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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步伐,勉力控制住了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的手,慢慢走到客厅。“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你怎么了?”贺家的店铺因为上面是住家,下面是店面,每晚都开到十点才正式关门。这时,门板才上了一半,许愿和许卉被田淑芬领进来后坐在里面的木沙发上喝水。贺学文过来,就看到许愿露在外头的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他迅速往许卉身上看了一眼,发现她身上没有伤痕,便转而向许愿问道。“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许愿见了贺学文,就跟远行许久终归故里的旅人见到了亲人一样,眼泪哗哗流着就扎人怀里了:“学文哥~”那一个“哥”字,千回百转,山路十八弯,直接把许卉的汗毛给叫立了。许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觉得有些刺痛,她低头一看,刚才被扫把撩到的地方微微发红,肿了起来。正觉得没什么大事,忽然眼前一暗,原来是贺学文推开许愿,凑上来看:“你也被打到了?是……叔叔打的?”傅春英是出了名的脾气好的面团人,他猜打人的是许爱民。因为如果是外人打的,许家姐妹应该是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而不是大晚上的跑来告诉他。许愿丢了钱的事还没传开,贺学文疑惑地看着二人,等着她们给出一个解释。许愿怕田淑芬听见,小小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哭道:“学文哥,我怎么办呀!”原来是许愿丢了钱,惹怒了准岳父。贺学文心中定了定,柔声安慰她:“钱丢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叔叔也太狠了,把你们打成这样。”许愿暗瞪了许卉一眼。“爸只打了我,她是因为刚才在旁边才蹭到的。”贺学文却已经翻出一瓶药油,递给许卉:“擦擦吧。”刚才许愿扑到他怀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药油味很重,但是许卉手臂上的伤处还是干净的,他想她应该没来得及上药就跑出来了。在人家家呢,许卉也不跟他推来推去的,低眸谢过,自己擦了起来。许愿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醋海生波,冷道:“学文哥,被打的人是我哎,我伤的也比较重,你怎么不拿药给我擦?”贺学文转头,好脾气地解释:“你不是擦过药了吗?而且我也不知道这瓶药和你擦的那瓶是不是一样的,万一药性相冲,反而对你不好。”贺学文是一个温柔斯文的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坐在那儿就静得像幅画,当他柔声劝解,轻言低语,许愿更是觉得整个人都要化在他的温柔里,哪里还会介意他只顾许卉,不顾自己的行为?她态度软了下来,乖乖巧巧坐在他身边:“哦。”不过贺学文倒也知道,自己心里再是对许卉念念不忘,许愿才是他正式过了明路,订过亲的未婚妻,微叹一声,也还是好生检查了一番许愿裸/露在外的地方伤势如何。许愿被这样对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面配合着贺学文转动手臂,一面悄悄给许卉丢过去个“你看”的眼神,让许卉只觉得她幼稚无比。许愿是个有八分疼也要夸张成十分的,但她被贺学文一看,原本十分的痛马上减轻到了两分,这时浑然忘了身上的痛楚,只一心看着她肖想了两辈子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满意。许卉见贺学文在许愿露骨的眼神下,白净的面皮慢慢涨红,虽然对他感觉微妙,也知道不能让许愿太过出格。她干咳一声,把药油盖好,往前一推:“谢谢。”许愿的遐思被打断,趁贺学文起来收拾东西,背着她的时候,狠狠白了许卉一眼。许卉没理她,等贺学文重新坐回来后,就提出告辞:“太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我爸爸mama有来找你们,麻烦通知我们一声。”刚才许愿讲事的时候,许卉就把许爱民打完许愿就出去了,傅春英去找他的事提了一嘴。贺学文点点头:“我会的。”他站起身来,要送二女回去。许愿却还不想走,但是许卉在一旁冷眼盯着她,又想到田淑芬其实不喜欢她来过夜,只好往外走。许卉走在前面,许愿挽着贺学文的手走在后面。许卉想快点回家,紧走几步觉得身后没声音了,转身却看见许愿整个人都挂在贺学文身上,俩人几乎是在挪动,比蚂蚁快不了多少。她不由扬声叫:“许愿,回家了!”许愿正撅着嘴,央求贺学文亲她一下,贺学文因为许卉在前面,心里百般不愿,僵持的时候,许卉这一声催促如同救他出水火的天籁。他忙说:“小卉催你了。快走吧!”许愿马上质问:“学文哥,你是我未婚夫,许卉是我姐,你怎么能叫她小卉呢?”贺学文心尖一痛,喉头发干:“那我要怎么叫她?”许愿咯咯一笑:“当然是随我……”她顿了顿,想到自己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喊许卉的,打了个哈哈,“咳,叫姐啊!”贺学文脸上的尴尬没了,整张脸上,连眼神都是幽深的,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找到了声音:“我比她还大,叫姐不好吧。”许愿不满地说:“那我们结了婚,她就确实是你姐了啊!”贺学文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把“那我们就不要结婚”给说出来。许愿等了很久,才等来一句“那就结了婚之后再叫吧。现在叫不出口。”许愿虽然不甚满意,倒也没舍得太逼迫他,毕竟贺学文是她千挑万选的丈夫,要是真惹恼了他,对她也不利。贺学文她不想埋怨,许卉总是能恨一恨的,于是把满腔不满又往许卉身上堆了堆。许卉倒不在乎许愿怎么想自己,反正在她确认怀孕的傅春英是被许愿推倒导致流产之后,在她心里已经不再把许原当成meimei了,而是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陌生人。只不过目前她和许愿都还没有成年,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况且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就算将来她能独立出去,甚至把父母都奉养起来,对于许愿,感情上可以割裂,血缘的羁绊却仍是要纠缠一辈子。许卉见二人不再勾勾缠缠,开始正常走路,转过身,捏紧了手中的手电筒。道阻且长,她唯有努力向前。两姐妹回到家中,家里还是大门紧锁,黑灯瞎火,许爱民和傅春英都没回来。贺学文担心她们,在门口守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去。到了家中,门板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只留一个人进出的口。贺学文侧身迈入,田淑芬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水杯等物,听到儿子进门,把最后两块门板上好,她抬头一看,咦了一声:“学文,你衣服穿反了,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