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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虚礼作甚?要依我说,这原是我们错在前头,皇meimei就不该带东西过来,而是我们该当送东西给你才是。”一番话说得极为妥贴,立时便掩去了方才的某些尴尬。帝边的霍亭淑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脸上一片灰暗。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秦素却偏要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之后,突然登门赔罪,这到底是赔罪呢,还是来提醒儿的呢?霍亭淑的头垂得低低地,只觉得谢氏扫过来的视线分外冰冷。听了谢氏之言,秦素笑得越加纯真:“三皇嫂再这样说,我可就真要无地自容了。无论如何,三皇兄居长,我这个做meimei的就当敬着才是。再者说,父皇都发了话,我也得尊着父皇的命令。”见秦素抬出了中元帝,谢氏这才没再客气了,而三皇子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匣珍珠上头,正掀盖仔细观瞧,除了附和地笑上两声,他竟是一个字没说。秦素又等了一会,三皇子居然还是只字不语,只喜孜孜地打量着那一匣子珍珠,竟似是浑然忘记了有客人在座。秦素觉得有点尴尬。她这位三皇兄分明一副急于回屋仔细观赏珍珠的模样,连半句招呼的话都没有,这还叫人怎么继续坐下去?谢氏往三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便现出了些许恼意。“皇meimei且喝茶,这点心是我们这里新做出来的,有个名儿叫茶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她一面殷勤地招呼着秦素,一面又看了三皇子一眼。此时,三皇子依旧是满脸欣喜地打量着那匣子珍珠,对她的话直若未闻。第654章风正起秦素伸手去端茶盏,喝了两口,挪了挪身子。三皇子此时的表现,委实不是留客的态度。谢氏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秦素也跟着说了两句,可三皇子却仍旧半声不出。纵使秦素有着两世的面皮,此时也没办法再坐下去了。到底秦素也是来作客的,又不是来讨人嫌的,三皇子这逐客逐得如此鲜明,她要是再坐着,就真是不懂事儿了。无奈之下,秦素只得站起身来,笑着道:“三皇嫂莫要这般客气,都是一家子,这些虚礼竟还是免了的好。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得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讨茶点吃。”说着便作势欲去。谢氏瞬间面红耳赤,瞪了三皇子一眼,又转向秦素道:“这可使不得,总不能叫皇meimei来了就走,这也太失礼了,万一父皇知道了,定会责我们不懂事的。皇meimei若是不嫌弃,便去我屋里坐坐可好?我知道你怕拘谨,我这就叫你三皇兄去别处逛逛。”语声恳切地说到这里,她便转向了三皇子,提声道:“殿下看这样可好?”这一声至少比方才响亮了五成,几如喊叫一般,三皇子这下子终于听见了。他抬起头来看向秦素,神情微怔,像是没听明白谢氏在说什么。谢氏只得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三皇子这才恍然大悟,遂笑道:“你这话说得却是正理。”说这些话时,他俊朗的脸上满是喜意,一面说话他一面已经站了起来,手里牢牢地捧着那匣珍珠,笑道:“是我太不识相了,竟坐在此处碍事。meimei便且听你皇嫂的话,去里屋坐一坐,她那屋里比正殿暖和多了。你们说你们的贴己话去。我去外头走一走。”语罢他竟是抬脚就走,那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及。秦素委实有些啼笑皆非。三皇子这样子倒不像是在让人,而像是在逃跑了。他这是要往哪里跑?那匣子珍珠自拿到了就不曾撒手,他这是要拿去送人,还是自己收着?身为皇子,他的眼皮子也未免太浅了罢。谢氏的脸越发地红,却仍旧竭力维持着面色的平静,起身行礼道:“三殿下好走,妾与皇meimei不送了。”三皇子被她一言提醒,脚步顿了顿,回头向秦素一笑:“皇meimei且好生坐着,我这便去了。”说着他便托着珍珠跨出了殿门,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要给什么人献宝似的。饶是秦素两辈子的老脸,此刻亦微觉有些发窘。三皇子如此不着调,简直出乎她的意料。他有可能是“那位皇子”么?“皇meimei请随我来。”谢氏低柔的语声传了过来。秦素微微回神,却见谢氏正站在槅扇边她招手。她的面上犹带赤色,神情间也还有着些许难堪,然而态度却比方才平静了许多:“快进来说话吧,里头比外头暖了好些。”秦素顺从地应了个地,便与她一同进了侧殿。侧殿的确比正殿暖和多了,谢氏也是个极会待客之人,叫人捧出来了不少新鲜有趣的头花、发钗、簪珥等女郎们喜欢的饰品,让秦素尽管挑。三皇子方才连个回礼也没给,抱着珍珠就跑得没了影儿,谢氏这是在给他周全颜面呢。这般看来,这谢氏行事却极妥当,远比三皇子好了太多。秦素一面慢慢地挑拣着首饰,一面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侧殿中的陈设并不华丽,都是宫中份例,一桌不多、一案不少,却是布置得一丝不苟,并无出格之处。往好听里说,这便是有规有矩;说得难听些,便是寒酸。三皇子的日子,果真是如此捉襟见肘么?秦素的视线扫过空落落的博古架、扫过微显沉旧的绿漆柜,蓦地眼神一凝。那绿漆柜上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字,上书着“大漠风正起,皓月满乾坤”一句诗。那字体,相当眼熟。“怎么,皇meimei也喜欢写字么?”见秦素的眼神停在那幅字上,谢氏便轻声问道。秦素笑着颔首道:“原先在秦家的时候,倒也写过一段时间。”听她提起了秦家,谢氏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仍旧面现浅笑,柔声道:“我也是,原先在母家时也爱与姊妹们习字,如今这习惯也未改,没事了就写几张练手。”扯这种闲话秦素可是好手,多少都能扯出来,于是她便顺着谢氏的话往下说,一面便站起身来,踱到那幅字前细瞧。离得越近,便越觉得这字迹十分熟悉。到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