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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簧自称修士,其实也没修习过多少仙法,对这些尸啊,魂啊,鬼啊,怪啊什么的知之甚少。听闻粉衣少女是无魂尸,依旧不大相信,遂壮起胆子上前几步,捡起一根小树枝,掀起符咒,左右看了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顾云横调侃道:“这种搭讪的话已经过时很久了,更何况她现在是无魂尸,听不懂你的搭讪。”“搭什么讪啊,你少瞎说。你看她这身衣服,剪彩和款式极为新颖,还有这布料,一般人家哪买得起。”活诸葛努力回忆道,“我记得我好像只看过几个人穿这种衣服。”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云横面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越岭道:“她不是凶手?”江越岭摇头道:“不是。”不是她,那是谁?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又被否定,顾云横不禁陷入沉思。一旁的诸葛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等,怎么突然又不是了?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跟女人似的。”“你才是女人。”顾云横指着粉衣少女的裙子道,“若茅草屋里的人真是她杀的,她的裙子和鞋子不可能一点血迹没有沾上。就算是换,也来不及呀。”诸葛簧低头一看,果然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有:“无魂尸有两个?”顾云横道:“恐怕不止。”诸葛簧大骇:“那有多少?”“我怎么知道。”顾云横斜了他一眼,“这些无魂尸定是有人控制,否则谁给他们换的衣服?师叔祖,你说我说的对吗?”江越岭颔首:“对。”“拜托,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顾云横着急地望了望他,“先前你在茅草屋里查到了什么?”江越岭冷笑一声,不答反问:“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如果江越岭不是他是师叔祖,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他,顾云横一定像对待诸葛簧一样,暴打他一顿。“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还想不想还自己清白了?放任凶手在外,就会有更多的人遇害。”顾云横气急败坏道,“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三个人一起解决就简单多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话你没听过?”诸葛簧站在一旁连连点头,拍着胸口凑热闹道:“就是就是,没有诸葛亮,还有我诸葛簧。”顾云横无语,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道:“你一边去。”江越岭冷冷地瞥了诸葛簧一眼,诸葛簧两腿一抖,不由自主地往顾云横身边靠拢。半响,江越岭妥协道:“我经过茅草房时闻到血腥味便进去查看,只比你们早到一会儿。”顾云横问道:“你没看到凶手?”“没有。”江越岭沉吟道,“但地上的脚印应该是两名男子,而且无魂尸没吃完就走了。”顾云横猛地想起被江越岭拎在手上的半截肠子,这么解释便说得通了:“你当时为何不说清楚,跑什么?”“追凶手。”“你就不能解释清楚再去追吗?”“解释他们会听吗?”像是一早就知道众人的反应,江越岭嘲笑道,“不如追到凶手更有说服力。”不阴不阳的语调特别不顺耳,顾云横忍不住泼他冷水:“可惜你没抓到。”江越岭额头青筋一跳,正想亲手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徒孙。突然,诸葛簧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她、她是郁林牧家的小姐牧凛雪!”第9章章九章九诸葛簧一直说粉衣少女面熟,顾云横和江越岭没当一回事,这神棍的话可信度太低。此番,他连对方的名字都知晓,不由得引起了顾、江二人的注意力。他们同时看向诸葛簧,异口同声道:“你确定?”“当然!”诸葛簧胸有成竹道,“前年年底闹饥荒,牧家免费施粥,我日日都去排队。牧小姐为人善良,我说我肚子饿,央求她给我两碗,她见我面熟,不仅答应,还偷偷塞了一块饼给我。你说,这施饭之恩,我会记错?”顾云横听后直摇头,道:“你还能不能好了,到处骗吃骗喝。”“我哪里骗吃骗喝了?是他们施给我的!”诸葛簧强词夺理道,“再说了,我才没有白吃,我给牧小姐算卦了,免费的!”冷哼一声,顾云横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人家是为了让你心里好过点,才这样做的吧。”“知道也别说出来嘛。”诸葛簧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嘿嘿笑,“所以我就说牧小姐人好啊。”视线落在眼前已经成为无魂尸的牧凛雪身上,诸葛簧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道:“物是人非,不知牧小姐经历了什么,竟落得这个下场。”顾云横温声安慰几句,道:“去郁林查探一番,不就知道了?”折腾了近一夜,东方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郁林就在灵江城隔壁,三人合计过后,连同一具无魂尸找了个山洞凑合一宿,决定翌日再去郁林。牧凛雪被放在山洞的最深处躺着,其余三人隔得老远睡下。诸葛簧自从发现这具无魂尸是牧凛雪后,便不再怕她,却也不敢太靠近,隔了大约两三尺的地方躺下后,在接二连三的叹息声中入睡。顾云横睡得不沉,意识朦胧间听到细细碎碎的声响,他警觉地睁开眼,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挨得他极近,吓得他跐溜一下,退得老远。江越岭爬过去,捏了下顾云横的脸颊,嬉笑道:“小云横,见到我这么惊喜呀?”这哪里是惊喜啊,差点被吓死了好吗!摸了摸扑通乱跳的胸口,顾云横压低嗓音怒道:“大半夜不睡觉,你蹲我面前干什么?”江越岭有点委屈,手指越过诸葛簧,指了指牧凛雪道:“那里有无魂尸,我害怕,睡不着。”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顾云横两眼一翻:“她被你定住了,你怕个啥?”“定住就不是无魂尸了?我怕,我不管,我就要跟你睡一块。”不论顾云横是否答应,江越岭执意躺在顾云横身边,两人挨在一块不够,非要抓住顾云横的手。温热的手贴上来,肌肤相触,顾云横头皮发麻。他实在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抽开手道:“不许碰我。”“不碰我害怕!”江越岭再次精准地抓住顾云横的手,无赖地抱紧。顾云横无语,不断尝试摆脱他,但无论他怎样躲,江越岭都能锲而不舍地缠上去,就像一根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而后遍布全身。江越岭抓不住手,索性抬起胳膊和腿,把顾云横当成大枕头,紧紧地抱住。“松开!”“不松!”“我打你了啊!”“你打得过吗?”顾云横:“……”诸葛簧被窸窣的声音吵醒,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