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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而言,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帮手。若是能好生利用前世所知,以赠言的方式与这位不知名的唐国贵人拉近关系,则秦素的手里,便又多了一分助力。而最妙的是,这份助力与秦家、与大陈的所有士族都没半点干系,就算她想要做些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亦可以利益相换,而不虞被人告密,更不怕危及自身。不过,秦素并没有打算这么早便露出身份。按照她的谋划,她需要先来这茶馆探一探路,顺便露出点迹象给对方,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最后再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与这飘香茶馆真正的主子结识。前世在隐堂的那两年,让秦素知晓了几件唐国的大事,而其中的一件大事,便发生在在中元十三年末。秦素有绝对的把握,有了那件大事在前,那个唐国勋贵必定会与她联手的。傅彭自不知秦素此刻的想法。他举目看罢,见并无人注意到这里,便向秦素歉然一笑,道:“我说错了,小郎勿怪。”秦素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复又笑着低语:“东家来啦,快坐。”傅彭也笑了,撩衣坐了下来,秦素便端起茶壶给他倒茶。傅彭倒也没敢推辞,双手接了茶,又向四下看了看,见这里就他们这一桌客人,并无旁人,于是他便以一种既敬畏、又关切的语声,低语道:“多谢小郎提前告知。初七那晚,小郎可安好?”秦素抬手扯下帷帽,拿在手里扇着风,一面便道:“我自是无事。东家一家可好?”“多得小郎提醒,我们自是无事。”傅彭说道,一脸的心有余悸:“伙计们也无事,街上的店铺多半都是虚惊一场。”那晚的地动,实是骇人至极,当时他与阿妥险些便要跪地磕头,却不是敬这天地,而是要拜他们家的小主人。这般通天彻地的神通,莫说是拜了,若不是怕秦素不愿意,他都想给秦素修个生祠,天天三炷香地敬着,保全家平安。秦素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问:“此番地动,城中情形如何?”傅彭蹙眉想了一会,便道:“据说有一个姓吕的士族人家,在这次地动中一应房舍都倒了,所幸家中没人住,只死了几个仆役。”他说到这里仍觉有些后怕,看了秦素一眼,再度轻声地道:“多谢小郎。”秦素笑而不语。她给薛允衍的第二封信,应该起作用了。前世时的这场地动,除了吕氏外,上京城中其他的士族尽皆无恙,那地动便像是专为灭掉吕家而发生的一般。据中元帝说,那吕时行本就心中有鬼,上京吕氏出事后,他便怀疑族众之死乃是人为所致,更疑心中元帝是要亡他吕家,所以后来才会潜逃去了赵国。说起这些时,中元帝一脸的淡漠,沧桑的眉眼寒凉如水,语声更是冷得像冰:“蠢物天也不容,何需孤来动手?先皇视之如虎,不过病猫尔。可笑!”只此一语,再无别话。也正是因了这句话,秦素才能够断定,吕氏族人之死,乃是天灾,而非中元帝暗中下的手。所以,她才敢于让薛允衍出手救人。薛家是她要牢牢巴住的大族,如无必要,她是绝不会将之抛向中元帝的对立面的。秦素微敛着眉,心中念头转动,傅彭此时却似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了一些,低语道:“对了,上一次在壶关,小郎让我盯着的那个人,我看到了他的脸。”秦素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振。壶关那晚,她请傅彭帮忙盯着看有没有人从角门出入,那个与银面女子密会的男人,应该被傅彭看了个正着。“那男子样貌如何?”她立时压低声音问道。傅彭早便将此人的长相印在了脑海中,此时便道:“那人看着有三十一、二的样子,生得挺健壮,身量么,比我高出多半个头罢,平眉毛,桃花眼,狮子鼻,左脸的这一处,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也可能是痣。”他伸手在自己的左脸靠近耳朵的位置比了比,又道:“因是晚上,看不大清。”秦素一面听,一面在脑海中搜寻着壶关窑那几个管事的长相。上回与太夫人去了趟壶关窑,她便借机将那些管事、账房与大匠的样貌都看了一遍,就是生怕其中有银面女的人。而此刻听了傅彭所言,她才发现,她见到的那些人中,竟无一人符合他的描述。秦素十分失望,又有些不死心,便问道:“傅叔可识得此人?”傅彭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从未见过。”秦素蹙起了眉。这就奇了。此人明明一再说及作假账、挖坑、藏银等等事宜,显然便是壶关窑的管事之流,为何秦素与傅彭都没见过他呢?“那壶关窑的管事与大匠,傅叔全都见过么?可有没见过的?”秦素问道。傅彭皱眉回忆了一会,迟疑地道:“按理说我是都见过了,不过,因是悄悄打听的,也可能会漏下了哪个。要不……我叫个人去打听打听?”第245章美郎君秦素闻言,眉尖便蹙得越发地紧,思忖片刻后,便点了点头:“也好。傅叔寻个嘴紧精明的,趁着这几日地动风波未息,便去壶关问一问。”说到此处,她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只有一样,傅叔需得小心。只能暗中查问,切不可惊动了壶关的人。”傅彭肃容应诺了一声。秦素略略放了心,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便换过了一个话题:“那位姓薛的郎君,可将信都取走了?”听得此言,傅彭的脑海中立刻便浮现出了薛允衍那淡漠的眉眼,不由心里寒了寒。那位薛郎君给他的印象,可实在是太深刻了。他在心中先将事情过了一遍,方仔细讲述了薛允衍前后两次拿信之事,又道:“……五月初三那一日,薛郎君第二次来了,却还带着一位生得极俊美的白衣郎君。那位美郎君看着是个知礼之人,不想做事却非常不讲理,硬是将理应交予薛郎君的第三封信也给抢去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带出了些许愤然,猛灌了一口茶,抹了抹嘴道:“那薛郎君似是与这位美郎君极熟,信被人抢了,他也不生气,还躲去了外头。我牢记着女郎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