰在他身上留下的激情还在隐隐作痛。之前在房中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像在做梦。他居然在一个爱慕自己的小丫头面前做了那么羞耻的事。他感到害怕,不知是怕被人知道了他那放浪形骸的样子,还是怕被人看穿了他与柳彦杰的秘密关系。他沉下心从车窗看出去。四马路上灯光点点,店铺门口始终有人进进出出。汽车一直从西侧一直开到东侧。东侧冷清肃静,偶尔有灯光从玻璃窗中泻出来。四马路是条文化街,东侧是大大小小的报馆,最多的时候据说超出一百家,西侧开了许多秦楼楚馆,夜晚歌舞升平。柳晨曦胡乱地想,妓女在这里居然被粉饰成了文化,自己的丑态是不是也能被粉饰呢?“大少爷,快到黄浦滩路了。”罗烈坐在驾驶座上。“原路开回去,开得慢点。”汽车在黄浦滩路口中央调了头,重新驶向东侧。陈老板今晚到柳家是了为了陈衍仪。陈衍仪今夜没有回家。她是柳晨曦的未婚妻,陈老板不想柳家觉得女儿不规矩,他走投无路才来找柳晨曦。陈衍仪参加了抗日救国运动,听陈老板说,她最近经常与学校里几个年轻人一起,看邹先生沈先生等人主编的小册子,偷偷与几名学生在南京路附近发传单,前几日还参与策动了纺织工人的罢工活动。今天她放课去了四马路后,没有再回来。陈老板在外找了很久,没有任何女儿的消息。一个大姑娘夜里在外走太危险。陈老板到红屋希望柳晨曦帮忙,一起到四马路附近找陈衍仪。柳晨曦虽然对陈衍仪没有爱情,但一直把她当做meimei,十分爱护。陈衍仪已经从单纯美丽的女大学生成长为一位爱国的新时代女性,她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与追求自由的勇气,她远比那些苟延残喘、被迫妥协的国人更具做人的骨气。东侧报馆附近很冷清,大多数做买卖的小店铺已经上了排门。报馆虽然亮了灯,门还是紧闭的。报馆门口的墙上有一大滩焦黑的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弄堂拐角一个旧书摊敞着门。它是个利用壁角搭起的铺子,加上几个用木板钉出的书架。书架上插了老板从各处收来的旧书报。一张大红字报竖在店铺口,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廉价”二字。书摊老板带了一顶宽帽檐的草帽,正坐在店铺前矮小的板凳上,就着一只昏黄的灯泡看书。旧书摊老板引起了柳晨曦的注意。柳彦杰平时喜欢与他谈生意经,也曾谈到过旧书业。这些买卖旧书报的人,大多没有文化。他们用极低廉的价钱从小偷、公馆娘姨、老百姓那儿购进书,再略微提高价钱卖给那些前来淘书的文化人。他们本身不懂书,但是他们会卖给懂书的人。当柳晨曦的车第二次从旧书摊前经过时,书摊老板抬起头,向轿车斜了一眼。此时,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弄堂深处走了出来。她撑了一把油纸伞,米白的连衣裙在夜色下显得夺目,柳晨曦立刻认出了她。“衍仪!衍仪!”柳晨曦让罗烈停车。陈衍仪显然也看到了柳晨曦,她向他的方向挥手。“衍仪,终于找到你了。伯父很着急,我送你回家!”柳晨曦微笑着转身取身边的长柄雨伞。正在这时,柳晨曦突然听到两声震耳的枪声。一阵不祥令他立刻回头。雨中,陈衍仪洁白的连衣裙上突兀得开出两片血红的花。她无力地捂住胸口,鲜血依旧止不住地向外涌出,雨伞从她手中缓缓滑落。又是一声枪响,在寂静的东侧四马路这枪声比天雷地更惊心动魄,它再一次击中了陈衍仪。陈衍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惊呼,很快倒在血泊中。触目的鲜血流向石板路,顺着雨水不停扩散。柳晨曦的脑子像被巨石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