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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材料,动作的力度、幅度和速度都十分非凡的锅冒火饭店style扰得陈列实在思考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只能浑浑噩噩地先起床。这又是在做什么呢。陈列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但张果的水平暂时还不能做到所闻即所得,他对猜测并没什么把握。张果首次独立下厨的那天端上桌的东西有点考验陈列的视力,他也不知道该从哪盘吃起,于是问张果她对哪盘最满意。张果摇头。陈列又问她怎么没尝尝。张果看智障一样白他一眼:“看着就知道什么味儿啊,还用尝?”非常理直气壮,陈列无法反驳,只能怯生生问一句:“jiejie你的天赋呢?”张果严肃地答:“在路上。”自那天起陈列吃下了很多他看不出,甚至也吃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张果像是铁了心要找到她迷路的天赋,一有机会就大展拳脚。但陈列居然每次都不由自主地期待,他听见自己对味道的天赋哭唧唧地向他控诉到:“你真得废了啊!”陈列摇着头软绵绵笑着站起来,“废吧废吧,你安息……”但对小天赋还没安慰完一句,笑已经死在了脸上。床单中间一块被蹭得凌乱的血迹瞬间把他的脑组织搅打成了一泊浆糊。“陈列你帮我扶一下肚子,jiejie我还要跟大战三百回合。”“你个龟儿子安静点儿行不行,再哭老娘可要做饭给你吃了。”……厨房里的声响停下后,陈列才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老妈看多脑残剧了吧!可这究竟是什么啊!?陈列逃到墙角重新开始问自己哲学三问。但断片儿了就是断片儿了,怎么点“再试一次”都是以“无此记录”告终。张果进屋时推门把陈列拍在了墙上,“你在门后干什么呢?”张果有点不解但没深究,“醒了来吃饭啊,”说着满眼放光地看着他,“这次真得可好吃啦!”“……好。”陈列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出声,张果这眼神这语气……怎么好像在撒娇呢!?“宝宝棒,求表扬”和张果组合在一起非常有恐怖片的氛围,陈列哆里哆嗦地来到桌边坐下,心猿意马地夹菜往嘴里放,食不知味。“喂,你还没醒吗?要不然再睡一会儿?头会疼吗?”张果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关切到。如果换做平时,她对他这样关心肯定会让陈列满足得飞起了,但此时的陈列整个人陷在恐怖片里,张果异常的温柔无疑又吓了他一大跳。张果觉得陈列大概是宿醉,正想说自己去帮他买点醒酒汤来煮,陈列的手机就震起来。手机就在餐桌上,扭头就见“锁南”二字。这两个字,其实张果早已接受。她说得没错,谁也厉害不过时间。四年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她陪着最好的他走过来,已经成了事实,她抹不掉。但她张果的路行至此时,开启hard模式的时候总是要多一些,缺憾也好,障碍也罢,她都不陌生。当年既然是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在就要披荆斩棘地回来。况且,他俩至今不是柔情蜜意的情侣,关键一定是在于陈列吧。而陈列,在酒后凌乱的梦里,呢喃的是她的名字。“张果……果……果……”昨晚她在陈列屋里打地铺,梦见了张秦苍白的脸孔。她向前狂奔,他紧追不舍,“果……果……”他牵着蓝凌的手,不断地叫她,“果……果……”她逃不开,急得满头大汗。“果……果……”好不容易挣扎开眼睛,“果……”却是他低哑的声音。混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果……”同样的字,在他口中不再是张催命符。他从没这样叫过她,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已这样亲昵地叫过她。张果起身凑近,顺着鼻息找到他的唇,轻轻地吻上去。他干燥的唇散着淡淡酒气,混着夹杂尘土的潮湿。这是张果的第一个吻,在冷清的夜色里,悠远绵长。陈列是如此爱她,即便昏睡着也能把她从泥泞中拉出来。可他……扔下手中的碗,筷子溅起的菜汤四散在张果脸颊,还没来得及擦,他够电话时碰倒的水杯里又有热水顺着桌子淌到张果腿上,很疼,可她说不出话。她的唇上还留着亲吻他的感觉呢。她用尽十二分力气做了还算有把握的几盘菜想认真跟陈列说如果他和锁南,和橘子薄荷糖没什么的话就跟自己在一起吧。她想等陈列点头了她再去亲吻清醒着的陈列的。陈列急匆匆接电话,急匆匆跑出门。张果却只能看着,完全来不及反应。*拽她意识回程的是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腹开始迅速扩大到整个腹腔,再到腰背,直到脖子以下膝盖以上全都被浸在一片令人绝望的疼痛中。她很冷,牙齿不断打颤,赶紧钻进被子缩成一团也没有用,肚子里像是住着个凶神恶煞拿满手针的容嬷嬷,又好像住着个欢快地不停跳舞旋转的洋娃娃。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人透过越下越大的雨在呼唤她,“果……果……”再睁开眼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色泽惨淡的斜阳。身上的汗早已干透,手脚冰凉,浑身的骨头和肌rou都像是被重新摆放了一次。原来是疼晕了过去。陈列还没有回来,桌上的饭菜仍旧那么摆着,干了硬了。地上有点血迹,果然是指尖的伤口被扯破了,本来不严重的割伤现在反而成了个又大又深的口子,结着痂,手指也肿胀起来。仔细看看,衣服上和床单上也都有血。张果自嘲地一笑,嘴唇就渗出血珠:陈列果然是把自己给养得太好了,这种小伤口居然都有这么多血要流,不像过去那几年,即便深入皮rou的口子也只是干干地翻着,像被北风吹了整天的猪rou。她收了碗筷,跪在地上擦净血迹。有多久没这么疼过了?倒也不见得是多久没这么疼,只不过是许久没疼到失去意识,毕竟那时的她还要死守阵地。擦完地,她已大汗淋漓,镜中的脸很像菜市里卖剩的青椒。她疼得大脑迟钝,想了好久在同样一面镜子前觉得自己很美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眼见天完全黑下来,她想陈列大概快回来了,于是拖着无力的身体冲掉了一身又馊又腥的臭味。被汗浸湿的床单只剩一点点潮,张果换下来去洗,古旧的双缸洗衣机嗡嗡的运转声听起来很累,但她一直站在边上,不知道堵着口什么气。正当她把床单从清洗桶往甩干桶里捞时,陈列回来了。陈列气喘吁吁进门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