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13-14)
石榴甜了(13-14)
许久后大公子出来,面色略不豫了两分,见着马氏还是温柔细语道:“事情原委我已经与母亲说过,她也是冤枉了你。你莫放在心上。我定不叫你受王氏那样的苦。” 反正也不知晓大公子与主母尚氏说了些什么,打那以后确实也是见主母尚氏拿她当透明人一般,也少有故意挑她刺了。 可见得主母尚氏有多宝贝大公子的。 马伶伶那是被锦夫人宠惯了的,在婆媳上面本就没什么分寸,换了个婆婆后,她还是没什么分寸。 见着主母尚氏不搭理自己,反而落得个清闲与庆幸,只每日到了卯时末就从石榴亭走去住院给婆婆请安。 话再说回自她游玩回来后,与王氏称了姐妹,二女共侍一夫,初时倒也是彼此和睦的。 在尚府里呆了两日,葵水一走她便借故溜回了娘家探亲,又小住了三四日。 马邱氏如今是仗着一双子女在府上那是威严渐盛,而马大公子则在外面置了宅长宿在外室那里。 马邱氏说死也不叫他把妾弄府里来。 但马公子言语间是不怕她闹的,他如今官威稳妥了,要是邱氏闹得狠了他就休书一封。 马伶伶回了娘家自然是要劝说一番,夫妻还是结发得好,你置了外室便置,断不能容不得正妻。 娘家小住陪孝在祖母身侧。 如此过了几日,宫里便有了请帖来叫马伶伶入宫陪公主。 想着自新婚到回府,一番忙碌下来也是大半月之久不曾见过公主,马伶伶自然是欢喜的。 请帖送到了马府,可见先去的尚府没见着人,尚府的人转而跑来马府。 马伶伶虽有心与公主见面,可也觉着公主该再晚几日送来请帖,如此她从娘家回了婆家,这样又能少与大公子行房。 她当真是怕了大公子的需索无度。 可在娘家与众亲戚提起时,女眷们都说着一定要满足夫君的求欢,那些个爱纳妾的就是因为房事上不够满足的。 听得马伶伶有心想倾诉大公子的纵欲也是又得憋回肚子里去。 宫里的请帖那一般都是第二日才赴约的。 马伶伶在娘家最后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乘了马车赶去皇宫。 待到了宫门口,自有公主备的銮车来迎接她。 她不懂宫里的规矩与排场,坐上车后一路驶往公主府,期间偶遇几波女眷皆是衣着华贵打扮。 马伶伶认不出。 旁人却是好奇打听:“谁家的夫人好生的气派,竟然乘了公主用的车仗!” 便是有宫人解释:“那位是尚小大人家新娶的夫人马氏,受邀前去流敏公主府邸。” “是她呀!尚小大人兄弟的遗孀,生得不怎么样嘛!” 可见私下里马伶伶的事迹也是广为流传。 “听说她与公主是在观里认识的!” “流敏公主如今可是官家最宠爱的公主,这马氏倒是好福气!” 众人议论纷纷中,马伶伶是不知情况,坐在车上左右张望着皇宫。 她人生里头一回来宫里见啥都稀奇。 说来也是笑人,她嫁的中丞府可是一品大官,府上王氏与主母尚氏年年入宫,她却因身份庶出入不得这宫里,就是已故的临哥儿也无缘进宫。 这便是嫡庶之别大于天地。 本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哪料造化弄人,她有幸识得公主进了宫。 马伶伶心里便暗道,会不会途中偶遇大公子呢? 倒是她想得多了。 流敏公主自昨日晚上便有些寝食难安,她且叫宫婢们在宫殿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还叫人又给连夜添置了些家具,膳房那里是一早便开始做精致的吃食摆得满满当当的。 随着巳时左右,她便坐不住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又连差宫人询问尚家娘子可到了。 终于是听得马氏在来的路上了,赶紧叫宫人把好吃的糕点端上来,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水果。 虽说中丞府上也不缺,可这也是公主最大的心意了。 待马伶伶下车,由宫人领着进了宫殿,再见到流敏公主,只见她一身华贵行头,叫那虽称不上多美丽的容颜也给衬出了三分清丽贵气来。 当真是富贵逼人。 “吉儿!” 比起那日马氏新婚她的端庄持重,今日的流敏公主便更真情外露了些,也多了过去在观里的烟火味。 马伶伶给公主行了安,公主拉过她,又屏退了宫人在外守着,二人独享一方天地。 “你一路舟车劳顿的定也是饿了渴了罢?赶紧先尝口椰奶甜水,再吃个麻薯团子!” 她且把点心推过去,很是热情周到。如此的流敏公主倒叫马伶伶没了身份的拘束,与她一番痛痛快快的谈天说地。 流敏公主说她在皇宫里其实很无聊,虽如今备受疼爱,可官家的欢喜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心里就没个踏实的。 所以是寄情于著作之间,写了无数的神仙怪谈的。 马伶伶便也聊着如今的书舍那是人气火爆,公主的著作那是卖得极火,相信再过月余便可以集册成书卖了。 流敏公主很是自豪,女子有立足谋生之本倒是叫她自信的。“父皇许我的千金也不及我亲自挣来的。” 马伶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询问着公主受宠可是给自己争取了利益。 公主便说道:“托你那郎君的福气,一番谋划中,我已经是有肥沃的封地,良田万亩!珍稀无数!” 且说到兴头上,公主便带马氏去见识她私库。 那库房里堆金积玉的,叫人大开眼界。 马伶伶不缺衣少食的倒是不心动,而公主也大方,叫着看上什么便拿什么。最后盛情难却下,她挑了一颗东海黑珍珠。 这可真是稀世珍宝,公主眼也不眨得送了。亲自给她戴在脖子上,调侃道:“我说你今日入宫怎么也打扮得这般素雅,原来是等着我送礼物给你。” 马伶伶知她是玩笑话,也是顺她意认了。 “如此珍贵,公主当真是说送便送的。” 又想到大婚那日她所穿的凤冠霞帔也是说送便送。 这般情义,不是因为金钱所能衡量,但许多时候却是必须用俗物显示其真心实意。 而相比公主赠礼,马伶伶从临洲带回来的小物件便不值一提了。 可礼轻情意重,公主就这一个好友,怎么也不嫌弃的。 “日后你要常来宫里见我,最好每月都得来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