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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体与那片树叶较劲。石敲声见它与片树叶也能闹得不可开交,无语地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看书。关灵道这时候若是可以笑,只怕要笑得捂着肚子爬不起来,就在这时候,他突然间身上一痛,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抓着,紧接着眼前出现一只松鼠鼓鼓的脸,下一刻,他被松鼠残忍得塞入口中。浑身痛得骨头都要碎了,关灵道立时把意识收回来,脸色苍白,满头都是汗。哪里来的松鼠,连树叶都吃?关灵道打开窗户,石敲声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坐着,君墨趴在地上,旁边坐了只比手略大的松鼠,身上的毛本来应该是白的,却五彩斑斓什么颜色都有,像是在颜料里打过滚一样。石敲声说过,花彩行养了一只白毛松鼠,能辨识世间万千色彩,没别的用处,只管着给花彩行制作颜料。画涧里没什么小动物,这只松鼠懵懵懂懂茫然不知,两日来喜欢在君墨身边待着。它可知道君墨挑食难伺候,什么也不喜欢,唯独爱吃山老鼠么?好痛,想找师父给揉揉。这心思只要起了就停不下来,关灵道觉得自己心底受了伤,计青岩为人师表,为他揉揉也是天经地义。想到这里,他将魂气依附在另外一片树叶上,随风飘动,落在计青岩房间的窗前。计青岩正在敛息打坐。树叶被风吹着,悄悄落在他的肩头,见他没什么动静,轻轻飘起来黏在他的颈项上。颈项微凉,关灵道忍不住舒展身体抱住,心里面轻声道:啊,好舒服。自我陶醉了片刻,突然间身体又是微痛,两根手指夹着他轻轻一扔。关灵道落在他的衣服上,眼巴巴地想靠近又不敢,只是抬头看着。从这里只能看见计青岩的衣服,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关灵道随风翻了个身,像是无意似的,落在计青岩放置于膝上的手心中。这地方好,可以欣赏师父的美色。计青岩低头看着手中的树叶,突然间将它捡了起来,轻声说:“灵道。”关灵道闻言骤然间清醒。什么!怎么突然点名?他半点留下来的心情也没有了,立刻自叶子上抽身,意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计青岩刚才究竟为什么叫“灵道”,他看出来自己修习魂术了?可是游魂之术谁也不懂,连石敲声也从未听说过,师父能从哪里知道?况且,他要是看出来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对,以他对师父性情的了解,计青岩该是不清楚他修习魂术的事。还是说,他单纯地觉得那片叶子像自己?说起来倒也是很像,人脱下这层rou身也不过是个魂魄,就算只是片树叶,主动跑去计青岩的手里待着不动,放眼南北朝,的确是只有他才会做出来的事。光线渐暗,关灵道在房间里坐着。突然之间,耳边传来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两个男子的闷声呻吟,从附近不远处而来,其中一个在混乱中急促地低语:“落春,落春,慢点,轻点。”空洞悠远,飘飘荡荡。不对,不是人声,这是魂魄的声音。第66章主线剧情关灵道听得浑身难受,坐立不安地用被子捂住头,声音却不是透过耳朵而来,想停止也束手无策。花落春不是活得好好的,怎么会以魂魄的形态与人做那种事?还是个男人!花落春究竟修行的是什么邪术?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关灵道用被子把头缠了一圈又一圈,包成一个白色巨大的粽子。男人跟男人怎么做那种事?从什么地方,那什么……以前虽然好奇过,他却没心思细想,今天不想听也得听,不容得他不去想!花落春不爱说话,只是隐约能听到他的喘息,但另外陌生的男人却低吟不停。关灵道苦不堪言地听着,心想花落春不是不允许花家的弟子娶亲么,怎么自己又做这种事,还是青天白日的在花彩行的画涧里?那声音许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关灵道捂着头扔掉被子,把门狠狠拉开,头发也凌乱着来不及打理,径直朝着竹舍外而去。“你去哪里?”石敲声自树下抬起头问他。“找酒喝。”关灵道憋着怒气在竹舍周围乱刨,“这里有没有酒窖?我要喝酒。”大白天没事喝酒做什么,就算有也不在地里埋着,刨什么?石敲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微开唇看着他,忽见关灵道紧皱着眉,满头冷汗,又朝着竹舍台阶上刚出来的年轻男子跑过去:“师父,师父。”那语调让石敲声冷不丁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小鸟依人?石敲声脸青唇白地看着关灵道,这小子刚才还不顾形象地乱刨发怒,没有半点弱气,怎么见了计青岩就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计青岩见他衣服头发凌乱,面色疲惫不堪,似乎不知受了什么重创,转身进了竹舍:“随我进来。”关灵道垂头丧气地跟上去。竟然,就这么被骗了。石敲声心里轻叹,拉着窝在地上睡觉的君墨道:“我们换个地方晒太阳。”计青岩看不出么?关灵道平时在别人面前干脆得很,调皮捣蛋一肚子坏水,也不会为了什么小事就觉得委屈,只在他面前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屁大点事也要计青岩摸头才罢休。就你话多,哪天被计青岩讨厌也活该。君墨一声不吭地被他抱起来,那只色彩斑斓的松鼠也爬着跟上来,往画涧深处走去。往竹舍后面走了十几丈,几乎到了画涧的尽头,石敲声远远望去,忽见参天古树后露出个木质尖角,好奇走近一看,竟是间不大不小的小木屋,静谧地隐蔽在树林里,看似是个无人居住的地方。石敲声见这木屋古朴雅致,年代久远,不由得想进去看看。他生性谨慎些,不敢妄自推门而入,在外面远远站着,透过窗户的缝隙望进去。有些暗,隐约见到墙上挂了一幅画。被窗棂挡着,看不太清楚。刚要走近两步细看,忽然间衣服里有什么东西紧推着他,生拉硬拽不让他前行。石敲声心生古怪,正要从衣服里掏出那东西来看看,忽然间背上一阵发凉。木屋里传出来若有似无的均匀呼吸声,很淡,几乎察觉不到。有人,木屋里有人。是什么人暂且不说,他如今在花彩行的画涧里住着,如果被人发现他擅自进入这木屋,那也是非常尴尬。屋里那人的修为高深,好在睡得正沉,没有发觉他的存在,石敲声镇定地、悄无声息地往后退,转身前又不经意地瞄了那挂着的画一眼。只是这一眼,犹如惊雷劈下,石敲声额头冒着汗,不能动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