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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陪我一同下去!”“……”他声线太过骇人,震得白隐砚醒酒两分,隐约中恢复了些平日的脾性。她打个哈欠,揉揉额,踮脚捧住他的脸,微笑道:“吼什么呢,别乱讲话,你多好啊。”又靠着他咕哝道:“我嘴唇好疼,你亲亲我,我不跟你生气。”说罢,仰头碰了碰他的唇。“……”四周静了片刻,符柏楠猛地将指爪抽出树干,弯腰搂紧她。他像只瘪下去的气球,嘶哑着低声道:“阿砚,我给你珠宝,给你银票,给你买好衣衫,给你买大房子,你不要走。”白隐砚低低笑起来,回搂住他:“我都不要,我不走。”“真的吗?”“真的呀。”“你不骗我吗?”“不骗你的。”“……”第二天一早起来,符柏楠嗓子疼,白隐砚头疼。她起得比符柏楠早一些,煮了两碗汤,自己先喝了压宿醉的,另一碗刚端进屋,她便看见符柏楠站在屏风前系束腰。她把汤递给他,伸手帮他整理腰带,轻声问道:“今日休沐,起这么早,中午还回来用膳么?”符柏楠将汤饮尽,点点头道:“回,但你不必多等,迟过两刻就自己用吧。”言语间一直没看白隐砚的脸。白隐砚点头,帮他正冠理袍,两人便一同出了门。与往常一样在瓦市前街口停下,她招呼一声,转身走了。符柏楠望着白隐砚背影缓缓而去,垂了垂眸,忽听得她喊他着迷。符柏楠犹豫着抬眼望过去,见她在晨曦里蹙眉笑着,脸上是惯常的温和。“我师父她,原来喜欢大草原。”“……”符柏楠五官渐渐舒展开,忍了两忍,禁不住嗤笑道:“与我何干。”说罢转身而走,脚步却轻快起来。他一路去往宫里,方进宫门,驻守玄武门的黄门儿便小跑着过来,向他报了件事。昨夜,三公主夏觅玄醉酒,在禁宫策马踢伤了宫人。符柏楠道:“报与皇上了?”黄门道:“哪儿敢啊,司公压住了,让小的来知会督主您一声。”“嗯。”符柏楠掸掸衣襟,淡淡道:“任她去。”“是。”黄门退去,符柏楠行至寝殿请安,在夏邑年外殿跪过片刻,又退出来,转而去往夏平幼的住所。他刚跨过外院,便听得里间一阵阵的笑,伴着“不准跑不准跑”的呼喊。符柏楠脚一停,退半步,召来个寺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寺人连忙领命入内,他转而走去一处墙根下,负手等着。约过半刻,符肆从另一侧门绕路而来,躬身垂首行了一礼。“主父。”符柏楠抽帕递与他,“擦擦汗。”符肆接来擦了擦。符柏楠道:“如何。”符肆道:“一切如常。”“嗯。”符柏楠半弯腰,在他耳畔低道:“准备好了么。”符肆几不可查地顿了顿,道:“是。”“嗯。”符柏楠直起腰,扫他一眼,随口道:“在玩儿甚么。”符肆蹭了下汗湿的鬓角,苦笑道:“公主孩童心性,她做将军,要属下套了披挂扮战马,又不骑,非要满院子地赶。”“……”符柏楠看着他的苦笑,微眯了下眼。半晌,他慢条斯理地道:“符肆。”“属下在。”“你可当真准备好了?”“……”符肆不能言语。“符肆,你不要忘了星系之第一夫人。”符柏楠的话从唇缝里泄出来。“你生是谁的人,死是谁的鬼。”符肆极深地躬下身,眼前是漆黑的靴尖,草叶茂密的土地。“主父待属下有天覆地载的恩情,属下从不敢忘。”“……”良久,靴尖消失在视野中。符肆抬首,目送那负手乌衣远去,转身顺侧门回了院中。夏平幼已进殿去了,他拾起地上的披挂,收整好走进殿中。“你们看,这里怎么样?”“好看好看。”“是啊,公主画得自然是好。”“哪儿好?”“都……都好。”“都好是哪儿好?”“呃……”语塞宫人一抬眸,立时朝符肆一礼。“肆公公。”“阿肆!”夏平幼眼一亮,顺着椅子爬上大案,单手将话本子递给他。“你去哪儿啦?快来看,来,给你。”符肆接过来,顺手搭着她的腕,另只手拦腰一托,又把夏平幼抱回了圈椅中。“公主,夫子教了,坐有坐相。”夏平幼挣开他,“你快先看。”“是。”符肆顺服地跪在她身边,翻开话本,看完了她新描的几页。他微倾身,点了点其中几处。“公主的手笔自然是好,只还有几点需得琢磨。”夏平幼瞪了下眼,一把夺过,涂黑了他指的人像的脸,瘪着嘴坐着不说话。符肆朝后打了打手,宫人无声而退。他轻声道:“公主,奴才给您补张新纸。”“不用!”符肆正欲伸手取册子,夏平幼两手抱住,睁着一双伶目瞪他,“每次你都说不好,这不好那不好,没有一次画了你觉得好。”她耍孩子脾气,一把扔下册子。“不画了。”“……”符肆不言不语,只跪着探身,将话本捡回来,拭去上面的灰,伸手取了张纸,默默补在涂黑的地方上。夏平幼歪头看他侧影,半天悄悄道:“你生气啦?”符肆道:“奴才不敢。”“……”他愈退,夏平幼愈发心虚中医的世界你不懂。她伸出小手挥挥,“阿肆,你过来。”符肆依言靠到她身旁,夏平幼拿了妆案上的玳瑁梳塞给他,又拿回话本,转过身闷闷道:“你说吧,哪儿不好,我重新画。”话落她又补道:“但是你得给我梳头,现在就梳。”符肆无声笑了笑,伸手打散她发髻,缓缓梳着道:“公主您想,此叙情轶事里,这男子历经五劫,还全是您给安排的,对吧?”夏平幼咬着唇弯了弯嘴角。“他历经五劫,千难万险,好容易与心爱之人私定好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