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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握了下。离开的时候是下坡路,许艳看见刘焱背着刘一,是坚韧又孤独的背影。等上公交的时候又是黄昏,一整天,就这样唐突的过去了,驶离的时间与生命,对他们而言,似乎遥远而模糊,此刻又具象且彻底。刘一靠在刘焱的肩膀上,恹恹没作声。手机响了一遍,又响了一遍。好久,刘焱才接听起来。两边俱是沉默,良久,电话那边的周琛轻声开口,“怎么不接电话?”“手机坏了。”“......”他问,“你现在在哪儿?”刘焱看向窗外橙红色的天空与绵延层叠的电线杆,说,“往家。”嘴角下拉着,她问,“姥爷的身体还好吗?”“好。”“家里的墙刚粉刷了,有没人去闹事?”“闹事的人自家内讧了。”“内讧?”周琛顿了下,说,“出了人命,谢家侄子被举报了,谢荣大概也容不下他,正两相不下。”“噢。”刘焱惆怅,说,“人命危浅,说没有就没有了。”周琛“嗯”了声。他问,“没别的说吗?”刘焱侧着脸,擦去眼泪,轻声说,“没了。”那边的周琛沉静了许久,随后说,“那好,挂了吧。”又是一阵沉默,他等着她说真心话,她却不敢说。正当她想挽留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刘一坐直了起来,问,“jiejie,你是不是和周琛哥哥吵架了?”刘焱摇头,“没有。”“你昨天晚上都没给哥哥打电话,他说会等你一夜的。”刘焱疲累的靠在车窗上,视线模糊。大年初一走亲访友,孙祺和家人去到了葛主任家,早上九点到的,中午才看见葛毅穿上衣服从房间出来。刷牙的时候给孙祺问了声好,笑容邪肆又灿烂。他听话的坐在一侧,该礼貌的时候礼貌,该打下手的时候打下手。之前饭桌上的女生也跟着她爸进了门,又是一阵寒暄,孙祺知道自己继父已经有些不适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能怎么办呢,加薪升职,和情商不可谓没有关系。一下午,大人玩大人的,打牌,玩麻将,聊天,讨论化妆品,没有一样是孙祺能够掺和的,她只能坐在沙发的角落,玩着手机,心思来了,给高川发了条信息,好长时间也没回复。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房间里有暖气,温度燥热,她穿的也单薄,将长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身上。半睡半醒之间,她隐约的瘙痒,抬手挠了一下,没了动静。过了会儿,感觉重复,她闭着眼睛,清楚的知道腰间有一只粗糙的手指,再往上攀爬,她急促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张放大了的葛毅的脸,笑的肤浅又诡异。她刚想抬手,想到的是继父的仕途,眼中冒火,忍了忍,急忙往后跳一步坐起来。葛毅拍拍她的脑袋,轻笑说,“别当真啊,玩大冒险来着,这一局玩的是弄醒你。”他语气正常,就“弄”这个词的发音有些轻佻暧昧,可能是心理作用,这个时候的葛毅,显得愈发的猥琐。葛毅抬了下下巴,果然,卧室门口开了条宽大的门缝,同行的那女生双手交握在胸前,斜睨着眼,看好戏一般的瞄过来。之后,孙祺困顿又疲乏,再没敢闭上眼睛,而葛毅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娇嗔和笑语,肆无忌惮。她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碰到鬼了!配图竖中指。葛毅的mama从凑牌局的邻居家回来,给落单的孙祺弄了一盘草莓,她问,“你们同龄人,怎么不玩在一起啊?”孙祺吃着草莓,淡淡说,“玩不到一块儿。”她“哦”了声,“我家葛毅脾气好人好,就是成绩不大行,你们一个学校的,记得互相帮衬。”孙祺敷衍的点点头,挤不出一点笑容,只是说,“尽量。”“你们现在的小年轻不是流行暖男吗,你看我们家葛毅,是不是还——”话没说完,孙祺尽量保持语调平稳,打断说,“您看我年纪是不是还太小了点?”葛毅mama讪讪一笑,小姑娘不耐烦,她便风度的不再搭茬。过了会儿,高川在她下面评论:怎么了?孙祺直接戳进了他的头像,语音问:你在哪儿呢?高川回复的也是语音,周围嘈杂,他说:在自家酒吧。孙祺说:你快来接我接我接我!高川看着酒吧狼藉的一片,实在脱不开身,他说:宝贝儿别闹,酒吧里有人闹事,我走不开。接着又一条:这几天喊你出来你都爱答不理的,现在又想我了不是?孙祺直接问:你出不出来?高川:我妈不在实在走不开,你知道我大年三十都几乎一个人过的。孙祺甩掉手机,没再回复。手机提示音响了下,孙祺也没点开,只是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抬着腿,看着武侠剧。高川的酒吧的确有人闹事,一群酒鬼,从包厢里出来,说是喝到了假酒。酒是不可能掺假,这事儿高川心里有底,就让酒侍和那群人圆滑一下,没想却被反手打的头破血流。酒侍从包厢里爬了出来,沿途都是血迹,看见的人无不魂飞魄散尖叫连连,而包厢里的那群人,吹着口哨,嬉笑闹腾,精神亢奋,砸着酒杯。这群人有意为之,高川便不可能放任,于是,他让人将包厢的门封死,里面一阵大呼小叫,好在房门隔音效果不错,除了微弱的砸门声,再也没有多余的声响。气氛依旧紧张,高川手握着酒瓶,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是长滩的肯定,可是从一开始,他抢的是他老子的生意,难道说,高斌的中吧有了稀释和分流,那群人的矛头调转,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是这样,谁看不过眼呢?高川拿着手机,迟迟没得到孙祺的回复,他尽力不与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