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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坛子的摆放之处还是跟昨天一样,连堆在外面的石头也没有动过,很明显没人接近。“这坛子放置在这里两日了,也没人管。难不成那个魂修只是想杀人,对修炼没有兴趣么?”关灵道觉得难以理解,晃了晃那坛子,“你不是说已经满了?”“满了,之前的魂气会自己散出来,新的魂魄还是可以被吸进去。”“那不是浪费么?”从修炼的角度来说。“放回去吧。”计青岩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今晚顾追和敲声在天成庙的门口守着,去看他们发现了什么。”“嗯。”关灵道重新把那坛子放好,又把几块石头堆上去。天成庙前空荡荡的,有些凉,阵阵阴风吹过,冥钱一样写了名字的纸片在空中乱飞。关灵道与计青岩隔得远远的便落下来,这里是个阴暗拐角,极难被人发现,自然也是宋顾追和石敲声躲避的地方。“什么人也没来过。”石敲声异常笃定,“我们的目光根本没有离开过。”宋顾追也是不解:“魂修没有来,怎么从纸片上选名字杀人?我们本来担心被他看到,把他吓得不敢接近,怎么他已经来了,我们却没注意到么?”“不可能,什么样的魂修,修为比宋执事还高?咱们南朝北朝的魂修最长不过修炼了八年,就算用了隐身术,我们也该知道。”石敲声越说越觉得不可能了,“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不是说那魂修今晚根本没来,死的是个不相干的人?”这魂修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故意杀个无辜的人来示威么?“明早查探看看。”计青岩是这么吩咐的,翌日清晨谁也没有怠惰,刚出了客栈,却从大街上就听人说了:“又有人死了,就是昨夜天成庙前的其中一个!”巧合?入了夜再次出去查探,情形却与前一夜完全相同,还是有人死,死后的魂魄同样进入那黑色坛子,坛子还是没人碰,天成庙前照样没人过来。而清晨再问的时候,死的人却还是天成庙前名字中的一个。事情似乎进入了死胡同,照此下去,这个魂修根本永远不会被人抓住。这天夜里谁也没有出门,在计青岩的房间里坐着,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感觉。宋顾追帮着计青岩抓了这许多年的魂修,从未碰上过这种怪异的事,紧锁着眉头不说话。这魂修究竟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如何能做到的?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慈悲的神佛,什么都不求,只要为水都城铲除坏人?他们两个有经验的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关灵道和石敲声就更说不出什么来了。关灵道小声道:“修炼两年以上的魂修才能炼出魂器,他以前是怎么修炼的,难道是别处迁来的么?”石敲声道:“那要怎么查,水都城两年前迁来的人全都查一遍么?”计青岩忽然间转了身,抬眸看着石敲声:“水都城六七年前被揪出的十二个魂修,名字你都记得?”石敲声突然被点名,略有些慌,连忙道:“记得。他们是金晓,万天齐……”通顺流畅地将所有的名字都说了一遍。“家庭情况呢,兄弟姐妹,父母亲人?”“记得。”石敲声喝了一口水,从一个人说起来,“金晓是个商人,娶妻胡氏,貌美如花,生有三个子。当年被揪出来时,他是三十二岁……”这一说,就是半个多时辰。计青岩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最后问了句:“这些人家里住哪里,你都记得?”石敲声被几个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点头道:“记得,我最爱读有关魂修的典籍,后来有几个魂修的家人受不住搬迁了,我还托青衣查清楚,重新编录上去了。”第31章第三个故事苏以故喜欢夜里出行,只有在夜里,他才能在河边见到弟弟。这些日子有几个道修来添乱,其中一个似曾相识,苏以故苦思了几日,却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他也不会在乎这些,不管是不是有人来,他都不想让弟弟失望。道修未必能抓到他,但是一旦弟弟灰心丧气,说不定就不再留下来了。今夜弟弟没有出现,他静悄悄地向着天成寺而去。阴风吹动树上的枝叶,石头下压着的纸片哗哗作响,就算是盛夏也叫人觉得阴冷寒凉。苏以故低头望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数,这次该死的人,还是个城里恶名昭彰的富家子。苏以故沿着河边缓缓而行,夜近四更,所有的人都已经安睡,可以去杀人了。这富家子住在城南,这时候搂着两个女子打着鼾,如同死猪。苏以故把他的魂魄勾出来,杀得轻而易举。那魂魄叫得像被刀子割似的,引不起人半点同情,苏以故没有理会他,冷冰冰地看着他向城中的拱桥飘荡而去。突然之间,安静的街上有了声音,一个男子轻声叫道:“谁?”苏以故顿时心惊,连忙侧身躲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就在附近,有个魂魄刚死,惨叫着向那黑色坛子去了。”那男子跟身边的人说着话,路过小巷时突然间停下来,往里面静静地望着。苏以故心思紊乱地闭上眼。“怎么了?”另外那男人的声音低沉些,冷静得有些事不关己。“没事,我听错了,走吧。”苏以故等那两人走远了,这才轻吁一口气,从暗沉沉的小巷子里走出来。这天月明星稀,入暮时又刚下了一场小雨,青石地面也是湿的。远处那惨叫声还在继续,悠悠荡荡地飘过来,想必刚才那两人又追过去了。苏以故散步似的朝着河边而去。再去看一次吧,说不定弟弟已经在了呢。这地方离护城河边的那块石头不远,苏以故不多时就飞了过来,月色清明,远远地一个瘦弱的身影抱膝坐着,身上还是穿了那套浅灰衣服。他的心头微动,像怕惊吓了那少年似的,缓步走过去。突然之间,身后传来疾速的风声,有人低喊:“宫主,就是他,就在前面。”苏以故的脸色骤然苍白,猛然间回头望过去,只见四个人自背后极为迅速地飞了过来,最前面的那人长得极其俊逸,白色里衫,黑色外衫,正是自己觉得似曾相识的那个。苏以故的脸色阴沉,不管不顾地朝着前面飞过去,心急如焚。身后的风声逐渐逼近,苏以故慌得全身冒汗,呼吸急促难以控制。完蛋了,马上就要被他们追上了,苏以故几乎可以听到风声就在背后几尺之处!就在这时,他猛然间停下来,清清楚楚地看着一个人从自己的身体穿过。不错,他没有动,却有个墨绿衣服的男人穿过他的身体,朝着前方疾驰过去。苏以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