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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了。”夜长欢见他笑颜,更是失望。索性动手去解那挂玉兽的丝绦扣,一边嘴里没好气地碎碎念,“那还不如扔了算了。”“别扔,你还可以用来压裙面,好看。”裴煊抬手,捏一把裙上柔荑。“真的……好看吗?”夜长欢索性撤了心中忧虑,也罢,麒麟兽使不动的兵,裴煊却使得动,反正裴煊这块活兵符,也是她的。转而捡着他话中的吊儿郎当之意,跟他调笑。“嗯,好看……”裴煊点头答她,神光定定的,表情极其认真。可是很明显,那眼神,不是在看她手上的小兽,而是顺着她的衣襟……夜长欢赶紧一低头,方瞧见自己中衣门襟半敞,露一片水色心衣,欲盖弥彰地包裹着胸前的起伏。车内幽暗,本就燥热,青年男女再搂搂抱抱一番,再正经的事儿,也给说成了绵绵情话,更添蛊惑气息。夜长欢就觉得,反正也没脸没皮了,索性彻底些。本是要扯过衣襟遮羞,可慢条斯理地,扯了过来,却欲遮未遮,将双手往自己胸前一按,将圆的也给挤扁了,再倾下身子,低低低问面前的人:“还要不要看?”“……”裴煊未料到她如此厚颜,带着温凉香气的美好身体扑面而来,激得他全身热血猛地往头上一涌,脑中一空,目不转睛,被问住了。夜长欢见着他一脸严肃,瞳色凝滞,还以为他又不悦了。可自己这光景,外衫堆在腰上,中衣露着肩头,搁着软缎小衣,抱着一对跳跃的软弹,实在是有些……浪了。浪出去的,一下子收不回来,便觉得骑虎难下,怪尴尬的,干脆身子一倾,再一次朝裴煊身上倒过去。哪知裴煊没防备,只虚抬了手臂来接她,就被她那蛮劲,给扑倒在车座上。这下可好,两个人抱着躺下了。车外马蹄声响,车轮咕噜,车厢微微摇晃,车座上倒着的两个人,体温相感,鼻息相缠,瞪着眼睛对视,皆有些掉进彼此眼睛里的感觉,云里雾里的晕眩。上面的人,贪念那结实rou垫与安全感,趴着不愿起来;下面的人,觉得软软娇娇抱在怀,被压得血脉喷张,也不愿松手。马车在走,时光亦在流,车厢外面,队伍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厚木重锦的车厢里面,却是别样的旖旎。芥子可纳须弥,刹那能过一生,有些时刻,注定要比大把的平淡流年,来得要浓郁厚重些。夜长欢突然觉得,眼前光景,就是这样的时刻。“阿奴,起来。”须臾若良久,她听见裴煊抽着气唤她,带着责怪她闹腾的意味。“哦……”她拧了拧腰,双手撑起,准备爬起来,可发现问题没在她这里,明明是他抱她抱得死紧,她起不来,好不好?“你松手啊……”夜长欢不觉偷笑。“别动!”裴煊突然急呵,同时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突来的强硬,逗得夜长欢一声娇笑,她以为,是不是那假正经的人,终于受不住了,想要在车厢里如何一番。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压过来的身躯的紧绷,还有硬物的抵触。哪知,下一瞬间,情势急转,天地变色,外间突然马蹄乱踏,嘶鸣哀嚎骤起。车壁上,箭头如雨,砰砰敲击。车壁厚实,一时无碍,但车窗处只有锦帘遮掩,便有一支利箭穿帘而过,跌落车内。裴煊忽又一把将她拉起,滚至车座下藏身,一边将她腰上堆挂的大衫拉起来,给她穿好。陡然生变,夜长欢瞪着双目,看着车厢地板上那支羽箭,双唇微颤,无法回神。和亲之行,千难万险,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艰难泥沼,是这样一个开始——在熙朝境内,就遇阻击!前一刻,尚有郊游的感觉,视兵符为儿戏,浑身的胆子与勇气,都用来打情骂俏,压着情郎,打个翻滚,下一瞬,竟是血雨腥风,生死险地,直叫她连命都要豁出去。☆、观战“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裴煊给她穿好外衫,便将她按在车座边的地板上,起身欲出去。夜长欢一把扯住他的袍角,本想央求他留下,刹那闪念,又想跟着他出去,再一定神,才意识到,这种时刻,她待在车里不动,方是最好的应对。纵然惊吓得手脚不停使唤,但脑子还算清晰,遂极力压了心中恐惧,抿了抿哆嗦的双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可手中攥着的袍角,却忘了松开。裴煊正半起了身躯,转头见着她眸色泛着水光,神情几度变幻,却又强装镇定与乖巧的模样,不觉爱怜泛滥,柔声宽慰她说:“别怕,我让紫苏和半夏进来陪你。”“嗯!”强装也有强装的用处,几息功夫,夜长欢已经觉得呼吸都要平静些了,遂重重地点了点头,松开手来,目送裴煊出了车厢。等到紫苏和半夏连滚带爬地钻进车时,她已经差不多定了神,见着两丫头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反倒又多了几分从容镇定,让她俩挨着她,坐在车座边的地板上藏身。只要避开车窗位置,厚木造就的车厢壁,足以抵挡利箭的攻击,主仆三人,暂时安全。紫苏与半夏,一边一个,掺挽着自家主子,既有保护之意,又像是寻些依偎之情,毕竟皆是些如花年纪的小女子,平日再怎么利索,这突然间真刀真枪杀到眼前,还是难以从容。“公主,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半夏坐定少顷,有了点心思空隙,来思考来者何人。边境多匪寇,和亲公主的一百零八车妆奁,足够许多亡命之徒惦记的了。“大人让所有禁卫,弃了重车,过来保护公主。”紫苏更要清醒些,将外间的形势大致一说。被两丫头乱七八糟一念叨,夜长欢心下一动,赶紧拾起先前射进车内的那支羽箭,仔细察看一番,发现制作精良,箭头上尚铸有标记,依稀是夏国文字,不似草寇之器,应是军中箭矢。那就不是劫财劫色那么简单了。再凝神回思,她突然反应过来,那阵敲击在车壁上的箭雨,似乎早已过去。从紫苏半夏滚进来之时,就已经渐渐消停下去。那她还在车里,躲什么躲?夜长欢霎时热血上头,一连身蹿起来,就往车厢外面去。裴煊一身轻袍官服,连件护身的软甲都未穿,就敢投身于刀箭乱阵之中,她又有什么不敢的?安阳公主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这会儿又壮起来了。车门一推,烈日天光射眼,外面却已经换作马嘶刀鸣,喊杀震天。队伍所经之处,是一处荒丘谷地。两丘之间,狭长的通道,长长的车队鱼贯而行,先前一阵急雨雹子般的飞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