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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双眼,可我意识还有点朦胧,我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为什么动不了呢?“白缇……”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白缇……”“白缇……”楚奕枫?楚奕枫。我想起来,但还是动不了。楚奕枫隔着被子死死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想挣脱,却挣脱不开了。还好,我不是摔残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终于醒了……”,嘶哑的声音,我猜到了。只是,当我看清楚躺在旁边死抓着我不放的那张脸时,我整个人都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才短短的七天时间,楚奕枫那张英俊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凌乱的丸子头、瘦了一圈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眼下的青黑都难以让我把他和那个在舞台上光彩夺目的吉他手联系在一起,因亢奋而微微闪动着的鼻翼一片通红,嘴唇惨白如蜡,我感觉他整个人的精神处于一种近乎崩溃的边缘。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楚奕枫两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下巴拼命抵在我的右肩膀上,双腿也紧压在我的大腿上。“楚奕枫,放手。”“你松手。”,我怒道。可他还是一动不动。“楚奕枫,你松手,我难受。”他微微松了松手,然后又接着死命抓着我不放。“爸,妈,小枫疯了难道你们也跟着他疯吗?这是犯法的。”,门外是楚奕杨的声音。“奕杨,可你爸和我也不能看着小枫死啊……呜呜……我们也不想的……呜呜……”,应该是楚姨的声音。“奕杨,这事以后在说,现在得让小枫先去医院。”,楚叔的声音。“大哥,大嫂,你们还是先回吧……还有奕杨……你也回吧……这……这我有我和亦宏……不会有事……呜呜……”,柳姨哽咽地说道。“楚叔,您还是听我妈的,先回去吧。您放心,白缇回来小枫就没事了,您在这怕又刺激到他,反而不太好。我们会让白缇劝他休息的,您明早再来吧。”,这是苏亦宏的声音。“亦宏,真的不用送他去医院?”,楚奕杨开口了。“不用,而且估计他也不会去,先让他休息一晚,明早我再过来看他。楚叔您也不用让刘医生过来了,省得他白跑一趟。”“好,那,那我们先走,小枫就拜托你们了。”关门声响起。“楚奕枫……”“你别走……别走……”“啊,小缇醒了?”,柳姨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柳姨,发生什么事了?”“小缇,那天你走后小枫就一直不眠不休的找你……我们也是没办法……别怪我们……只有你能救他了……你让他休息一下吧……呜呜……再这样下去……小枫……他会死的……我们怎么……怎么对得起他妈啊……小缇……我求你了……呜呜……”,柳姨几乎泣不成声了。好的,我知道了。“好。”“哦?好,小缇……对不起……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对不起……”,柳姨迟疑了一下,“那,那我先出去了。”“柳姨,麻烦把灯关一下。”柳姨走了出去,顺手把灯一关,整个屋子顿时暗了下来。我能说什么吗?“楚奕枫……”“……嗯……”“你知道我是谁吗?”“嗯。”“我是谁?”“白缇……白缇……你别走……”,他又使劲抓了抓被子。“我不走,可是你要先睡觉,明白吗?”“明白……可是你别走……”“我不走。”“嗯……白缇……”“那睡吧!”“你不要走……”“我不走,你累了,睡吧。”“你陪我……陪陪我……”“好。睡吧。”“嗯……你别走……”“睡吧。”“……别走……”楚奕枫一整晚都抓着被子不放,我难受得要死,几次想起身都被他死死抓住。难受还好,主要是我想上厕所,可楚奕枫一直死抓着我不放,我只好忍着。等到半夜,好不容易脱身想去上厕所,等走出主卧才发现沙发、茶几、音响、音响柜都被砸烂了,碎玻璃、木片和电线乱得一地都是。我本来还打算在沙发上过一夜,看样子估计不行,我连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本来还想收拾一下,但实在困得不行,一看表才三点钟,只好走回主卧。我看楚奕枫的呼吸十分均匀,看样子应该睡得不错,但我躺下来后就睡不着了。我好不容易过了七天自由的日子,让我再次回这间囚室,我肯定不甘心。不过,从之前他们在客厅的谈话来看,我貌似应该选择跟楚奕杨合作,他或许能帮我,只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下次想要出去就更困难了。等我好不容易快要入睡的时候,楚奕枫不知怎的突然醒了,叫了我的名字两声后又紧紧朝我贴了过来,我只好不断往边上移动,我不知道移了多少次,反正我只知道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要不是楚奕枫死死抓住我,我应该已经掉地上了。“你醒了?”,他边说边把我朝床中间拉。等我确定不会摔倒时,急忙推开他打算起身,哪知他竟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然后打算吻我的嘴唇,这回我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直接甩了他两耳光。“小缇,你们没事吧?”,柳姨估计是听到声音。我没吭声,我是真生气了。楚奕枫估计也意识到什么,然后赶紧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理他,直接推开房门出去,他也赶紧追了出来,堵在我前面赶紧赔不是。我一看情况不对,怎么外面这么多人,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小缇,怎么了?我这刚让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一下,你小心脚,怎么都不穿鞋子啊?小心玻璃。”,柳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只好转身回主卧,本来想把楚奕枫关在门外,哪知他却敏捷地闪了进来,然后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哎,你别不理我啊,我道歉,我深刻地道歉。”我从来不觉得道歉有什么用,就像“对不起”其实毫无意义一样。“楚奕枫,你输了,愿赌服输,所以,你必须放我走。”他想了半天,然后严肃地说:“好,那我跟你走。”“楚奕枫,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恢复一贯淡然的语气。“白缇,我想是你不明白。”,他看着我,“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白缇,你告诉我。”反客为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