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是谁表面冷静其实被气到恶咒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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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夕阳只余一丝余晖,昏暗将屋内一切笼入轮廓。楚袖最讨厌傍晚时压抑模糊的无力感,幼时还曾与人打趣说过,自己若是夸父也得逐日去,捉到那太阳便不许它有片刻迟疑。 若要亮着,就牢牢稳稳挂在天边。若要暗着,就别给一丝光亮。 “那你恐怕只有射日的份儿咯。” 秦朝歌叼着根野草笑她,“那可是太阳,你让停它就停?” “那又怎么?射日就射日”,楚袖没理他,蹲在山坡上仰头望天,“也好过留这么点儿余晖,挂在天边儿让你眼睁睁看着它落下。” “怪人。”秦朝歌笑骂道。 那时他们年纪都还太小。尤其是楚袖,也许是因为从未真正得到过满足,在同龄人都还在学着掩饰欲望的时候,她将“无所谓”那三个字演得太像,连自己都骗过了,反而阴差阳错保留下一些愚蠢的幼稚自尊。 甚至于,表面念叨着随遇而安,心里却对一个安稳肯定的答案有着比旁人更严苛的界定。 虽然她也想象不出那应该是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一个问句。 所以虽然明若珩这个问题,或者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远远超出她的预期,楚袖也只是短暂期待了一瞬就清醒过来。 “假扮道侣吗? 想过啊,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空气有片刻停滞。 “是么?” 肩膀上的重量移开了。 短短几秒楚袖有过一瞬后悔,在那重量移开时却也松了口气。总要她一人决定进退太累了。以至于明若珩每退一步,甚至比进一步更令楚袖释然。 不是她不够努力,本来结局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只不过,她以为这句反问之后明若珩会给出一个答复,比如假扮道侣也好,或者不行。 然而明若珩竟然一句也没应,以至于第二日他们来到乌臣城后,楚袖介绍两人关系时还犹豫了一瞬。 “我家——” 她下意识偷瞟一眼明若珩。 也许是警惕着周边环境,男人恰巧没在看她,听她停顿也没什么反应。 “咳,我家道侣受了伤,烦请帮忙瞧瞧。” “呃,这伤口瞧着奇怪的紧,在下也未见过。” 问到第二家时,楚袖道侣二字叫得顺口了些。许是发现这乌臣城中医馆不过寻常妖族所开,明若珩在她说出“道侣”二字时也会跟着轻轻“嗯”一声。如此几次,倒也演得似模似样。 就这样从城东问到城西,在第四家医馆也摇头表示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病症时,两人终于被路旁一位年迈的游医药贩出声叫住。 “小姑娘,这位公子伤得不轻啊。” 这人须发皆白,一对与年龄不符的炯炯眸子却悄无声息打量着楚袖身后裹着白袍斗篷的男人。 楚袖心头一跳,便知这就是了。 通风是上古白猿的一支。所谓“通风”二字,一曰行迹飘忽不定,隐于幽深密林。一曰耳聪目明,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他们以自己通晓百事的能力为傲,常隐藏本相变幻作老弱妇孺,混在人来人往处探听消息。 这份能力也令他们在各族争斗中保持微妙的中立,而周边居民仰仗他们庇护,自然而然也成为他们的耳目。 若楚袖二人只为寻一个答案,进了这乌臣城随便找家铺子便是。然而他们要寻的人、问的事,不是通风族的小辈可以插手的。因此为防其中有人干预,二人一早打得便是见到传说中的祭司,将整个通风族收为己用的主意。 “老伯,我家道侣痛得难受,您可能诊看诊看?” 楚袖与明若珩对视一眼,托着他左臂小心翼翼掀开衣袖。 只见那条本该美好有力的手臂如今却泛着狰狞黑气,恶咒令青年连本相都快要压抑不住,左臂上龙鳞隐现,原本银白漂亮的鳞片如今被腐蚀得几近脱落。 “龙族?”老者眉头微动。 “怎么?这恶咒专克龙族的么?” 楚袖对这老头的反应心下奇怪,面上却仍是一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模样。 老游医话一出口也自知说漏了嘴。他偷偷观察觉得这姑娘虽然不说不笑时隐隐透着危险,可一说话又实在透着股憨,尤其在那青年面前更是没什么脑子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您再看看,还有没有的治啊?” 黑衣少女急得眼泪都要下来,拉着青年袖子一个劲儿往上撩,又被青年一把按住。 “别看了,丑。” 他声音很好听,语气却透着股骄矜嫌弃,仿佛那条伤臂不是他的一样。 “你还管丑不丑的?我是带你出来逃婚,不是去送死的,你若真有个好歹我们还不如回去认错算了!” “你带我?我若不愿你拉得动我?” 那青年气若游丝,嘴却还毒得很,明显是富贵人家不食烟火的少爷脾气。 老游医放下心来,又被二人拌嘴吵得头疼,只得打断道:““小姑娘可付得起诊费?” 族中祭司近日命人寻蛟蛇化龙前的最后一片护心麟,正巧就被他碰到这么一位龙族逃婚的傻少爷,他心中不由一阵兴奋。 当然,龙族向来热爱囤积财宝。这小姑娘能把生性傲慢的龙族子弟拐去私奔,手上估计有些财力。 所以老游医准备无论这姑娘拿出什么来,他都告诉她还差得远。却不想—— “您真能医好?” 那姑娘傻得过火,碰到能救她情人的正主却计较起了真假。 “可以,你可付得起诊费?” “我们这一路过来,医师们都束手无策,您怎么就确定能医得好呢?” “你到底有没有钱?” 如此掰扯片刻,本就不是真老头的老游医也没了耐性。 黑衣少女闻言愣了一下,还不待回答,一旁青年便嗤笑一声“又是骗子”,转身拉着少女就走。 “哎你等会儿!” 老游医虽然被这两人气得不轻,但见青年情态就知两人是被骗了多次了,倒也理解了几分。 想他通风一族在哪里不是高深莫测被人求着说个一言半语?若不是祭司下了死命令.... 他将二人带到街角一处偏僻旧屋中,才道:“你可知老夫是谁?我通风一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哦?难道这恶咒你也见过不成?” “自然。老夫我见过不止一次,自然医得好。“ 不止一次?楚袖心头一惊,难道通风族已是慕容青囊中之物了?但既然如此,这假老头怎么还肯招揽他们?难道是陷阱不成? 她抬手化出一包上等灵石, “这可足够?” “不够。” 老游医摇摇头。 “哦?这个?” 上品仙器。 老游医胡子颤了颤,“不够。” “这个?” 南海千年金石。 这——老游医险些就要动摇了,“不够。” 还不够?楚袖暗暗挑眉,“那你要什么?” “这位公子既是龙族后裔,不知是否见过即将化龙的蛟?” 要知道蛟不少见,龙也不稀奇。但要寻即将化龙的蛟,且还要取它化龙前的最后一片护心麟,这就需要机缘了。 楚袖觉得这通风族真是莫名其妙。血藤这样危险的线索,对他们而言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反倒要找什么护心麟…更离谱的是她还真有… 即将化龙的蛟,她几日前正巧揍过一条。 “自然,不过——” 明若珩沉吟道。 楚袖知道院长这是故弄玄虚缓兵之计,便拉住他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块黑色鳞片来:“正巧,我们认识一条,以此鳞片为证。若能说定,我可去将护心麟去了来。” “当真?” 老游医眼睛亮了,伸手就要拿那鳞片,“如此,姑娘三日后带着护心麟来此地见老朽即可。” “不成。” 楚袖一侧身收了回来,“你先说说你们准备怎么医治?” “我族中圣树每到月圆时现身,届时自然会医治好这位公子。姑娘可否将鳞片给我一验?” “你如此胸有成竹,难道圣树曾经医治过相同的恶咒?” “自然。” 楚袖同明若珩对视一眼,将鳞片递过去,“我要见到你们祭司,由他亲自承诺将我的道侣在你族中安顿好,我才肯去取那护心麟过来。” “这——也可,老朽要先去族中禀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老游医犹豫片刻,竟然答应了。 他细细察看片刻,低声念叨了一句“果然是化龙之蛟”,就转身匆匆离去了。 “院长,您觉得他说的圣树会是血藤吗?” 楚袖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询问。即使他们供奉的真是血藤,这也太奇怪了。 发现外族人受了圣树的重伤,不是应该警惕防备吗?这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何况血藤半月前还在魔域魂冢崖底,怎么如今又成了通风族的圣树?还是这魔物不止一只? “尚不知晓“,明若珩回答,”如果这是个圈套,那无非两种可能。若他们真同血藤有关,你就去边境调兵过来。若无关,你立刻离开不要轻举妄动,在乌臣城外等我。如果不是圈套,祭司多半会以我作人质,让你去取护心麟。你到时调妖界的暗桩过来,守在寨子外等月圆之夜即可。” “若是第二种倒没关系。” 楚袖语气轻快起来,自怀中又摸出一片泛着暗光的黑色鳞片来递给明若珩,“我本来就有,方才只是寻个由头让他带我们进去罢了。” 昨晚之后明若珩便不怎么同她说话了,只在她说话时应上一两句。 虽然院长过去话也不多,虽然楚袖估摸着昨晚那种程度的忤逆不算太严重,明若珩今日肯同她你一言我一语假扮道侣,应当就是不生气了。 但,终究同过去是不一样的。 楚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事情既无转圜余地,便打算将两人最后的缘分走完,踏踏实实做上一段时间宾主尽欢的上司下属。 所以刚刚院长同她温声交代许多,那种熟悉的默契与共进退令她下意识就献宝似的将鳞片递给明若珩。看男人手指轻轻摩挲鳞片,似乎挺满意的,她打算开口同他说不必担心。 就算是个圈套,也应该由身受恶咒的院长去调兵,她且战且走拖上半日没有问题。 谁知她刚要张口,就听男人缓缓重复道:“你本来就有?” 楚袖这才想起,自己是如何半夜潜入琼华居所,如何从她那里捉了那条化龙前极为虚弱的蛟蛇,还因为当时被气疯了扒了它的护心麟……这一切都说不得。 妖族传统弱rou强食,那蛟蛇要杀她又打不过她,按规矩便是整具尸首都该由她支配的。她念及那蛟蛇化龙不易,留了他一条命,只取走护心麟以作羞辱已经仁至义尽,所以对这枚护心麟的含义全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 “蛟蛇化龙前的护心麟虽然与己身没什么用处,却是他们登临龙门的荣誉象征,向来会细细珍藏,只交给至亲之人。” 楚袖动作一僵,不知是否是错觉,周边气温都好似冷了几分。 “看气息,这是条公蛇罢?” 阴影下明若珩转过身来,唇角仍浅浅勾着,声音也带着诱哄,眸中冰冷却让楚袖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乖,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把护心麟给司羽呢?” “我以前有个朋友叫沉叶,他修炼的很努力,然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比较担心我——” 她磕磕绊绊后半句消失在冰凉指尖下。 “沉叶是条青蛇。你觉得,你幼时的事我都不会记得对么?” 那根手指在她唇上按了按,又摸摸她的脸颊,然后带着冷意缓缓掐住她后颈。 “我怎样都由着你,你却学会骗我了。” 楚袖从未见过男人这副神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等她意识到明若珩脸色苍白低头去看时,才发现那恶咒竟是已缠至他半个胸膛。 “院长别生气,我不骗你,我不骗你的!” 她吓坏了,连忙在这旧房子里寻了个木椅扶着他坐下,抖着手想去解他衣服,又被一巴掌拍开。 她一手将那拍她的右手握住摁着,另一只手扯开他衣襟为他疗伤,待那恶咒退回左臂才松了牵制。 被她松开的手下一秒扬起欲扇,见她垂眸没躲又生生停住,顿了半晌终是落了下去。 美人被她扯得衣襟散乱,一双琉璃眼直直瞪着她,片刻才阖上眼睛扭过头去。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