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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一并放入口中,银牙贝齿一番狠狠咀嚼,仿佛将那两个jian夫□□,碾压成泥,和着唾沫吞了,才缓悠悠地,作了吩咐。“嗯,奴婢记下了。”紫苏是个细心的人,点头应了,又想了想,再问她:“公主不问,那个……狐狸精是谁?”“你知道了也别说!”安阳公主扬手一摆,止住她那机灵侍女的话头,黛眉一挑,冷冷地说到:“我管她是谁?”她管她是谁?先关了,打了,扔了再说。若是个丫头婢子,或是小家碧玉,自然不碍事。可就算是这京中某家的贵女,人家都猖狂到敢跑到她家里来偷人,她还不能略施惩戒了?就是要打她个不明就里!紫苏丫头吞了吞气,知趣地,默默走开,留她家公主,继续一个人坐在窗下,痛快地发呆。安阳公主捂脸,托腮,她亦有她的苦衷,五味杂陈,苦不堪言。这样一闹,她跟这个第三任驸马,也没得戏了。可是,休书好写,父皇母上那里难交代啊,尤其是那个比她还恨嫁的母妃娘娘。看来,这一次,她又要让她的母妃失望了。“阿奴啊,听母妃的话,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珍惜,别动不动就和离。”半月前,母妃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她明白得很,三嫁过后,放眼整个玉京城,乃至整个大熙朝,怕是没有人再敢娶她了。可是,这有什么好怕的,她还不嫁了。安阳公主半咬了樱唇,将心彻底倒横。她早就不想嫁了!有天底下最大的老子当靠山,有最受天子宠爱的妃子当娘亲,有富庶的安阳郡作汤沐邑,她又不需要靠哪个男人来吃饭穿衣,为什么还要嫁?大曦朝的规矩,重臣不尚公主,故而,稍有抱负的世家子弟,皆不愿做这自断前程的驸马粉侯,剩下的,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纨绔,有什么好嫁的?想嫁的那个人,却又如天上的云霞,夜空的星辰,就算她跳起来八丈高,也够不着。人家是玉京世家子弟的楷模,才貌双全,能文能武,年少出名,明明可以靠父荫,偏偏走科举入仕,明明可以直接做京官,偏偏从九品芝麻县令做起,如今已经一路飞升至制辖帝都的玉京府尹了。而她,却正是玉京府尹裴煊裴大人最深恶痛绝的玉京蛀虫之流,且还是代表人物。说白了,她安阳公主夜长欢,正是她自己都看不起的玉京烂泥纨绔圈里,最烂的一坨。就连她这个名字,也曾被某人取笑过,说甚夜夜长欢,纸醉金迷,不知世道艰难,生民疾苦。可她一盛世公主,含着金汤匙出生,除了吃吃喝喝玩玩,等老等死,还能怎样?男权之下,女子为附庸。她身为女子,学一学骑射,就被人笑粗野,多嫁了几次,就被人笑弃妇,这是她的错吗?皇权之下,权力制衡。她贵为公主,连个像样的夫婿人选,都没得选,这是她的错吗?既然都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还要拿来折磨自己?算了,蛀虫就该有个蛀虫的样。安阳公主夜长欢,突然伸了一个懒腰,清一清嗓子,清空了脑中的糊涂账,扬声冲着珠帘外嚷嚷:“紫苏,下帖子约杜夫人,半夏,过来更衣,夜里上芝兰馆。”去他的驸马爷!去他的裴少炎!夜里上芝兰馆,找一打小倌人,好生浪一浪,才不枉称玉京女霸王!作者有话要说: 出戏小剧场:作者(叹气):长欢这孩子,三观不正,五行缺爱,得找人正一正,疼一疼。裴煊(举手,跳脚):我来正!我来疼!我来爱!作者(呵斥):滚边去,收起那妻奴样,你是男主,高冷路线的,要穿着金甲,踩着祥云,眼睛顶在额头上出场的,别自己先崩了。裴煊(默默地走开):……作者(呵斥):滚回来,下去好生准备,下一章霸气出场。☆、02找个人来爱杜夫人是个富商遗孀,却住在世家权贵比邻的永安坊,就在公主府隔壁的宅院里。那座宅子原本是个将军府,主人家在西北对夏国的战事中,因兵败而治罪,被削了职,抄了家,没收了府邸。这寸土寸金的宅邸,便被这位杜夫人给买了下来。也不知走的什么门路,反正,约莫是钱能通神。杜夫人有个儿子,常年奔走在外,做的都是南来北往的大买卖。一年前,这位杜夫人搬进了永安坊,便花重金,请名匠,好生将这座刚猛有余,秀丽不足的将门府邸重新修饰了一番。听说,杜府里面打造得比皇宫还奢丽,琉璃瓦,白玉堂,金银满屋,奴仆成群,且还藏了一座碧水流觞,叠石假山的江南园子。所以,当杜夫人修葺好了宅院,便挨家挨户下帖子,想结交这永安坊里的贵人邻居们。然而,这些贵人邻居们,接了帖子,先问一问,这姓杜的郡望堂号,朝中何人啊?想了半天,皇亲国戚中没这号人,公卿世家里也没这号人,便将帖子扔香炉化紫烟了。没有一家开门迎客,也没有一家登门拜访。除了安阳公主。永安坊的高门邻居们想的是,一如杜府里面的修饰,奢而不华,丽而不雅,这主人家,大约也是富而不贵的。故而不屑下交。而安阳公主殿下想的却是,杜夫人是永安坊的笑话,而她还是这玉京城的笑话呢,两个笑话在一处,不是又多了些新乐子吗?娱人又娱己。一番礼尚往来,遂成无话不说的手帕交。即便,这位杜夫人,徐娘半老,长了她十几岁,似乎儿子都比她还大些。安阳公主让半夏服侍着,更了衣,又在妆台前,描眉涂脂,樱唇点绛,磨磨蹭蹭收拾停当,才施施然出了公主府,抬脚出朱门,便看见杜家的马车已经在阶下等候了。高头大马,红木宽车,华丽车盖的四角,缀着璎珞流苏。一只丰腴白皙的手撩开车窗锦帘,里面的人随之探出头来,是杜夫人在示意她上车。安阳公主也不与她客气,提起裙裾,一头钻进马车去。“啧啧,看这人才,我见了心动,今日不知又要去祸害谁?”杜夫人一把扶着她,丹凤眼一斜,恭维之言,如流水般自然。“本公主谁也不去祸害,反倒想去找个人来祸害我!”夜长欢于坐定,笑着接了那奉承话。其实,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她哪里是祸害了,她是受害!再则,她是真的想有个人来,填一填心中的空洞。“我还想着这几日是公主新婚,不敢叨扰。未曾想,公主怎的有兴致去那芝兰馆?”杜夫人一头金翠钗饰,一身珠玉环佩叮当响,口中的闲话,也如叮咚泉水,冒个不停。“呵,别提了!”夜长欢一声苦笑,悠悠晃晃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