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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食指轻扣桌子,问道:“看了这一会儿,有什么心得?”苏樱一愣,心得?这些花边,哪里有什么心得可言,但秦女官的眼神炙热啊,她不得不说些什么,张口道:“纵观,确有一发现,之前几位陛下朝着还有苏姓臣子,到了母皇陛下这一代,全数绝迹了。”这是实话啊,从来没听过哪位苏大人。秦明玉一愣,遂而捧腹轻笑,大约是因为在帝姬面前不能失宜,这笑声也变成了颤抖,苏樱看着她的肩膀轻颤,心道,忍得可真辛苦。苏姓本是国姓,奈何偌大的大梁王朝,居然没有苏姓臣子,只因为,女皇陛下名唤苏卿,你见过当朝陛下在大殿上唤自己名字的没?那不就是了,若有苏姓臣子,女皇唤道:苏卿有何事要奏?那位大人是答还是不答?答了,是对陛下的冒犯,不答,也是冒犯,自母皇登基以来,苏姓臣子便消迹于朝堂了。苏樱心中感慨,真不知先皇是怎的了,要给母皇起这么一个名字。秦明玉终于止住了笑意,厉了神色道:“好吧,若这就是帝姬的心得,那明日便继续这本吧。”秦明玉走后,苏樱又翻了翻,表示这也太无聊了,她觉得无比怀念当初打沙包的日子,虽然有时候会生气,可是大多时候,总是十分欢快的。果然,人是禁不住念叨的,就在她对着画作伤情的时候,白宇回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半个大梁国都。这则消息,还是从颜氏口中得知的,白宇回来了,带来数车珠宝,几大箱金子,招摇地从大街上走过,一路上收了不少姑娘的香绢罗帕。此时此刻,女皇陛下正兴高采烈,大赏白家公子呢。苏樱偏头,问道:“白宇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赚了这些财宝?”颜氏一脸崇拜,无比欣慰地道:“白少公子谈了一笔大买卖,此事一成,陛下每年都可以坐着收银子,那些珠宝金子,据说只是订金。”白宇能为大梁赚银子,苏樱还是很欣慰的,但看到自己父君这般崇拜的神情,心中难免腹诽,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诚然,她一直说父君不争气,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彼此彼此,也不好当面说。白宇的本事,苏樱是见过的,吹牛不打草稿,撒谎不会脸红,错的说成对的,别人也会跟着附和。此次赚回来一大笔,不只是哪个倒霉蛋被他忽悠了。还是那句话,他若不是错生了男儿身,平步青云不在话下。不过即使白宇生成了男儿身,也不影响他的销量。嗯,听闻女皇设宴为白家公子庆功,各王公贵族都挤破了脑袋进来。女皇陛下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劝,这进宫门需要一张门票,进会场需要一张门票,有个座位还需要一张坐票,依着离皇位的远近,坐票价格不一,高者,一票千金。一场小小的洗尘宴,硬是被女皇变成了聚宝盆,一日下来,国库丰盈了许多,当然,苏樱想着,母皇陛下的私库也丰盈了许多吧。想归想,苏樱身为帝姬,确实穷得响叮当,入宫门的这张门票她是免了,可她那点积蓄,连张入场券也买不起,别说坐票,就是站票也不够。如果说白宇身为白家人有什么不符合白家的地方,一定是这份商业头脑了,女皇陛下刚收到一笔钱,又收了一笔,嘴都要乐开花了。也不能怪陛下爱财,毕竟她掌管后宫,掌管梁国,哪里不需要用钱呢?而自女皇登基以来,常见赤字,她不得不用自己的私库来补贴,如今见到了财神爷,两只眼睛都放光啊。酒宴欢畅,苏樱不知道自家母皇喝了多少,反正只多不少,一时兴起下了一道诏令,封白家公子白宇为治粟内史,掌管国家财务。她暗自猜测,女皇陛下一定是醉酒糊涂了,哪有人一上来就是个二品官儿的?指不定明日酒醒了,肠子都得悔青了。事实证明,她多想了,梁国百姓倒也罢了,梁国大臣谁人不知那就是一个苦差事?没半点油水可捞,还要整日里想办法怎么去填那个赤字,毕竟,一本帐上,总是红色,实在不太好看。当从颜氏口中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苏樱嘴角不可制止地抽了抽。果真,女皇也是腹黑之人,不过即使如此,成为大梁第一个直升二品官儿的男人,白宇也堪称第一人。且不说男子了,就是女子,也不过前不知多少朝出了一个从二品,叫啥,她忘了。谁道男子无才便是德?古人也有错漏之处,不是有没有才的问题,是看你才气够不够大,若是才高八斗,男子女子都是令人瞩目的存在。当她正听颜父君八卦得出神,八卦中的人物遍站在了她的面前。苏樱心一惊,颜氏立刻让座。白宇此时微微染了些酒气,身上的酒香混着淡淡的竹叶香,好闻得紧,一双眸子闪亮,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情。苏樱暗自在想:哎,本帝姬虽然自持貌美,可还是经不住这样的诱惑啊。镇定,镇定,若是一不小心玷污了白家美人,得有多少人朝自己飞刀啊?这么一想,果真就好多了,连微微发烫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她看着白宇不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白宇也凝视着她,什么没说。此时气氛怪异,两人间是有一种暗流涌动,然,他们这副模样,在颜氏的眼中,全然成了另一番作态。据颜氏回忆,当时他们二人深情凝望对方,竟无语凝噎,这是一出有关身份差别的苦情大戏,戏中人叹无奈。苏樱汗颜……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白宇忽而转了头,向着床榻的方向看去。唔,其实是向着床榻上的那幅画看去。画中之人是谁,肯定认不出来,因为连苏樱自己也认不出来,唯一能认出来的,就是白宇头上那根簪子。白宇轻哼一声:“嗯?”那个,咱们有话好好说啊。若说最不像帝姬的帝姬,除了苏樱,这大梁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为何,此时的她正恬着笑颜去给白宇白大人赔罪。话说,赔罪也是个技术活,苏樱被自己深刻的演戏功底折服了。她扭捏着笑道:“那个,其实不是我要把你画得这么丑,实在是,你也知道,我的画功太差,但是又无以寄托思念之情,人家才会,才会睹画思人。”白宇就这么看着她,一动不动,眼里的审视之意煞是明显。说实话,看着这画,实在思不了什么人,当初作画的时候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奈何梦想与现实之间永远隔了一条鸿沟,是你怎么也跨不过去的。白宇轻笑,这一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