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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各种绊手绊脚起来。谢承宸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但他的问题明明可以在私下里解决,居然会被摆到台面上的这三张卷轴里来,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想到不知道在暗地里有多少人在关注着自己的应对方式,谢承宸从少年激动得想要不管不顾的情绪里挣扎了出来,然后他发觉自己居然自然不过的露出了个微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谢承宸摆了摆手,示意正在等待他回答的孙尚书先坐下来,这两天看过的关于孙家人的八卦一一浮现在他心头,他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这官场里清白的人还真不如他想象中多,端看他愿不愿意追究到底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孙尚书,也没能逃过这大多数人包括的范围。谢承宸边叫内侍上茶,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有把柄在,今日这事他还可能真会觉得有些为难了呢。喝过一口御赐的茶水,孙尚书显得有些急躁:“微臣尚有不少公务要办,还请圣上早做批复,解此疑难。”谢承宸则微笑以答,态度显得十分坚决:“朕看了这些题目,并不太满意,你们礼部再做选择吧。”他轻飘飘的扔下这么一句,不待孙尚书激动辩驳,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其实朕也觉得,这些题目早早定下来似乎并不是太妥当。倒不如等开考之前,由朕亲笔题写,再着人送去考场。”如果真按谢承宸的想法来,那到时候题目是什么,还不是他一言而决?孙尚书脸上暗沉下来,这时候他却不能着急辩驳了,虽说他不是主考官,但听谢承宸此言有怀疑科考舞弊的意思在,他作为礼部主官,也不能逃脱得了关系。这话必须斟酌一番才好。想了想,孙尚书才道:“陛下何必如此担忧,礼部的官员对此可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的。”谢承宸微微一笑:“这件事先皇在世时,也曾与朕提过的。”孙尚书闭上了想要辩解的嘴。谢承宸由此总算掌握了一招对付他们这样臣子的妙法,就是托词这这些话是元朔帝曾经交代给他的。不管是这些人仍对元朔帝的眼光信赖有加,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谢承宸只要看最终的结果就好了。不过这杯茶水当然还没那么快喝完,谢承宸再次与臣子聊起了家常,一句“听说孙尚书的妻弟在京郊置了个园子,那地方朕也有印象,确实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就惊得孙尚书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清楚谢承宸到底是从何得来的消息——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谢承宸是拿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还是单纯只是敲打一下他,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应付了。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我们小谢是软萌好捏的吗?他才不像我们作者菌呢(喂喂喂)!走过路过不要忘记留下收藏评论啊喂!(`O′)☆、7|第七章一场哭俗话说的好,那个情场失意……额不对,是官场得意,在其他方面可能就要有所失意了。跟礼部尚书喝了一杯下午茶,再看完了今天新出的八卦,把最有趣的云州刺史为证自己不惧内,怒“跪”娇妻,申称自己全是心甘情愿的故事又翻看了一遍,这才带着笑容回到养心殿内,准备用晚膳。到这个时候为止,谢承宸还是十分轻松而且愉快的。直到他完成了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准备再看上两本书或者读一读前人留下的游记什么的放松一下时,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小内侍,在他身边的得用内监何达的带领下,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何达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张看不出喜乐的呆板面孔,倒是敏锐的出言解了谢承宸的疑惑:“这是闻一殿派来报信的人。”谢承宸恍然,这人是跟在谢承远身边的,他见过几面,只是没什么印象罢了。不过……谢承宸放下手中的书:“不是说亦真陪了远儿两天,已经治好了他夜里的惊魂症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小内监飞快的给谢承宸行礼完毕,口齿清楚的回道:“夏将军今日巡防宫禁,来得晚了一些,小殿下如今又哭闹着不肯睡了。”现如今谢承远还只有三岁,元朔帝驾崩之前也没给他安排下封号什么的,那个时候他还太小了,谁知道长不长得成呢?如今谢承远并没有王爷爵位,也一直被谢承宸跟徐太后养在宫中,却又不再是皇子身份,下人们便只好一直含糊的叫他小殿下了。谢承宸皱起眉头,他支使夏亦真照看谢承远,到底还是觉得好玩居多,顶多闹上两天也就算了,但看谢承远现在一副离了夏亦真就不行的模样,他难道还真能支使一个有军功有能力的大将军,跑去给他的弟弟当全职保姆吗?他就算是再鲁钝,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如果这不是小儿常见的夜半哭闹,而是人祸呢?如果幕后之人将这件事嫁祸到谢承宸身上,可想而知,一心期盼兄友弟恭的徐太后,一定会承受不住的,而皇帝身上背着个不孝的名头,将来有的是人可以拿此大做文章,而前朝有位废帝,他的罪状檄文里,就有这么一条。谢承宸心里咯噔一声,从阴暗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示意摆驾闻一殿,不管具体情况如何,他还是亲自去看一看才好。等到了闻一殿里,去巡视完禁宫的夏亦真已经赶了过来,他手忙脚乱的把谢承远从保姆手中接了过来,抱着孩子的手,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整个人像是他幼时用来练剑的木头人,僵硬的在原地晃来晃去。只是从香香软软的怀抱中,落入冰冷僵硬还带着皮甲粗糙质感的胸怀里,年幼的谢承远,不但没有如夏亦真所愿,乖乖的停住哭声,反而像是在跟刚才的自己较劲似的,一声哭得比一声高,最后哭得嗓子都破音了,那声嘶力竭的小模样,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那样伤心。就在谢承宸围观夏亦真挤眉弄眼的哄着谢承远,一会儿瞪着眼睛十分凶恶,一会儿冷酷如冬日里凌冽的寒风,一刀一刀使劲往谢承远身上戳,一会儿露出了个龇牙咧嘴的笑脸,又是古怪又是搞笑,奈何他全力讨好的对象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努力,只是一门心思的嚎啕大哭,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御医开的安神汤药,在旁边已经放凉了一碗,还有一碗正在送来的路上。他们之前不是没试过强行给谢承远喂点,不过谢小殿下边哭边吐,一点都没能喝下去,反而因为灌药呛到,咳得惊天动地之余,哭得简直要抽抽过去了。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入睡的徐太后,也接到了消息,也顾不上维持自己太后的形象了,头发都没束好就坐上凤辇冲了过来,比谢承宸只晚到了半刻钟而已。徐太后一来,就从夏亦真手中接过了谢承远,或许是知道母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