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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狠了,下手太重,回房去,我帮你上药。”“嗯。”两师徒就这么‘你侬我侬’地进了房间,冰冷的地上还躺着一个‘睡’得正香的程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就这么被遗忘了。久别重逢,太白从未想过他的风儿会变成如此粘人。白日黏在一起也就罢了,夜晚也赖着不肯走。每次太白要把他从自己床上赶下去,程风就会可怜兮兮地诉说起这一年多的悲惨遭遇。“那个老头把我带回家,夜里突然爬到我床上动手动脚。我踹断了他的命根子,他就要打死我。多亏师父见过我一些功夫,让我侥幸逃了出来。所以如今一到晚上我就害怕,本以为师父回来了,我能睡个好觉…”太白的心被他捅破了个窟窿,补都补不回来了。“风儿快到为师身边来,为师给你说故事…”作者有话要说: 睡过头,忘记发惹π_π☆、魔心不死“风儿,口诀记住了吗?”太白歪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喝茶,笑看着程风和那把匕首追来追去。五六天了,程风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虽说还是有些敏感,但只要有太白在,程风每日都有明显的进步。程风熟练地cao控着它在院里遛弯,一会儿打落树上的积雪,一会儿又在雪地里画大字。“师父,它真好玩儿。这就是仙术吗?师父会不会长生不老?”太白问:“谁告诉你世上有长生不老的?”程风笑嘻嘻地趴在他膝上歇气:“我从小就知道啊,修仙的人不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吗?对了,我到如今都不知道师父多大了。”太白摸了摸他的脑袋:“为师早就一把年纪了,具体多大,我也记不清。”“师父骗人,你明明看起来没比我大几岁。”太白笑着说:“是吗,你再仔细看看。”程风依言抬起了头,他看见太白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里面有包容和宠溺,更深处是浩瀚的星辰和波澜壮阔的大海,又深又广阔。它们藏在琉璃一般的眸子里,飘渺遥远。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师父是这样的。“怎么了?”太白见他忽然埋头下去,担心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程风枕着太白的膝盖,慢慢地摇头:“没什么,风儿只是在想,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师父。师父的年纪,师父的来历,师父的目的,师父将来要去哪儿…风儿一无所知。”“……”程风的这番话让太白哑口无言,他本来就动机不纯,所以才要隐瞒身份。他想在魔王归位前,把他养成听话的小乖乖,这一刻,太白突然没了底气。“风儿,为师…”最终太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安慰自己:对风儿再好一点吧,再好一点就好了。程风今晚包了一盆饺子,屁颠颠地端到师父面前显摆。“师父,快来尝尝风儿的手艺。”他把一只卖相最好的饺子夹到太白碗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吃下去。一如既往,太白先是赞扬,然后开始但是。“为师以为你放下了针线,这回你又混进了厨房,什么时候你才能开始好好跟为师学本领?”太白心道苦,要做个讨孩子喜欢的师父不容易,既要让他开心,还要对他负责,为玉皇大帝办差都没这么累。程风就只会嬉皮笑脸:“师父要教我什么?教我学长生不老好不好?”太白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世上没有真正的长生,长生都是要借助外力的。”程风竖起耳朵:“神仙不都是长生不老的吗?”“不,并不是。”太白慢悠悠地说着,“虽然是仙,但命也是有定数的。五百年一小劫,五千年一大劫。要是在渡劫时遇上了什么事,很可能就此灰飞烟灭了。”“那神仙们为什么都能活这么久呢?”程风问。太白笑着告诉他:“因为有王母的蟠桃,镇元子的人参果,还有就是…”“还有什么,师父快说啊。”程风催促道。“还有就是金蝉子转世的rou身。”太白看着天空,“它们都能延寿,却不能使人永寿,所以为什么仙人都要为玉帝做事,就是这个原因了。”程风还有些不明白:“吃蟠桃能延寿多久?”“五百年。”程风又想了想:“就是说不一定非要是仙人,只要拥有这些东西谁都能长生不老?”太白点点头,没再说话。他没告诉程风,世上还有一种长生不老的方法,那就是成魔。魔只会被外力杀死,除此之外它们几乎是与天地同寿。所以神仙才会那么惧怕他们,仙魔的矛盾永远也协调不了。程风说:“我不想长生不老,可我想跟师傅在一起。”太白笑笑:“想这么远做什么,你现在还是个孩子。”程风也笑了:“是啊,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先玩够了再说。”“……”太白简单粗暴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诡辩,立刻给我抄写经文去。”程风大笑着跳起来:“不,我要给师父绣发带去,师父现在的太丑了。”“……”太白哭笑不得,“臭小子。”这一晃,花又开了。太白每日都陪着程风,又或者是程风每日都粘着太白。太白乐在其中,同时也隐隐开始担心——风儿这一世的走向他看不到了,只得每日靠占卜预测吉凶。孩子渐渐长大,总有一日要放出去,不能用绑在身边的。如果他有难,自己还如何及时援救?比如此时,已经连着三日大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太白不由也着急起来。“风儿,最近几日切莫离开为师身边。”太白想着,不会是那个魔头又来找他麻烦了吧?可为什么卦象所指的人是程风?他越想越不对劲,夜里还偷溜回天庭找天蓬借了把法尺。武装到了牙齿,这一天终于来了。天快黑时屋外头突然聚集了许多黑鸟,唧唧喳喳的吵个不停,程风想出去把它们赶走。“别去。”太白拦下他,透过窗户的缝隙,他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鸟瞳。“乌鸦不祥,你等下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出这个房间。”太白拿出一把红绳,将窗户、大门封了个严严实实。他回身指着程风,再次严厉地强调:“除了我让你出来,否则你敢擅自跨出来一步,我们师徒的缘分就尽了。”程风从未听过太白用这么吓人的措辞,他一时有点懵。“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白恍然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他露出个安慰的笑:“说不定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来了个魔,为师有办法解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