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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已然死了。他心觉不对,偷偷绕着这院子转了一圈,发现这儿被围得水泄不通才作罢。期间还故意杀了离这儿最远的侧门边的探子。让人觉得自己是从那头进来的最好。也只怪明玦倒霉了。谁能知道上官清颜给他的暗道刚好通向这儿?他若是找不到那条路,任凭想破脑袋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进来的。“他。”孙子锐脸色一白,强笑一声。拽住沈潘衣角惶惶道。“他无碍。他让我们赶紧走。我们快走吧。莫让人发现了。”“那还说什么。快与我走。”沈潘抿着嘴。不由分说,走得干脆去的也干脆。还利落地将歪了的草回去些。暗道阴暗隐蔽,铺满了枯枝败叶,沈潘拉着孙子锐沉着脸,踩得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老大。你不骂我?”孙子锐咬咬唇,担忧地看着身前的沈潘。“嘘。”沈潘低声。“这周围有人。小心一些。”“嗯。”孙子锐垂着头。再不言语。豁然开朗时,孙子锐只觉得阳光晃得人眼晕。一圈圈的日晕,看得人眼睛酸胀。“你们可出来了。”孙子锐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低喊。沈潘抬头。就看到方才跟在上官清颜身边的汉子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他们。“可办妥了?”那汉子见着他们面上一喜。“嗯。”沈潘含糊应道。“你怎么在这儿等我们?”“这里不方便说。”还请跟着我来。“主子还在前院与一众权贵们周旋。嘱咐在下将你们送回去。”“主子在前院的雅亭里喝酒。听说有人看到了尸体。就猜到是沈兄弟声东击西,便让我来接应你们。”那人将沈潘和孙子锐带上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向着他们解释。“嗯。”沈潘仍旧不多说。随意地点了点头。经此一次,倒是让他对整个来龙去脉了解了个□□分。明玦明着说是找出内jian,暗地里却打着一个不留的心思。心狠手辣简直毫不留情。阴险啊阴险。“这一次,他可还能翻身?”沈潘抽了抽嘴角。故而皱着眉。“狡兔三窟。主子让在下告诉您,任重而道远。”那人踌躇一瞬,忽然一笑。“沈家兄弟果然和说的那样。”“什么?”沈潘一愣。瞥了眼笑得古怪的那人。“看似粗犷,却有颗玲珑心思。”那人笑笑。赞叹一句。明玦敢瓮中捉鳖。也要有那个实力。上官家的次子夭折了,知道点内情的人谁不知道明玦他卸磨杀驴?如今还有谁帮他?他要破釜沉舟,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再看他蹦跶下去。他的局看似简单,却暗藏杀机。今日里真当那么多世家权贵的公子哥儿们是来看串佛珠的?那都是来变相的羞辱他。来砸他场子的。莫说明琛分三路截杀明玦的人。便是那顺德山庄里,也布满了探子。明玦以为自己是那黄雀。殊不知,他只是个上钩的鱼。“主子让在下给您带句话。他说,您知道将话带给谁。”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敛了笑意道。“但说无妨。”“主子说。今日里他帮着你们是情分。二皇子这几年汲汲营营,腌臜事做了不少,他的根基也比你们想象的要深。若是您愿意借着上官府和李府借力打力,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咱们来日方长。若是不愿意,他日上官清颜有机会还了您的救命之恩,咱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你主子如此说?”沈潘难得挑挑眉。目光深远,压低了声音。“是如此说。”那人会心一笑。“沈公子觉得如何?”“问我?”沈潘忽而抿了嘴。眼睛微微一眯。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与平日里的厚实不同。这样子的沈潘,准时让人探不到深浅。“自然是问沈公子的。”那人微微一哼。“若要问我。”沈潘思忖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自然是愿意和你们同仇敌忾了。”“那就好办。”那人眼睛一亮。“怎么说?”“实不相瞒。”那人抚掌道。“我家主子说了。若是,沈兄弟同意了。那这事情就好做了一半?”“嗯?”沈潘虎着一张脸,凝神看着他。“烦请沈兄弟告诉他。今日二皇子三路之中,暗杀被反杀者三十七人,勤伯周家,玉京陈家,还有守着白麓山的赵家,都参与在了其中。剩下的,递刀不出面的不知凡几。”那人哂笑。安然自若。“好。”沈潘终于启了口。郑重道。“那。在下就告辞了。”那人面向车内拱拱手。退到车门口,飞身跳下,眨眼间不见了踪影。“这人本事那么大?”孙子锐咋舌。望着在林子里穿梭的人叹道。“跑腿的有什么本事大?真正腹中有千甲兵的在后边动嘴。”沈潘嗤笑一声。古怪地望了眼孙子锐。“哦。”孙子锐怏怏道。撇撇嘴。乖乖地蹲在马车角落里心有戚戚去了。“他刚说的什么意思?”孙子锐还是没忍住。“没甚意思。”沈潘叹了口气。喃喃道“先礼后兵。这是学人家,退避三舍呢。”忽而反应过来。瞪着个大眼睛。“你问这个干嘛?活不该你cao心。”“怎么不该我cao心?我比凤连还大上一个月。”孙子锐一听就炸毛了。大眼瞪大眼,脸上通红。“是呀。不小了。翅膀硬了是吧。”沈潘聊聊道。意味深长望着他。“没。”孙子锐脸上一僵,讪讪地蹲在马车里立马怂了。马车急驶,殊不知,顺德山庄乱成了一锅粥。定贤轩里,明玦背手而立。看着不远处通向这儿,被长廊连接的院子,深深叹了口气。那院子里的两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就这样折损了有些太过可惜了。可他们也太过欺人太甚了。明玦阴鸷的眼神扫过那青翠的竹林。看似和谐宁静,殊不知,暗藏杀招。这定贤轩构造颇为奇特。一轩隔着两个院子。却不知那两个院子最终还是殊途同归,暗暗通向了同一个地方。他在那亭子里放了一瓶解药。还设了层层的机关。他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过去。便是逃的出去又如何?明玦轻笑一声。眼底寒凉。负他之人,又怎么能好过?不管是谁。“小安子,给我拿壶酒来。”明玦叹了口气。眼神悠游。“殿下。酒。”身后的小安子。提着备好的酒。递与明玦。“死生不能两全。你呀,到了地底下,也走得安生些。”明玦叹口气。眼底浮出一丝惋惜来。他历来求贤若渴。若不是被逼得急了,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