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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要害死我才甘心!那我索性把命偿给你好不好!”苏誉一面挣扎一面分辩:“不是我干的!海生!那不是我给苏麒的!”“不是你会是谁!那些东西锁在你的电脑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动!”布丁慌忙冲上来,试图拉开顾海生的手:“不是他的错!你放开他!”但顾海生那只手就像铁钳,死死抓着苏誉的衣领,就是不放!布丁怒到极点,他忽然抬起手,狠狠给了顾海生一个耳光!“啪!”那一下,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懵了!顾海生脸色青黄,他突兀地瞪着布丁,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布丁还在冲着他高声嘶叫:“你凭什么来怪苏誉?!始作俑者明明是你自己!是你当初背信弃义!做了丢脸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眼前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顾海生,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没有资格责怪别人!”顾海生慢慢松开抓着苏誉衣领的手,他那铁青的脸上,还留着鲜明的指痕。“给我出去!”布丁像只疯掉的公鸡,他指着顾海生,“这里是我的家,你没资格跑这儿来骂我的男朋友!”有那么一瞬,布丁以为他会还手,因为顾海生那种眼神,活像尖锐的钉子,要把他整个儿戳在墙上!然而他终于一言不发,飞快转身走了。布丁紧跟在他身后,用力关上大门。他喘息着,哆嗦着,一步步走回来。苏誉抱住他,他在布丁的怀抱里,很轻的呜咽起来。豆腐在外面一天一夜,顾海生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了,也仍旧没找到他。他终于力竭,独自回到家中,却发现豆腐竟然就坐在客厅里!顾海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了呆,忽然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豆腐!“你去哪儿了啊!”他想骂他,自己却哽住,再骂不出来。豆腐却轻轻挣脱他。他退后一步,望着顾海生:“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怕如果连招呼都不打,你会满世界找……”顾海生愣住:“告别?不不!小墨,你别走!”“我该走的。”豆腐低下头,“至少,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他的脸上有些脏,身上,也仍旧是那天的衣服,裸/露的皮肤沾着厚厚发黑的尘土,看上去,是在街头呆了一天一夜。顾海生开始发慌,他牢牢抓住豆腐的胳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暂时不想听你解释。”豆腐也不看他,他哑声说着,轻轻睁开顾海生的手,“我情绪不好,你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海生,我想一个人呆一段时间,往后的事,我现在无法给你承诺。”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上去死气沉沉的,顾海生越想越害怕,他再度抓住豆腐的胳膊。“你别这样对待我!”他的声音里,掺上了微弱的哭腔,“小墨,我不想失去你……你一点余地都不给我,这不公平!”“那苏誉呢?你那样对待他,公平么?”豆腐呆呆看他,“你是想让我一辈子背着愧疚和你在一起么?”顾海生张着嘴,他觉得喉咙像被一只巨手给掐住!豆腐没再说什么,他垂下头,转身向外面走去。顾海生在他身后突然叫道:“十五年!难道还不够么!难道你想让我再痛苦十五年?!”豆腐的身形微微颤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等他走了,顾海生颓然倒在沙发里。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那深深的痛苦在逐渐变质,变为憎恨。他忽然,深深憎恶起这个世界来,甚至开始憎恶苏云藩。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开裂、变形,像高温炉里的塑料制品,一点点变得面目全非……如果这就是来自过去的惩罚,那他这一生,就成了个在原地兜圈的笑话。他为什么会得到这种人生呢?☆、第132章豆腐回了他父母的家。他和老人们说,他辞职了,目前在空闲期,所以想回来住几天。豆腐的父亲早就没前几年那么旺盛的火气,尤其豆腐的二嫂,因为哥哥在瀛海里“业绩优秀”,连续两次升职,她就将这份功劳归功于自己的小叔子,于是在公婆面前替小叔子说了很多好话。因此这次他回来,父亲再没摆什么脸色,他母亲更是高兴,去年家里给小儿子办了婚事(婚房的一半都是豆腐掏的钱),豆腐回家,正好和父母住在一起。儿子回来了,又辞退了先前家人都不喜欢的工作,豆腐的母亲就忙上了,一来是替豆腐找份新工作,二来,就得替儿子找个好儿媳。她依旧没死心,总认为孩子“走上邪路”是被坏人影响了,豆腐的本质还是好的,只要努努力,还是能和女人过日子的。所以一有空,豆腐的母亲就在他耳根子边上嘀咕这些,她告诉豆腐,老二已经替弟弟在他们机械厂里打了招呼,领导们那儿也都送了礼,只要豆腐愿意,明天立即可以进厂里上班。至于结婚一事,她手头攒了好几个相亲,只要豆腐点头,立马就能去见人家姑娘。豆腐对此,没任何反应。他既不打算进他二哥的机械厂,也不打算和女人结婚。豆腐心里清楚,那都不是他真正能过的日子,他和顾海生之间是出了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放弃自己的人生。豆腐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是躺在床上发呆。他也不敢去想顾海生此刻情况,因为只要一想起这个人,他的心就忍不住剧痛,像被千万只蚂蚁咬噬。……也许,当苏誉得知他和顾海生在一起时,也曾忍受过这种万箭穿心的痛。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苏誉的态度会变得如此古怪,因为他把顾海生给抢走了,苏誉一定还爱着顾海生,却没想到,亲手夺走自己爱人的,竟然是豆腐。豆腐原以为,苏誉恨的是顾海生,他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现在他才懂,苏誉恨的,只是他而已。豆腐翻了个身,他把脸用力按在新买的枕头上,几乎透不过气!他的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起以前目睹过的画面:每次顾海生来店里,告辞离去,苏誉总是会走到窗前,看着那辆车驶远,有一次,豆腐甚至看见他站在独眼杰克的后门口,那棵大梧桐树下,一直望着那辆宾利离开……那时还是傍晚,苏誉的脚下是一堆堆金黄的落叶,男人身上鸽翼灰的风衣像模特的衣服那样挺括好看,风吹起来果然形同鸽翼。他靠在那辆红色保时捷旁边,斑驳的白桦树和高远剔透的蓝天,就在他的身后……整个人如一方唯美的电影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