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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想与不想的问题。”“那好,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娶我。因我父亲对你有恩?”谢霖听完极轻快的笑了一声,目光越发深,“或许吧。”春香听完后心里不知是否该说是失落,“对啊,你看一个多月,你非要说娶我,这换了哪个姑娘,都不会答应吧。”“对你来说是一个多月而已。”谢霖道。“嗯?什么意思?”春香纳闷。“箱子的钥匙在书房的桌上。”谢霖说完这句,起身回了书房。春香对着他的背影说,“我既不嫁你,就不会打开。”谢霖倒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连一点被拒绝后的羞恼都没显出来。两位当事人倒是一脸无谓,只有在书房里听完全场的谷雨在瑟瑟发抖。他家大人送彩礼被退了!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谢霖进了书房,谷雨马上一脸严肃恭敬地迎上前去,“大人,已经打听清了,确实是王家的王迎春将消息传出去的,只是她并不知晓您的身份,村人们知道的也仅仅是应家有一个入赘女婿。”谢霖应了一声。谷雨继续,“您让我从谢家带的护卫和丫鬟,还有几个婆子,现在都住在后面的驿馆里。”谢霖又只是应了一声。谷雨等了一会,没听到自家大人说话,忍不住提醒。“大人,”谷雨抬头看了看谢霖的脸色,不算难看,“赴任的日子也快到了,是不是该走了?”谢霖想了一会儿,吐出两字,“明早。”这下轮到谷雨懵得说不出话了,他愣愣地点点头。他家大人才被人家姑娘拒绝,刚刚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要放弃啊,这怎么就这么快就走了吗?谷雨想着想着,嘴就开始发痒,又忍不住问:“那少夫人?”谢霖沉吟不语,很久之后才听见他低语了一句:“她大约也快走了吧。”也不知说给谁听。春香是第二日寅时准备走的时候,天还是墨蓝墨蓝的,点点璀星,预示今日倒是个适合赶路的好天气。她包袱里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和家里所有的银子,其余一概没有。她什么也没有便条也没有给谢霖留下,更别说跟他告辞了,要的就是不辞而别。为了不让谢霖察觉,春香绕过了主屋,蹑手蹑脚向灶间走去,打算拿上她的干粮。此刻,只有她头顶的朗月能给四周带上一点亮。春香在灶间的一片黑暗里摸索,还算顺利的悄悄的拿到了昨日准备好的干粮。然后又慢慢地挪出了灶间,原路绕过了主屋,走向院门。忽然瞧见院中站了两个身影。……呵呵。她就说这一次怎么会这么顺利,果然。既然被发现了就做个告别吧。“我……”还没说完就被谢霖打断了。“走吧,先送我一程。”春香这才注意到,后面的谷雨也背着一个包袱。这倒是巧。“你要去绍乡府?”“嗯,去赴任了。”但是谢霖倒是没问春香背着包袱要去哪儿,也并不奇怪她要走。既然谢霖不问,春香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就是他问了,她都不一定会说实话。但是这种谢霖肯定知道她要去哪儿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往绍乡府的路刚巧要路过那一条二十里的桃花道,这个时节,正是桃花开的最烂漫的时候。春香背着包袱,和谢霖一路无话,并排走在前头,谷雨牵着两匹马走在后头。因为气氛太过安静,春香慢慢地就走到谢霖后面,打算跟谷雨聊几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谷雨的脑海浮现的是刚刚那个身手矫健的人影。他是不是要把他家大人是跳窗出来的如实相告啊?春香没听见谷雨回答,倒也自问自答接上了,“哦你们会武。”然后压低声音又问,“那他是为什么总穿青色的衣衫啊?”谷雨快哭了,能不能问些他能回答的问题啊,少夫人。春香见谷雨不答,自顾自猜了起来,“今年城里流行?”前方传来一个声音,“习惯。”春香走快几步,又到了谢霖身边。“什么?”“青色旗是军旗,战死的将士都会裹上青色旗,”谢霖谈起来倒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在西北呆了几年,渐渐就只能穿得了青色的衣衫。”谈的人说得平静,而听的人心里沉重非常。她从来都听说的是谢霖谢大人如何神勇,只是青山埋骨、马革裹尸,哪一场战役不是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所谓神勇不过是一日复一日盼不到头的忍耐和拼杀罢了。一时再无人开口。过了一会倒是谢霖开了口,“两边的桃花倒是开得不错。你爹曾玩笑说要做桃花仙,最后倒也算如了愿。”“是啊,我爹最爱这一片桃花。”只是花常有而人不再,“他在这里过得自在快活,只是想我娘得紧,怕她等急就先去寻她了。”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难得安贫人。“老师心中有大义。”这是春香第一次听谢霖称她爹为老师,谢霖看出春香的疑惑,“你爹隐居后就不再让我称他为师了,说‘避世不出,愧为人师’。”气候一暖,天就亮的更早了,三人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是昏昏暗暗,而此时已是晨光熹微,山间也升起了依稀的山雾,笼着灼灼的桃花,美的不像人间。再有一会儿,太阳就该起来了。只是这二十里的路还有很长。春香不咸不淡地和谢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昨日的彩礼和嫁娶之事。晨光是乍起的,一瞬间,金黄的光束就破云开雾照在了山道上。也就是这个时候,谢霖停了下来,侧头对身边的春香说:“就送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去赶路了。”春香下意识说好,可转头一想,去临安的路确实是另一边,只是谢霖怎知我与他不是同一方向?耳边忽然又听见谢霖说,“此去临安,万事小心。我已安排几个差使的家护卫、丫鬟等在驿馆,他们身上都带着银票,你带上他们,跟在身边。”谢霖果然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啊,“你是如何知晓的?我爹告诉你的?”谢霖望着她,淡淡一笑,“你呀,从来不是能藏住事情的人。”谢霖见春香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开了,“这几日你领我四处走,话里话外都透着离愁。正是播种的时节,你却连田里都不去了。还有,现在正是回应家的时候,你就是不走,我也会派人送你去。““什么叫做‘正是回应家的时候’?”春香纳闷了。“这些年皇上与我始终在找一个机会三皇子一党一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