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皇帝闻言,低声感叹了一下,然后也不知突然想起什么,陡然沉默了下来。良久,他看着对面皮肤脏污、但是眉眼却可以称为精致的小孩,缓缓开口道:“我的孩子若还在,想必也该如你这般大了!”王二狗眨了眨眼,显然是没太听懂他的话,但是温诀却听懂了。若他没猜错的话,皇帝口中的“孩子,指的就是本书的主角——王二狗。——没想到这皇帝,还记得自己这个两岁就“夭折”了的儿子!可事实上,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近在眼前,他却全不知情……温诀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果然只有帝王之命,却无帝王之才,就注定是一个悲剧。大概血缘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皇帝之前在车里远远瞧见王二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甚至突然让侍卫将他弄上了车来,这会儿聊了几句,他对这小孩愈发的和气起来,就是王二狗说话粗鄙、屡屡冒犯了他,他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甚至从始至终,眼里都露着意趣。直到后来山路愈发难行,皇帝被颠累了,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憩,方才结束了这段堪称历史性的对话。——毕竟这世上,还有谁敢那样同帝王讲话呢,估计王二狗肯定是史无前例的一个。抵达富裕村的山路崎岖,饶是赶车的侍卫技术好,仍旧颠簸的不行,温诀头回来这富裕村时也雇马车,半路险些被颠废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打发车夫自己走过去的。不过现在他已差不多适应了这种古代车马之类的交通工具,加上身体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就是坐在他旁边的王二狗,显得十分难熬。男孩小小的身子随着马车前后左右的晃动,关键他还担心自己罐子里的水撒出来,一直紧紧的护在怀中。可因为水装得满,就算再小心,也还是会时不时的荡出陶罐,每每这时候,王二狗那张黝黑的小脸上,就会流露出十足心疼的表情。温诀一度觉得,这小东西是不是就算丢了命,也不能叫他丢了这罐水了!只是如此没过一会儿,小孩就累出了满头的大汗,脸色都变得难看了。遇到上下坡路,王二狗就会不受控制的撞到温诀的身上,然后下意识朝着温诀看过去,大大的眼睛里,一时窘迫,一手害怕,一时惶恐不安!温诀看他那副弱小无助的小可怜样儿,心中都有些不忍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将人给抱怀里按着,但是这念头一起,脑海里立马又响起了系统提示音:【Outoff插racter……】在这逆耳的声音中,温诀只得打消念头,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皇帝也在看小孩,于是他心念一转,然后伸手将小孩怀中的篓子拎了过来。系统:【outoff……】温诀直接在心中打断道:别OOC了,人设没崩。系统:【温崇洲为人自私冷漠,不会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主动对人伸出援手……】温诀:你错了,这不是乐于助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刷刷好感度而已。系统:【……】系统安静了一会儿,那个闹心的机械警告音没有再响起来。温诀见状,心里想腹诽点什么,但突然意识到这小警猫寄居在他脑海中时,是能读到他的想法的,于是立马强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却说这王二狗,身上“最重要的东西”突然被夺走,可将他吓了好一跳,猛地转过脑袋来就瞪着温诀。温诀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找什么借口,只是说了句:“到了给你。”王二狗立马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唔——”一句话没说完,马车一个颠簸,小孩又重重的撞到了温诀的身上,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小孩不懂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但是那张涨的通红的小脸,却分明的诉说着他的窘迫。温觉看出来了,但他不能安慰,是以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坐好了,不准再撞过来。”小孩闻言,一时脸更红了,但是果然没有再固执的去要自己的罐子。在男人寡淡的眼神中,他小心翼翼的坐直了身子,一双手紧紧的扣着屁股下面的凳板,以防自己再撞到身边这个冷漠的男人。莫约又过了小半刻时间,前面终于看见了富裕村村口,然而就在这时,马车陡然停了下来。温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杀气。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准确的,因为下一秒,锐利的羽箭划破长空,穿窗而过,刺进了马车内,若不是温诀速度够快,这箭只怕就直接从他脑袋插过去了。只听有人大呵一声护驾,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车外便乱作了一团。温诀掀帘看了看,皇帝的十三隐卫正和二十多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敌众我寡,那些黑衣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几十个回合下来,逼的隐卫们节节败退,然而这车里,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胖子,一个身形弱小的小豆包,还有一跑几步路就脸红气喘的心脏病,老弱病残四个占了仨,若是这些这些隐卫们挡不住,他们岂不得任人宰割。正这么想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又砍了进来,温诀侧身一避,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砸了出去。他的速度太快,准头也不错,这一击,直接将那持刀人砸的飞了老远。温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感叹一句:身怀奇功,果然是一件很拉风的事,然而一回头,撞上小孩那错愕的眼神,温诀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他竟然,将这孩子的命根子,啊不……是陶罐,给砸了!饶是温诀性情淡然,也不由的尴尬了一把,尴尬过后又有些愧疚,不过这种愧疚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那些黑衣人已经完全突破了隐卫的保护圈,杀到了他们面前。这些人也不知是受谁的指使,一刀一剑狠厉无比,目标直指帝王。一来不能见死不救,二来温诀如今的身份和权利就靠这皇帝的宠幸稳着,所以每当那些杀手袭上来,温诀便拼尽全力的挡回去。在击中一个刺客之后,温诀劈手夺下了对方手中的长剑,手腕一翻,便割断了对方的脖颈。大概是情况太过危急,加之温诀对于自己这一下能制住对方并无多少把握,所以他用了十足的力道,结果割断了人动脉,鲜血直接喷了他一身一脸。“……”温诀懵逼了好一阵,反应过来后眉头皱的有些深,他的心情很复杂,也不知是因为沾染了一身的血,还是因为第一次杀人,不过有了第一次,后面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之后的时间里,几乎是温诀一个人在应付剩下的黑衣人。马车已经被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