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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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将男人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倒出所有他能搜索到的信息。 正如酒吞猜测的那样,这养蛊的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一个人住在这栋平房里,跟最近的邻居也不往来,而且附近人多半不待见他。他在源氏阴阳师法脉上的师父早已经过世,但也是从师父死后,他开始拜一个南洋人修习蛊术。 “他这么多年都是跟谁通气的?”茨木试着求证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 男人的手一挥,指向墙角的柜子:“里面的娃娃!” 茨木待要起身,酒吞却横起手臂挡住了他。 “先慢着。”酒吞说着,径直上前,身后几乎同时流淌出一片浓稠到可以划清边界的血色。 禁忌的颜色淹没了那座看似寻常的木质角柜,像实有的液体一般渗进缝隙,把里面娃娃厚实地封闭起来。 只一瞬间,屋内仿佛切断了所有信号,陷进一片孤岛般的空白。 “……挚友演化了。”茨木眼里的倾慕藏不住了。他意识到,他的鬼王此行归来收获颇丰,并演变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这是吃掉‘恒’的结果。”不等茨木开口,酒吞已经把他等的答案说了出来。 “虚无种子”身上充满不可窥测的变数,而“恒”是唯一能被称作“永驻”的东西。“恒”无法阻止变化,却总能在相对的视角下维系某种稳定。 酒吞提示茨木:“记得本大爷说过么?‘死亡是个伪命题’。” “我记得。挚友说过,死亡的弱点是转瞬即逝,在时间上占不了任何长度——但是‘恒’可以。”茨木自然记得酒吞说过的每句话,也可以领悟到酒吞的领悟,“把死亡用‘恒’的形状塑造,就是切断一切重生的刀……好厉害。” 他的赞叹不得不由衷,因为这恰恰是对如今的他有所克制的能力。 不过,克与不克是客观事实,用与不用却在自由意识。茨木巴不得自己的“天敌”都是酒吞的模样。 酒吞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也差点起火,垂眼一笑,不忍心地打断他的注视: “好了,去看看吧。恐怕这个娃娃你会认识。” 茨木走向柜子,一把拉开柜门,映入眼帘的果不其然是一只风格熟悉的人偶——好巧不巧,这养蛊人也买了Zora出品的人偶。 然而从“种子”的视角看待这些,世事没有巧合,只分注定或预谋。 看样子,茨木那天在灵异故事会上讲的“三只机械傀儡”的故事,其中的暗讽一点都没有冤枉“Zora”。 源氏当年豢养的术士即便法脉传承至今,千年以来,凋零没落也是理所应当,肆虐不减、大行其道才是反常。 果然背后真正的推手早就不是人类,人类只是被因果业力的傀儡线利用的工具罢了。顺着这根线,“漫”可以找到任何可用之人,以看似巧合的方式把自己的管道留在他们身边。 不过茨木也发现,这养蛊人显然做了些自己的手脚,眼前的人偶在细微之处多少是有点不同的。 茨木掀起人偶宽大的袖子,只见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特制墨水书写的符文。 不仅是手臂,这符文的“纹身”占据了人偶连衣裙下的全部皮肤,从胸口到腹部,从肩膀到手腕,从大腿到脚踝……就像另一套连接肢体的“骨骼”。 这副令人恶寒的画面映入眼帘,茨木忽然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这是……蛊毒娃娃?” “的确有很重的蛊毒在上面。”酒吞证实了茨木的感觉。 好在被酒吞的力量覆盖着,那蛊毒无法扩散。 茨木趁机更仔细地翻查起这个人偶,他在人偶的后背上摸到一块质感不一样的地方,手指稍微用力一顶,那地方就碎成了干涸的粉末。 粉末下露出了一个洞,人偶的肚子是中空的,塞满了虫茧做成的丝线,像棉花一样。这些丝线隔绝并保护着中间的一颗圆形的东西。 茨木将那东西倒出来一看,是颗不知由什么浸透而色泽发沉的木珠,拿在手里比寻常的木头重不少。 茨木只觉指尖过电似地一麻,暗暗惊道:“这东西有点厉害!” 鬼灵也用养蛊人的身体凑上来,忽然说: “我认得它!它好像叫什么……‘蛊元’?” 确切来讲,是养蛊人记得蛊元,并在活着的时候对它颇有执念。 “他用不掉的蛊虫就会喂给蛊元。当初把蛊元放在娃娃里是想制衡什么东西,开始倒是制衡住了,后来那东西变强了,反过来cao纵了蛊元。” 茨木理了理他话里的头绪,用自己和酒吞能听懂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也就是说,养蛊的拿蛊虫喂成了这颗蛊元。最开始‘漫’还不是‘漫’,只是灵魂的时候,被蛊元制衡所以没法完全cao纵养蛊的。等祂吞噬‘念’演化成‘漫’之后,由于蛊元是恶念的聚集,‘漫’反过来控制了它。” “差……差不多?”鬼灵拿占据的身体挠了挠头,他显然是听不懂这些“种子”们的名词的。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自然就是:该怎么处置这颗蛊元。 酒吞征询地望着茨木,茨木也有些犹豫:“我想带回去,可这东西太不稳妥。” “‘漫’之所以能控制它,会不会是这颗蛊元还没生长完全?”酒吞大胆地推测道。 蛊的核心虽说也是念,但凶险的毒念被“丝线”缠绕而脱缰,应该早就化身不受控制的邪物,即便是“漫”,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就将它掌控。 “等等,我想起个东西!这人经常用它,而且没用完!”站在一旁的鬼灵读取到男人记忆里的关键,驭使男人的身体走到房间另一侧的矮柜前面,拉开抽屉翻找出一个狭长的纸包。 茨木认出来,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琥珀香。 “他本来应该点……九九……八十一天!”鬼灵努力读取着数字,“现在的话……还差四十几天!” 茨木接过琥珀香掂了掂,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主意。 刚死过人的空间里,茨木的深渊是可以借灾厄的维度蔓延的。他利用这一点在周围唤醒他的本相,将流动的黑暗碾碎,揉进琥珀香的物质实体的每一寸微粒中。 “挚友,推我一把!” 酒吞闻言,交握住茨木的手,经由贴合的掌心也把自己的本相传递进茨木的身体。 深渊被血红的流质击中,茨木浑身都亢奋地战栗起来。 琥珀香倏然爆发出一股波频,是rou眼不可见却足以扰动整个空间磁场的力量。茨木接过鬼灵递过来的打火机,一把抽出九根香一并点燃。 火焰与浓烟遮蔽了视野。随着焰花缩小成香头上的星火,遮蔽视野的东西也变成一片致密得几乎化实的“丝线”。 它们横竖交错,已经不能用“层”或者“缕”来形容,俨然是把整个屋子的虚空浇筑成了一块实体。 茨木凝神闭气,驱动一切可用的维度和力量,一寸一寸推着几乎看不见缝隙的“丝线”,将它们暴力地压成更紧密的实形,并猛地塞进了承载蛊元的木珠里。 眼底爬上血丝,他的视野化成一片血红。但在填塞完成的瞬间,掌心卧着的那枚珠子足足变沉了一倍有余。 原本喑哑的表面也泛起了油亮的光,暗沉的棕红色上竟蜿蜒爬出细密金丝,木质原本并不紧密的结构则完全是被塞实的模样。 茨木对光一看,这才认出木头里面都是松香、油脂一类的东西,它们经深渊催化、琥珀香灌注,尽数变成了“丝线”的结晶。 “红松木会沉积松油,经过百年而不腐,留下这种最坚硬的部分,名叫琥珀木。”酒吞想起了他从前在寺里的见闻。那时候的僧侣,能得一串琥珀木的念珠都会视为珍宝,虽然酒吞并不觉得他们真正懂得用它。 鬼灵探头探脑地凑上来,一见蛊元当下的模样,夸张地张大了嘴: “四十九天的活,一分钟就搞定了?!不愧是大哥!这养蛊的要是活着,看见得吓死吧?” 不得不说,茨木还挺喜欢这种恭维。他愉悦地拨弄着掌心的珠子,四围的深渊跟随他的心情颤动,他竟察觉这枚凶险邪性的蛊元对他产生了弱rou强食的恐惧。 “现在这东西可以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了。”茨木将它一把揣进口袋,扭头招呼鬼灵和天花板上蛰伏的蝶蛊们,“走了,一起回家去!” 酒吞揽住他的鬼后的肩膀,也随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柜子里那只人偶俨然已被掏空,变成了一个画着奇怪符文的普通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