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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之人自然是秦章。听得纵火一事乃苏暮白所为时,他震惊不已!尤想起那日,苏暮白对他说的那一番莫名的话,秦章劲瘦有力的大掌便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心中杀意浮现。后悔?他冷冷一笑,却是后悔如此轻易地就放苏暮白离开了。一个月后,洛阳城郊外的树林里,一男子跪倒在地身受重伤,白衣染上鲜血,好不狼狈。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看向面前这个用森冷的长剑指着他的人。不甘道:“终于被你发现了。”持剑之人面色阴郁,绝色容颜上是掩饰不住的怒容。他冷声质问道:“你为何要指使他人纵火?!”男子听罢止不住地大笑道:“秦章啊秦章,是该说你聪明好呢,还是糊涂呢?”秦章闻言,持剑的手稍一使力,又往前刺近了几分。剑尖抵着男子细嫩的脖子,渗出鲜红的血液。男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此人正是苏暮白。秦楼寻了一月余,终是在洛阳城内找到他的藏身之处。秦章二话不说前来拿人,几番交手下,将人逼进了这片树林。“老实点,别想耍花招。”秦章眼神冷漠,此时看向苏暮白就仿佛看着一只蝼蚁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苏暮白心中一痛,知道事已至此,他与秦章之间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冷笑道:“就当我瞎了眼了,今日落入这般境地,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都随你。只是……那把火……”“我从不后悔……”说着,毫无血色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染血的笑容来。秦章一愣,眼见苏暮白在他的剑下依旧一副不曾畏惧的样子,不免忆起初见时,也是这番景象。那个在桑槐树下舞着剑的翩翩少年,他曾欣赏过,也曾自以为喜欢过,可不知从何时起,心底的这个身影愈来愈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陆焱之那张丑陋的脸。他一阵恍惚,手中的剑也跟着失了力道。苏暮白趁着他分神之际,一掌袭出,将秦章手中的长剑击落,随即闪身隐至了小树林里。秦章见状,快步追了上去,然从不远处却传来苏暮白嘲笑的声音。“秦章,你从来自诩风流,是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栽在一个丑八怪手里?”“你胡说什么!”秦章闻言怒不可遏,循着声音的方向,一个箭步迎上,便要擒住躲藏在树后的苏暮白。苏暮白无力地倚在那儿,依旧不慌不忙道:“如若不是,陆焱之死了,你不是应当很愉悦吗……”话还未落,秦章手中的长剑就破空而来,一把钉在了说话之人的右肩上。苏暮白痛哼一声,抬头间却见秦章睁着猩红的双目,墨色衣袍在烈风中舞动,披头散发又面容可怖地朝着他一步步走来。苏暮白自知命不久矣,却又心有不甘道:“秦章……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分明就是爱上了陆焱之,爱上了那个丑八怪……”说罢,他看着面前的秦章身形一僵,脚步顿在那儿,面露痛苦的神色。苏暮白心下顿时大为快慰,又继续言道:“可惜了……陆焱之死了,还是被你亲手害死的!”说着又仰头大笑起来。他心道便是死了也要让秦章不好过。秦章脚步却是不再往前,他的耳畔充斥着苏暮白嘲笑的声音,眼前又好似出现一片火海,生生将他的步伐隔断。火海里是陆焱之痛苦的身影,而他站在火海外束手无策。“承认吧,你爱上了陆焱之,爱上了那个丑八怪……”苏暮白还在说着。秦章身子一晃,差些跌倒在地。他爱上了陆焱之?这些日子来的困惑,仿佛在这一刹那茅塞顿开。是了,如若不是爱上了陆焱之,他又怎会这般心痛,怎会每日抱着那人的衣物不吃不睡,怎会一闭上眼满脑子里都是那人的身影……陆焱之,这个他从前总是盼着死了才好的人,直至世间真的少了这么一人,才知何谓刻骨情深。然而已铸成的大错却无法再挽回。待秦章回过神时,面上皆是温热的泪水。他抹了把脸,心中杀意已决。只见他面目狰狞,身形一晃,周身内力尽数聚于掌心,脚下生风,卷起一地风沙,快如雷电地拍起一道劲掌朝着苏暮白胸口袭去!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足以震碎苏暮白的心脉。秦章双目猩红,犹如厉鬼索命般狠声道:“既如此,那你便给他陪葬吧!”一时间,林中惊鸟四散,归于平静。杀了苏暮白后,秦章马不停蹄地回了秦楼,疯了似的去了后山,命下人将陆焱之的尸体挖出来,重新下葬。自那日后,秦章生了一场大病,以致落下病根,身子大不如前。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有点少,不过还是先更着谢谢喵星人和柚子的地雷,么么哒!☆、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一章秦章虽睁开了眼,但脑子还不甚清醒。他起身下床,用手抚了抚额,抬眼时见到一人正趴在不远处的案几上蒙头大睡。看不见那人的脸,却能看见他的背影。秦章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呼吸不免一窒,他撩起挂在一旁的衣袍,小心地走到那人身后,又怕惹得那人睡不好,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袍子披在那人肩上。秦章以为自己动作很轻了,却还是将那人给弄醒了。陆焱之抬头抹了抹惺忪的眼睛,迷蒙中看到秦章那张好看的脸,他讪讪道:“你醒了?”秦章这才认清面前的人不是“陆焱之”。他退后一步,眼中现出失望的神色。“是你……”长宁。这个有着和陆焱之相似身影的人。可他却不是他的焱之。秦章晃了晃身子,有些站不稳。陆焱之见状,想去扶他,却见自己身上披了件墨色的袍子。样式一见便知是秦章的。他愣了愣,忙将袍子取下,递还给秦章。这时,秦越也恰好进来。一进屋便见秦章醒了,他心下一喜,便道:“二哥觉着好些了没?”秦章却是沉默不语。只是将怀中的衣袍收紧,那上头残留着的温热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秦越道:“多亏了长宁,不然二哥你这一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了。”秦章闻言,便道了声谢,不再多言。陆焱之笑了笑,道:“既然秦兄已无大碍,我便不在此多留了。”秦越本欲挽留,听闻他是要去给万岳林送药,便只能作罢。陆焱之去了万岳林的屋院,并命人将解药与万岳林服下。万老爷子得了下人的传报,也匆匆赶来,不住地对陆焱之言谢。因万岳林昏迷有一段时日了,故辗转了一些时候,才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