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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是不愿意在一楼大厅混坐,可以多花点银子,选择高档些的贵宾席,独立包间,酒水吃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打扇伺候。入场时,每个人都会在门口处领到一枝盛放的木芙蓉,花瓣还沾着露珠,缀了几片绿叶,显得愈发娇艳,香气四溢。当然了,这些花并不是拿来纯欣赏的,大老爷们儿自然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真正的用途是拿来给姑娘们投票。若是喜欢谁或者她的表演恰好对了胃口,就直接把花投进舞台右侧的竹篮里,等结束时统计完数目,再由美人帐的mama桑蓉姨亲自宣布结果,优胜者才有资格继续角逐芳主。这些规矩听起来都稀奇得很,就连银卡金卡和所谓的打折消费也闻所未闻,但美人帐向来独树一帜,与其他青楼也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人呢,都有个贪图新鲜的毛病,尤其是男人,人生两大喜好,一为美色,二为美酒。美人帐恰好都有,美人就不用提了,几乎包罗各种类型,新推出的两款佳酿也大受好评,红酒酸涩微甜,回味无穷;二锅头辛辣爽口,刺激无穷。于是,从消息散播出去的第一天起就引起了很大关注,纷纷猜测美人帐这回又要折腾出什么新鲜事儿。毕竟之前群芳谱刚出炉的时候就扯尽了眼球,顿时多出好几个容貌与才艺并重的美人,但榜首的位置过了两月有余却还一直空悬着,连泠烟那样的绝色佳人都只能屈居第二,第一难不成还是仙子下凡?虽然最初还有人嫌弃价钱定得太高,不肯花那十两银子,神色也十分不屑,甚至出言嘲讽。说美人帐分明就想尽了办法借着机会骗钱,幕后老板肯定是个掉进钱眼里的财迷,连一个子儿都舍不得的那种,吝啬得要命,活脱脱的jian商。不就一块破牌子吗?一两银子都可以刻出十来个了,还保准更精致,甚至能用软香木做底,雕刻上花纹。反正自己是肯定不去的,只有傻子才会上当,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没等到第二天他们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喝瓶后悔药,把之前说过的那些嚣张话全都给吞回去。去过的朋友回来时无一例外都是面色醺红两眼放光的模样,激动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描述,反正综合成一句话就是说这十两银子花得太值了,就算换成五十两也丝毫不亏。一传十十传百,看到的人心满意足,没看过的就更加心痒难耐了,哪里还在乎那区区十两银子,整天跟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数着日子过,就希望别再错过第二次了。如今已经过去两月多,经历了数次才艺比拼,剩下来的其实也无非是泠烟,燕舞,绿腰,仙仙这几个早就在群芳谱上有了名次的美人。如今到了最后的胜负夜,自然更加瞩目,几乎是美人帐开业以来最热闹的一天,甚至还有人开设赌局,在她们身上压注的,打赌谁会当上芳主。赔率倒是相差不大,但呼声最高的无疑还是泠烟这位气质特别的冷美人,尤其是传出今晚她会在白玉台上跳银铃舞的小道消息后,顿时掀起了大□□。支持率更是猛升,直接甩开第二名好几百,甚至还有某个富家少爷为讨美人欢心一大早就用马车运来了许多鲜花。这会,太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淡去,天边被染成了绯红色,絮状云层看起来十分绵软。虽说美人帐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花楼,以往就很热闹,是男人梦寐不忘的温柔乡,但这会连寅时都还没到,门前便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甚至还有许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朝廷官员和富商巨贾,今天却像是约好似的,全都在这扎堆了。“李大人,想不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还真是巧。”说话的是个穿苍青色袍服的年轻男人,圆脸小眼,宽额浓眉。五官看起来都挺普通,好在身形威武,气势凛冽,顿时弥补了不少的缺点。被叫做李大人的男人大概四十五岁上下,发须已经有些泛白,鬓角也刻着好几道皱纹,身材干瘦,穿了身紫色的袍服,做工十分精细,连花纹都栩栩如生。回头看见是熟人,他眼睛陡然一亮,几乎是疾走过去,在对方肩头意思性地拍了两下,“哈哈哈,原来是张兄啊,你可是大忙人,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听说最近陛下可是连南方洪灾的案子都交给你全权负责了,还真是后生可畏。”提高好几度的声音里透出十足的喜悦意味,显然对于老朋友相见感到很高兴,但最后那半句话又泛着股nongnong的酸意,连那双眯缝着的小眼都透出精光。“李兄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就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能有什么事情可忙的,哪都比得上您这位陛下身边的老臣,往后还得指望您多多提携下小弟。”男人心里一突,心知是自己近来表现太过突出,引起这位朝中老臣心内不满了,赶紧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又接连奉承了好几句,见他脸上神情缓和不少,才陪笑道,“是小弟的不是,赶明儿我做东,在富源楼好好请老哥喝上一回。”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又停了辆暗褐色的马车,看起来十分朴素,但那从车梁上直接跳下来,穿暗红色蟒袍的络腮胡大汉却没人敢忽视,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心内嘀咕这家伙怎么也来了,该不会又折腾出什么事来吧?那大汉身高近两尺,皮肤黝黑光亮,一双铜铃大眼瞪着,眼白很突出,乱蓬蓬的黑发在脑后随意地编了几下,扎成辫子,露在外面的胳膊足有正常人小腿肚子般粗细,肌rou隆起,看起来十分强健有力,几乎连衣服都快给撑破了。可不就是驻扎边境前几日才刚回来的破虏将军达鲁吗?据说他嗜杀成性,手段凶狠残暴,还能徒手撕碎野牛之类的猛兽,连草原蛮子听了他名字都吓得冷汗涔涔,直发抖。达鲁跳下来后,直接就一脚将凳子踢到了几米外,抖着眉毛,神色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嗓门也大得惊人,几乎把周围声音都盖了下去。“都说多少遍了,没长耳朵吗?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车夫心里忐忑得很,额头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往下掉,后背也被彻底浸湿了,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去,打死他也不会再把那踏脚凳拿出来,完全养成习惯,顺手就给摆上了,哪知道这回恰好触了霉头。“张兄,李兄,你们也是来看美人的?”好在达鲁扭头时,一下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