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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说话,别以为盯着人就没事。”他狠狠用力将苏岩推到树干上,撞落了一地的秋叶。苏岩微微拧眉,终于抬起手抵抗,气若游丝道:“松开我,我喘不过气。”梁奎闻声一惊,忙松了手,结果他一松手,苏岩便像断线的风筝般顺着树干坐到地上。梁奎脸色苍白赶忙扶住他:“苏岩,你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苏岩抓着心口缓慢摇头,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巴,一言不发。梁奎见他那虚弱难受的样子再也不敢耽搁,直接背起苏岩拦了出租车,气喘吁吁道:“苏岩你忍忍,马上到医院了。”他的声音有点发抖,苏岩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没见他这么虚弱过,突然的异样,让梁奎极度不安的想起讨厌的往事。他们家原来还有个小叔叔,也是名军人,可是梁奎十岁那年,小叔叔在家里的饭桌上突然发了心脏病,送去医院没多久就死了。世上很多事情说不定,他们姓梁的从没谁得过心脏病,偏偏小叔叔因心脏病而死,他以往也是身体健康,谁能解释得清楚突然的噩耗。出租车司机见事关人命已经开得飞快,连红灯都闯了。可是分分秒秒对梁奎来说都成了度日如年的时光。他紧紧握着苏岩的手,连自己的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他焦急不已的望着苏岩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孔,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学医,要不然此时他何必这么茫然无助。他只能望着苏岩痛苦,不知道怎么帮他。苏岩死死摁着心脏的位置,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呼吸粗重而紊乱,可是他没有叫出来,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疼痛。“苏岩……”梁奎红着眼睛不停的安抚他的心口,可是苏岩的情况毫无好转,牙齿咬得太紧,牙龈已经流出了血丝。顺着嘴角丝丝留下,滴在衣服上。梁奎吓得张口结舌大吼大叫:“开快点!再快点!”司机也不吭声,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加速往最近的医院猛冲。“苏岩……苏岩……苏岩你要坚持……”梁奎断断续续的跟苏岩说话,不仅仅苏岩满头的冷汗,连他也汗湿了后背。梁奎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抱着苏岩一遍一遍的说话,轻缓的抚着苏岩的胸口,后来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忙凑过嘴去给苏岩吹气,鼓起腮帮子使劲的吹,不停的拍着苏岩的后背。“岩岩!岩岩!你给我清醒过来!”有声音在苏岩脑中奋力大喊。可是那人很无奈,此时的苏岩就像当初秦越跳楼时,努力奔跑想要挽救秦越的苏岩,他完全处于自己的世界,谁都无法介入其中,只有他自己能清醒过来。如深沉的梦靥。但这次可非同凡响,上次苏岩是为了挽救秦越而集中精神奔跑。此时的苏岩却是……陷入了挥之不去,记忆深处最可怕地梦靥。他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会重现那一刻的感受和画面,完全无法控制。说他重新承受了三刀也不是假话,最起码精神上的痛苦让苏岩变成了这样。如果不及时将他唤醒,真有可能因心脏被刺,呼吸断截而亡。红雾翻涌撞击,发出了雷霆般的声音,强大的声震让苏岩身体猛烈一颤,梁奎被推开,接着哗的一声,苏岩吐了口鲜血。猩红的血喷在车座上,刺目的红艳。梁奎简直两眼一抹黑,浑身都虚软了。“苏岩……”梁奎整个嗓子沙哑无比,手指颤抖的伸向苏岩嫣红的嘴,真切实意触到那些血,梁奎抖成了筛糠。吐血是什么,梁奎第一次看见吐血!这个人居然是苏岩,他还这么年轻,身体一直健康,为什么会吐血,怎么会吐血。一个人开始吐血,似乎在告诉他,那个人估计活不长了。可是梁奎什么都不敢想,他拒绝思考。他只知道不停的擦拭那些鲜血,左手染红了又换右手去擦,最后两手心都红通通的,像一双恶魔的手,梁奎怔怔望着眼前的一片红,有什么堵塞在心口,呼之欲出。他想尖叫,想呐喊,想这是一个噩梦。冷风哗啦吹进来,司机热心拉开车门去扶苏岩,着急的冲发傻的梁奎吼道:“别傻愣着,快进医院!”梁奎陡然清醒,猛地推开车门冲出去,抱起苏岩便往医院横冲直撞。司机匆匆尾随在身后,暗赞一把年轻人体质真好,这么大个子说抱就抱了起来,还跑得飞快。“医生!医生!快救救苏岩!”梁奎歇斯底里大喊。早有白衣天使们纷纷涌来,麻利有序的将苏岩放上担架推进急救室。梁奎跟在后面疯狂追赶,语无伦次的大嚷大叫:“他呼吸不畅,心口疼,吐血了,医生你要救好他,他才二十岁,一定要救好,多少钱都没关系……”他的声音终于被隔绝在手术室外,身体无助的呆站在门口,幽静清冷,空无一人的长廊。司机气喘吁吁,老半天才从后面追上来。望着矗立在手术室门口发呆的青年,狠狠缓了口气,上前安慰道:“年轻人没事的,底子好,一定可以挺过去。”梁奎的手机一直在响,音乐不厌其烦的重复播放。梁奎无动于衷,司机知道他此时不想接电话,也懒得去提醒。这时候有护士过来说:“你们谁是家属,赶紧去把手续办了。”司机刚准备去当回好人,梁奎骤然回神了,闻言点着头,嘀嘀咕咕道:“我去交费,多少钱都交齐,你们要好好医治苏岩,不能让他有事。我交了钱,苏岩要是有事,我就烧了医院,烧了医院……”望着梁奎嘀嘀咕咕远去,护士厌恶的冷哼,扭头去工作。司机干笑几声,忍不住对那护士说:“人家是急了才乱说话,天使们也别生气。”那护士头也不回道:“生什么气啊,这种人没见一千也有八百了。”“那是那是……”梁奎下楼去办了手续交了费用,这一上一下,激动的身体稍稍缓和了一点,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他站在楼梯边深呼几口气,最后收起抬出的脚,选择了就势坐在楼梯边。他茫然望着医院大门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没一会,看到一家人抱着个女人冲进来,那家属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梁奎心恸。梁奎一眼都不想多看,扭头便跑上楼,回到手术室外静坐。手机又开始响动个不停,他有气无力的翻看,是父亲的电话,梁奎接了。“你在哪里?打你电话好几遍怎么不接?”“爸……”梁兴国一颤,忍不住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