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郎Ⅰ她看出了他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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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黎国是对世家男子的尊称。 来的这位估计是比较重要的客人,不然宫中守卫不可能拦不住。 只能见。 因为前世遭遇,她一直无法自如地应对男性,有男性过于接近时,她甚至会呕吐。 而现在的她,显然将前世的应激症状带到了这个世界,刚才男性侍从在场时的反胃就验证了这一点。 她不确定换了身体的自己能不能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克制住反应,至少不要呕吐…… 她缓缓转身看向门外,心中祈祷无数次不可失态。 站在门口的是个容貌昳丽的少年,个头目测只到她的胸口,衣着华丽非常,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脸蛋红扑扑,嘴唇粉嘟嘟。 妊临霜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个姐妹,脸色难看地对他笑了笑。 “哇!霜jiejie,你这是在对我笑吗?你终于回心转意啦?” 没成想她这一笑,少年惊喜地大喊,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凑近看她。 妊临霜吓得往后一仰,脸色更加难看。 “哼!果然是装的!” 卫玢皱眉嘟嘴,娇俏的表情看得妊临霜有些不适应。 但不可否认,他的这些“女性化”特质让她心理上好受了不少,能自如动作了。 “没有。” 她脸上挂着别扭的笑,挥手让跪了一地的宫人下去,只留了最开始的两个女官在旁。 “就是有!” 卫玢看她要笑不笑的表情,更气了,咬着唇,娇气地跺了跺脚:“霜jiejie,你这样倒不如不笑!还是以前冷冰冰的样子好,这幅样子是故意气我的吧?” “行。” 轻松套出了“自己”该有的态度,妊临霜收起表情,坐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十分冷漠:“你来做什么?” 卫玢看她这样,反而笑嘻嘻地坐到她身边,柔软的身子也贴了上来:“霜jiejie,我想你了,来看你的呀。” 他身上竟然还有香味儿,更像姐妹了。 还好,胃里很平静,妊临霜心下放松,但语气依旧冷漠:“看完了,可以走了。” 看这位公子的样子,怕是对“她”有意。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宫里的宫灯一盏盏地亮起,她还想去皇长女府上看看衿郎,皇帝十天后就要回城,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卫公子,”女官思索再三,出于对主子的担忧,忍不住出声道,“您劝劝殿下吧,她要去牢里看衿郎——” “多嘴!” 妊临霜皱眉,这女官虽然热络忠心,但未免也太不识好歹。 如果真让这位与太女相熟的少年跟着,万一被发现她不是“她”,造成的麻烦会比现在多得多。 “如果你还想跟在本宫身边的话,就不要随意忤逆我。” 女官心知自己逾矩,只好垂头不语。 “你要去看那个男人?” 卫玢闻言,嫌弃得皱起鼻子,整张脸透露着抗拒,像只骄傲的小孔雀:“那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又丑又高还没腰。” “……”屋里一片沉默。 “我早就听说了,皇长女jiejie把他关起来啦!” 卫玢心大的很,幸灾乐祸地笑:“哼哼!肯定是她抓到证据了!我就说他是断袖吧,上次来就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你还不信,这次肯定是被捉jian了!” “啊?断袖?!” 这线索过于诡异,妊临霜脱口而出,待发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 看着少年和女官们疑惑不解的眼神,她只得装糊涂:“可能是当时没注意,印象不深,刚刚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她看向卫玢:“你可还记得在哪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哼,霜jiejie,那个衿郎惯会在女人面前装了,你被他蒙蔽也正常。” 卫玢回忆起当时情景,嫌恶地皱起鼻子:“当时他俩都在后厨呢,那个jian夫还穿了宫人的衣服……粗眉小眼,五短身材,我在宫里就没见过长得这么丑的宫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估计是个干粗活的吧。” “殿下……” 女官小心翼翼地出声示意。 妊临霜看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气也消了,回过神总有点不好意思:“没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起什么就说吧。本宫刚才心情不好,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殿下言重了。” 见太女不责怪她,女官松了口气。 “之前就有宫人来上报,我等担心衿郎系受外人指使,出事当天就在宫中搜查过卫公子所说的粗野男子,无奈被他逃脱。皇长女殿下已经假借她府中珍奇失窃的名义,差人搜捕他了。” “那衿郎……” 妊临霜刚开口,就被卫玢气鼓鼓地打断:“不是吧!霜jiejie,你不会还想着原谅他吧?” 这里是女子掌权,她身为太女,就算这位卫公子身份再特别,也不该随意打断她说话。 她的脸色阴沉下来,身子往后一仰,长臂搭在两侧,刻意摆出一副大马金刀的坐姿,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官:“卫公子来看本宫,本宫自然欢喜,但既然现在看够了,天色也不早了,可以回去了。” 女官瞧着她这模样欢喜,心领神会地招呼人来把卫玢请走。 之前的太女殿下醒是醒了,说话声音太轻柔,听着很不得劲儿,现在的她,总算恢复了点溺水前的精气神。 卫玢人矮,被高大的守卫提着衣领拎走,嘴里还不依地大声嚷嚷着:“哎哎哎,别碰我!霜jiejie!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长女jiejie可是说他对罪状供认不讳,还试图自杀殉情呢!” 目送着卫玢离开,太女宫恢复宁静祥和,妊临霜总算得了机会起身。 让卫玢这么一闹,外面天已全黑,妊临霜站在门外,看着黑暗中一排排莹莹闪光的宫灯,对两位守候在一旁的女官道:“你们俩,吩咐后厨做些夜宵点心,准备一下,跟本宫去皇姐府上。” 然而没等来动静,妊临霜一回头,看到女官脸上不情不愿、欲言又止的表情,只得无奈哄道:“放心,本宫犯不着为个断袖自降身份,只想弄清楚原委。今天过后,本宫便让皇姐秘密处死他,这总可以了吧?” “是!” 女官高兴地应了,连办事效率都快了三分,不一会就备好了车马。 这皇宫很大,晚上宫道两边树叶枝条影影幢幢。 妊临霜坐在车内,撩起窗帘远眺,宫灯幽雅的光照亮前路,夹道两边草木蓊蓊郁郁,古树亭亭如盖。 看来黎国皇族的统治十分稳定,不然皇宫内不会有这么多古树。 皇长女早已成年,在外立府。 她生性好武,在政绩上没什么建树,又和太女要好,皇帝就将她的府邸设在离皇宫不远的街区,方便两姐妹互相照应。 妊临霜看着沿途若隐若现的建筑,尽力记下出宫路线,以备不时之需。 到达皇长女府邸时,明月已经高悬,府邸门前灯火通明,夜里有些冷了,妊临雪披了斗篷,带着人在门口等。 “临霜,我已经让人把衿郎弄醒,就等你来了,”妊临雪眸若星辰,看向meimei时尤其明亮,“你可曾用过饭?” “谢谢皇姐,你带的我都吃了,”妊临霜笑了笑,“深夜叨扰皇姐是我的不对,我让宫里御厨给你做了点心赔罪呢。” “临霜,你好像变了。” 皇长女忽然盯着她看,妊临霜心里一怵。 不会是哪里露馅了吧。 “感觉开朗了不少。” 妊临雪笑着上前,给她披了件斗篷,十分温暖,又护着她进府,生怕她身体刚好一点再着凉:“我喜欢你这样,来之前我还怕你为了衿郎伤心呢。” “唉。” 闻言,妊临霜叹了口气:“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我……” “……没想到,他竟然是断袖。” “哈哈,卫玢和你说的吧?” 妊临雪笑得开怀,眨了眨眼:“他可喜欢你,在你面前藏不住话,除了娇纵了些,我瞧他对你也是诚挚热情,可不要辜负了佳人的一片真心。” 妊临霜抿了抿嘴,她想避免一切讨论到男性的可能,赶紧转移话题:“他的事以后再说,先去看看衿郎吧。” 一行人来到皇长女府地牢,妊临霜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衿郎”。 他应该是受了刑,脸色十分苍白,四肢和脖子都被锁链锁着,口中似乎也含了什么。 他的外形倒也不似卫玢口中的“又丑又高又没腰”,只是容貌确实不如卫玢艳丽,个子也比卫玢高些,也算是个有些姿色的美人。 但当他抬眼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让妊临霜瞬间反胃,背过身去。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神色。 妊临霜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几乎能确定这个男人不是断袖。 她强行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心中疑窦丛生。 这样一个国家,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男人? 难道穿越来的不止她一个? “临霜,你没事吧……” 妊临雪担心她背过身是为了衿郎难过,还递了一方帕子过来。 妊临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缓缓挺直了腰背,踱步到牢房前,避开衿郎的眼神,观察着他周身的状态。 虽然纤瘦,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并不是消瘦柔弱,而是精瘦。 看到她走近,衿郎脖子上甚至有隐隐约约的青筋暴起。 “衿郎……” 她叹了口气,佯装深情。 “殿下,救救我……” 衿郎一开口,连腔调都是柔弱好欺负,如泣如诉:“殿下……我是冤枉的……” 要不是他那青筋显示出他的隐忍,她几乎都要信了。 “你不是已经供认不讳,还试图自杀殉情么?” 妊临霜有点困了,想速战速决:“你若是早告诉本宫你是断袖,本宫便不会逼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对方一听“断袖”,娇柔的哭泣声几不可闻地变了调。 妊临霜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真正的性取向了,而且对方很可能不是黎国的男人。 她突然想起在太女床头看的一本书,上面记载了黎国的诸多附属国与盟国。 而其中一个盟国,也是这个世界仅有的男子为尊的国家,便是西麓国。 西麓国不大,土地贫瘠,以畜牧为主,却占据了好几座金属矿脉,但因为地理位置易守难攻,黎国奈何它不得,两国只好签订了互不侵扰盟约。 西麓国每年都会向黎国奉上一定数量的矿产与特产,甚至还送了一位世子进宫作质,黎国则会定期给与西麓国足够的粮食与水产作照拂。 思及此,妊临霜慢吞吞道:“都是装的吧。”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上一秒还带着余情未了、优柔寡断的表情,放松对方的警惕,下一秒猝不及防地抬眼紧盯,锐利的目光配合肯定的语气,像一把利剑刺进衿郎脑海。 “你是西麓国人。” 衿郎面色登时变了。 “什么?西麓国?!” 衿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明显有鬼,太女殿下的这个猜想怕是八九不离十。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衿郎的眼神都变得又惊又怒:“你竟然是jian细!” “皇妹何出此言?” 妊临雪十分信任妊临霜,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吗?” 妊临霜心知无法解释,只能言简意赅地糊弄:“我只是怀疑,诈他罢了,没想到是真的。” 她回头盯着衿郎,有种看鬼片般又兴奋又恐惧的猎奇心理。 衿郎的眼神如变戏法一般,缓缓地变成了她熟悉的“男人”模样。 太熟悉了,以致她没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