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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厨房里大摇大摆出来三个人。各自拿了食物,把嘴里塞得满满的。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狂野不羁的男人,上身光着,衣服搭在肩上。身形又高又壮,竟和阿泰相差不了多少。更为英俊的五官线条中,透着一抹毒蛇般的邪肆……严锦皱着眉。看他们把自己一早做的蜂蜜红糖糕都拿走了,不禁生了一肚子气。但是,想到丈夫叮嘱她要谨慎的话,又强忍着没开口骂人。双方打了照面,三个不速之客齐齐一愣——都被那雄伟如铁塔的男人晃了心神。再瞧见栅栏外的女子后,神魂都飘出来了。只剩三张填满食物的嘴巴无意识地蠕动着……“几位不请自来、不问自取,不太妥吧?”阿泰淡漠地说。一阵尴尬气氛后,三人中体形粗圆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洪亮的吆喝:“喂——我们给你这村夫面子,进来拿点东西吃,还犯得着问?!你这讲的哪门子不知理的屁话!”高个的年轻人抬手阻止了同伴,对阿泰扬扬手里的糕点,客气地笑道:“对不住了。我等前来参加灵玉县主的选亲,山中迷路,兜转了一夜,饿到现在头也发了昏,见有人家,便忍不住进来讨些吃食。兄台若不介意,容我等赔些银钱如何?”阿泰没有表情地说,“行啊,五十两。”“多少?再说一遍?”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问。年轻人却毫不介意,径直从腰间褡裢中取出一个银锭子来,潇潇洒洒向阿泰一丢。满面都是和气的笑,像个一掷千金的江湖豪客。那银子上却裹着一缕黑煞罡风,一路凶猛异常地撕开空气,向阿泰的胸前大xue飞了过来。杀气如排山倒海。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浆糊人来啦。。。第33章夜宵阿泰面不改色,稀松平常地一抓,银子落到了手里。——罡风消弭于无形。所谓排山倒海的杀气,在他面前不过是螳螂舞臂,根本不值一瞧。空气滞住了!三个江湖客骇然变色。乖戾与狂肆稀里哗啦地碎了。三张脸都僵硬成了干屎橛子!原本料定那一击必能夺命的,没想到……这是遇上隐世高人了?!那么,问题来了。是合力将其围杀,还是夹起尾巴离开?气氛僵持着……关乎生死的决定悬于一息之间。阿泰嘴皮子一掀,露出凶恶的表情来:“三位既然来选亲的,就赶紧去吧。别在不相干的人家逗留。这里虽不是你们的江湖,也有它的险恶之处呢!说不定某个平凡的乡野村夫一出手,就把你们千锤百炼的武功拍得稀巴烂了。明白?请吧——”年轻男人神色幻变,最终突兀地爆出一阵豪气干云的朗笑,像个海涵春育的大侠一般,抱拳道:“果然山水深处有高人!在下陆坤,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老子没你这样的后辈。识相的赶紧撒丫子滚蛋。”中年男人被他一呛,咬牙要上来拼命。气氛如一张拉满的长弓,战斗一触即发。陆坤却长臂一横,生生阻止了同伴。似乎一击失利后少了几分气焰,他笑里藏刀地迂回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叨扰了。后会有期!”三人互使几个眼色,终究忍气吞声,托着食物往外走去。那条黑蛇也灰溜溜滚下藤椅,“簌簌”游走,跟上了主人。所过之处,留下一片腥臭逼人的气味……严锦往栅栏边让了让。陆坤背对着她的丈夫,一步步走过来。眼底泛起阴狠邪气的光芒。一种嗜血的攫取欲从他们的肤表散发出来,空气中的尘埃也因之颤抖了。他们会拿她当人质吗?或者指挥那条蛇攻击她?严锦的花丝在识海中飘摇着,本能地蠢蠢欲动!如果他们先下手,我也不客气了——她近乎期待地想。喉咙里升起了一种陌生的焦渴感……武者的真气吸起来应该不错吧!这种邪恶的念头让她心头热血翻滚!然而……对方什么也没做。他们就那样一声不吭下了坡,头也不回地走了。空气中残留了一份阴暗的余韵……严锦扭身向他们瞧着。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内心的喧嚣也缓缓平息下来。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丈夫慢步走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略微弯了腰,以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在她耳边说:“锦娘,瞧瞧他们是什么?”“……江湖人呗。”“不,”阿泰低沉地说,“这些家伙都是你的口粮啊……”咦!严锦的身体瞬间一僵,口是心非地遮掩道,“我没有……我不会那样做的。”“为何?”她低了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吸人真元的事是邪道。这个我很清楚的。我会尽量控制住!”只是尽量……“这种动不动就仗武欺人的家伙,你跟他们客气什么?他们武功越强,世上越多的人遭殃。你偶尔也要替天行道嘛!”严锦僵了半晌,“……可是,万一上瘾了怎么办?”阿泰低沉一笑,“你吸灵气有上瘾吗?”“没有……”“那就是了。生元也好,真气也罢,本质与灵气并无不同。都是天地间的精粹能量。这些精粹的存在,绝对不是为了供恶人为非作歹的,掠夺过来就是正义的。能想通吗?”严锦转过身,仰脸瞧着他。内心的困惑袒露无疑:“这样想会不会太道貌岸然了?在我看来,掠夺本身就是恶呀……”你再敢怂恿我,我可就要无法无天啦——她心里挣扎地想。丈夫的目光伸入她的眼底,深深的一直探到灵魂的边缘。他带着怜惜轻叹一声,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这种意义上的恶是你的一部分啊,锦娘。事情到了某个程度,你必须要学会正视自己,接受自己……”严锦陷入怔忡……“如果你是一头虎,你无法不吃山羊;你是一条鱼,就无法离开水;如果你是一朵花儿……你就该做你这朵花该做的事。顺应宇宙的选择,反而又是一种善了……”“那修行不就没了意义?”她表情怔怔的,如孩童般依赖地问他。这个问题,让丈夫的心软成了水。他撇了撇嘴,再次温柔地叹息道,“你就是一个村妇啊,把修行那种事挂在嘴上做什么?修行啊,那可是一说便是错的东西。谁能真正明白……”“你也不明白吗?”“不明白。”“可是你把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