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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把身体外的一截长枪折断扔到一边,脚下又迅速淌出一滩血。“你……咳、咳……”唐誉走进江九几步,嘴角咳出的血滴在衣服上。南昭下令不准妄动,东唐士兵也都聚集在唐誉身後,对地上躺著的江九虎视眈眈,但又迫於唐誉冰冷的气息不敢靠近。两国士兵这麽对峙著,战场中央奇异的形成了一片空旷。为君生(美强)第四十八章第四十八章“不……不……”江九反射抓住唐誉大氅的一角,无意识的念叨著什麽,鲜红的巨浪像要将他卷走。唐誉看著他,这个人总让他想起锦日,温暖安宁,激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怜惜和不忍。然而这个人,却在他最不设防的时候狠狠戳他一刀。够了!唐誉咬牙。抬脚欲离开这个人,那人却死死攥著他的一角,就像攥住所有。唐誉一脚踢开了江九,在雪地里滚了两圈,江九蜷缩成了一团。这时唐誉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如同九幽黄泉。“誉王,且慢。”祀璇冷漠的站在远处,传音入密。“誉王难道就这样放下他不管麽……”薄凉的声音带著一丝嘲讽,“他肚子里可是你的骨rou……”“荒谬!”唐誉瞥了眼仍倒在地上的江九,却没有挪动脚步。江九捂著肚子瑟瑟发抖,身下已经见血,喉咙里嘶哑的咕哝著什麽。“以誉王广闻,难道没听说过南昭灵果……”“灵果乃你南昭圣物,怎麽可能喂他服用。”虽然注意到江九的异状,唐誉仍是半信半疑。“不,我当然可以给他,因为他是……”江九捂住腹部,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什麽温热的液体顺著大腿流了下来。“唔……”手指紧抓地面,体内在翻搅,脑中不断闪现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的样子和唐誉眼中的不可置信。鲜血弥漫开,到处都是血红,脑中有什麽被撕裂,无数零落的碎片纷纷洒洒,然後拼凑在一起。湖中两个孩子在抓著鱼,波光粼粼的湖面溅落几滴水珠,映著无忧的笑颜。旷野里不断的奔跑,仰头看著天空上的风筝,余下声声大笑。角落里分食著分量不多的糕点,偷偷甜蜜著,温馨的小快乐。我会保护你……我们说好了永远不分开……两个男孩在阳光下约定了永远。霎时间,又是一阵天崩地裂,眉目如画清雅无双的女子握住了他的双手。“日儿,我用圣印封住了你的眼睛,他们找不到你的……圣女圣子背负了太多,又辜负了太多……娘所托非人,德妃不会放过娘的……以後娘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就这麽平凡的活下去,娘只想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後面好多人在追……他拼命跑拼命跑,然後掉入河里……“娘……小誉……不要扔下日儿……日儿好难过……“伸手要抓,手臂却沈重的拒不起来。“因为他是画荣的儿子,南昭的圣子。”祀璇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已胜券在握。唐誉握拳,胸口又汩汩冒出鲜血。“你再说一遍!”祀璇轻笑,“江九就是锦日,是南昭真正的圣子。元河只不过是冒充锦日的替代品,用来遮掩圣女的丑事。”江九身下的血已染红一片雪地,祀璇看到这一幕,勾勾嘴角。“你的骨rou怕是不保了,刚刚我在他身上下了摄魂禁制之术,身体想必负担极大……”唐誉脸色铁青。唐誉,内疚吧,悔恨吧,痛苦吧,这就是你杀死我南昭战神的代价。若想打败你,江九就是最利的刃。江九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雪越来越大……“哈哈哈……”唐誉跪在地上,怀抱已经昏迷不醒的江九,神色中渐露疯狂。祀璇挥手向後示意,一排箭弩向天齐射,箭矢冲向东唐阵营,顿时不断有惨叫声传来。唐誉长剑在手,无矢可近身。追逐了这麽久,执著了这麽久,回头一望,却与始终挂在心头的人南辕北辙,不断用强迫和伤害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如果他爱的是锦日,为什麽就在他身边而不自知,却凝望一个虚无的背影……执著了这麽多年,那些痛苦与悲伤又算什麽……唐誉仰天长啸,声音在旷野中回荡,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是悲凉,是悔恨,抑或是追忆……大雪打著旋,在天空中飞舞,落在了唐誉的长发上,不知是发还是雪……恍然经年,等待的身影涤荡了红尘,孤傲执著的矗立在雪中,与天地同色,等待著记忆中的那张脸。青丝散去,一瞬白发,被血浸染,似要吸尽所有心血……为君生(美强)第四十九章第四十九章抱著江九摇摇晃晃站起来,唐誉嘴唇微动,红衣女子鬼魅飘至身後。“暖袖,带他走……”暖袖看到满头白发猛然一惊,随後接过唐誉的怀中人。“属下明白。”如身处无人之境,暖袖架起江九,退後几步,红影一闪,留下几阵余风。长剑直插入地,唐誉撑住身子。“祀璇,你的真相我收下了。你的计谋虽妙,然而战争却往往不是一人便可左右,在绝对的强大面前,就如同一粒尘埃。攻心之术即使攻下一人,却左右不了全局。一子错,满盘皆输。太重视末节,便失了天下,以及你的承诺。况且,我唐誉还没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这条命我还要留著去见日儿!”拔出长剑,巨大的气力带出翻飞的泥土,长剑直指南昭。“祀璇,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後悔,南昭会为你的愚蠢陪葬!”东唐後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夹杂著尘烟,奔涌而来。祀璇站在後方,狂风一起,纤瘦的身体上,白袍猎猎作响,映著惨白的容颜。先行离开的暖袖走了半日的路程,终於在一个偏僻的村落里找到一家医馆,长剑顶住大夫的後腰。“看病,不要多嘴,这些银两就是你的。”年迈的大夫颤巍巍的诊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拿笔写下了一副方子,让人立刻去煎药。“姑娘,这位公子……厄,情况特殊……由於胎位有些偏移,幸好胎儿没有问题,一会儿喝了老朽的药,可暂时保住孩子……只是公子身子虚弱,况且郁结於胸,又受风寒,现下虽无碍……老朽以前没见过这种例子,但待产时,怕是凶险至极……”江九浑浑噩噩转醒,眼前是一抹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