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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个熟人!”方路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认识?”“你当然认识啊,路南哥!”那人道,“谭哥他妈后来嫁的,就是那个死硬死硬的杜、正、国!”方路南彻底愣在原地。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开始水落石出。☆、巧合……“你说狗不狗血?”方路南边刷牙边冲镜子啐了一口,“真他妈cao蛋。”他老婆温淳穿着一件薄薄的真丝吊带裙,站在一旁细声细气道:“那你要把这件事告诉谭临吗?”“哎,肯定要告诉啊!”方路南愁死了,“不过我他妈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难道直我接到他面前,跟他说,你妈后来给人做后妈了?——给谁?——呐,就是这个杜子淳,你前女友的新欢?!”他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温淳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也太巧了。”方路南拿毛巾敷上脸,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过了半晌,他突然将毛巾拿下,转头冲温淳道:“不行!我得自己去一下才行!”“什么?”温淳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放心……万一他查错了呢?”方路南越想越有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巧合!?我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杜正国,亲口问问他,他老婆到底是谁!”“可是你不是说他不见你吗?”温淳担忧道。“我想见他的时候,容得了他愿不愿意见我么?”方路南冲温淳勾唇,狡黠一笑,“老婆,你忘了?我可是方路南啊!”他这样子,就像回到了刚认识那会儿,天天追着她缠着她的那个无赖流氓一样。温淳一下子笑出了声。“也是噢。”她温柔地看着他,“你可是方路南呢。”气氛正好,方路南趁机弯下腰,想在温淳的唇畔轻啄一口。谁知道正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又欢快地响了起来,一下子打破这温情时刻。方路南低骂了一句,接起电话:“喂?谁啊?”“喂?是方路南先生吗?”“是啊,你哪位?”“这里是平溪县派出所。”对方道,“请问您认识一个叫谭临的人吗?”“认识啊。”方路南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怎么了?”“今天早上他闯进派出所,试图妨碍公务,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对方说,“您方便过来将他带走吗?”闯派出所?妨碍公务?什么鬼!方路南脱口而出:“你丫搞错了吧!是不是被人骗了!?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方先生,还请您快点过来走一趟。”对方的声音更加严肃,“我们没有搞错。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把他拘留了。”“好的!好的!”方路南一听不对,连忙应道,“你等着,我马上来!”他挂了电话。电话这头,谭临坐在办公室一角,神色平稳而冷静。见警察挂了电话,他又慢慢说了一遍自己的来意。“马队长,我只想知道那个在精神病院被捅死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别的意思。”“我都说了,这是公务,我们无权告诉你,你也无权知道!”刚刚打完电话的马队长冷着脸警告他,“再多问一个字,小心我立马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拘留!”谭临没有继续问。他只看着马队长的眼睛,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再开口。马队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人的眼睛乌漆麻黑的,像是能看透人,看到人的心里去。他在心里骂了一句,飞快地挪开视线,低头开始干自己的事情。谭临观察着眼前的公安队长,安安静静地坐着。门外人来人往,没过多久,方路南就赶到了。他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对着马队长笑笑,说几句软话,他很快就把谭临接了走。“……你怎么回事?”一迈出派出所大门,方路南就忍不住了,“你家暴汪明霞啊?她报警了啊?把你送到警局了啊?”谭临摇摇头:“不是。”方路南:“……我当然知道不是啊!你要真这么干,我他妈还敬你是条汉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谭临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二楼的窗户。他刚刚就从那里出来,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窗户后面马队长的后脑勺在那儿晃悠。“我今天早上去找我爸他单位的局长了。”他说,“你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方路南一脸莫名:“你爸局长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他说了什么啊?”谭临收回目光,看向方路南,语气不变,方路南却听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说,那个陈北及——死得有问题。”*谭父在单位里是副局长,主管行政这块。他的顶头上司丰局长,是他的领导,也是他几十年的好兄弟。谭父猝然离世的那天夜里,就是和丰局长在外头应酬。那时候,已经很多天了,谭父一直胸闷喘不上气,但都没有去医院。因为身体不舒服,那晚他只眯了一小口酒,结果半小时后就浑身冒起冷汗。丰局长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把他送回家休息。到家楼下的时候,谭父已经昏昏沉沉,到了无法自己行走的地步。丰局长没有钥匙,也不知道谭临的手机,只能给汪明霞打了十几个电话,让她回家来照顾丈夫。那晚,汪明霞也在外头应酬。她一开始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过了二十分钟才赶回家来。此时,谭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这时候所有人才开始真正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谭临收到消息的时候,谭父已经停止呼吸,上手术台开始抢救;他赶到医院时,医生刚刚宣布死亡。他只看到汪明霞瘫倒在谭父病床旁,满脸都是不愿接受现实的恐惧。片刻后,她猛地立起身子,一把抢过医生手中的除颤仪,开始一遍一遍地、机械地在谭父身上电击进行心肺复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二十分钟后,汪明霞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她手里紧紧握着除颤仪,似乎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然后伏在谭父身上,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谭临相信,对于谭父的死,那一刻的汪明霞比自己还要悲怆,还要绝望。然而,他也相信,现在的汪明霞,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撕破脸皮争夺财产。扪心自问,他并不是圣人,他也没有心甘情愿地想将自己的钱分给汪明霞母子,然而他想问题向来也简单:他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没有什么拒绝理由自己可怜的继母与继弟,那么他就给了吧。早上那一瞬间,他甚至要退出房间和汪明霞去说自己的决定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