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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敢再吱声,转身走了,略显佝偻的背影落在眼中,沈靳眼中的赤红更甚,矛盾和痛苦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他不想这么对辛苦养育他长大一心为他的母亲,可是想着夏言受的委屈,想着未来几十年的孤独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他怎么一夕之间就把人生过成了这个样子。童童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茫然又害怕地看他。沈靳哽了哽嗓子,手伸向她。童童忐忑地走向他。沈靳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慢慢替她将头发拨好,指腹描绘着她神似夏言的五官,没有说话。童童小手轻轻拽了拽他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哭。”沈靳动作微顿,看向她:“童童想mama吗?”童童点点头:“想。”沈靳:“我们去看mama好不好?”他想起了那座他来不及刨开的坟,在乡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童童以为沈靳要带她去看的是活生生的夏言,很欢喜地点头,问他:“现在就去吗?”沈靳没应,摸了摸她头发,转身捡起被他失手砸了的相框。相框被磕了点角,照片里的夏言依然是安静微笑的样子。胸口痛意再次涌来,沈靳将照片反压在了桌上。他抱着童童下了楼,小书店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沈靳脚步顿住,胸口提起的期待在看到林雨的脸时又放了下来,连带着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林雨没想到沈靳也在,一下也吓怔在了门口,讷讷地冲他打招呼:“沈……沈总。”见识过几次沈靳的失控,林雨对沈靳的仰慕变成了恐惧,又放不下。沈靳把童童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近。“你找我?”他问。林雨迟疑点头,又惶恐摇头,看着沈靳一步步逼近,想逃,又想与他靠得更近,人就在这种情绪的拉锯中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沈靳将她逼退到了墙边,她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面上,才惊惧而惶然地看着眼前神色陌生的男人。“沈……沈总……呃……”忐忑的嗓音突然被掐在喉咙上的那只手掐断。沈靳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掐着她喉咙,一点点收紧,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慢慢升起的惊惧。“不是喜欢我吗?怕什么?”“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她心脏难受得呼吸不了时是什么感觉吗?”林雨惊惧地不断摇着头,不断挥舞着手脚想推开他,挣不掉。童童被吓坏了,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屋后的姜琴和沈靳父亲,刚推开门便被沈靳掐着林雨脖子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两人白着脸上前要拉开他。沈靳仿似没看到,只是近乎残虐地扣紧手指,看着林雨挣扎,压低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问她:“那天,你是怎么得意地向她示威的,你也做一个我看看。”姜琴被急哭了,使劲拽他手臂:“阿靳,你别这样,你会把她掐死的。”“掐死了更好。”沈靳盯着林雨不放,“刚好,下去给她赔罪。”邻里都被屋里的动静惊动了,纷纷跑过来,力气大的上前拖开了沈靳,缓过一口气的林雨捂着被掐伤的喉咙猛咳嗽,眼泪直掉。童童这一阵和她处得好,林雨经常给她买吃的玩的,年纪小也不知道大人的事,看她在一边弯着腰难受地捂着喉咙哭,“蹭蹭”跑了过去,沈靳抬眸看见,手指向她:“沈童童你给我过来!”才两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些,她被沈靳的厉色吓到,本能往一边的林雨身上缩。林雨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依赖自己的孩子。沈靳上前一步将童童拽了出来,旁人怕他又要失控,抓住他手臂。沈靳笑了下:“你们怕什么,我还能对她怎么样。她就是把我家掀了我又能把她怎么样。”他上前,盯着林雨的眼睛:“趁着所有人都在,你告诉大伙,我是怎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我看上你了。你就好好告诉大伙,你是怎么瞒天过海,让所有人误以为你和我有一腿的。”“然后再好好告诉大伙,你是怎么逼死夏言,试图顶替她上位的。”林雨不断摇头,哭得难以自已。沈靳突然暴喝了声:“说!”林雨哭得更厉害,手求助地拉住姜琴的手。有人担心闹大了她一女孩子想不开,上前劝沈靳算了。沈靳冷笑:“她做都做了,还会怕被人知道吗?”没人敢吱声。最后还是姜琴把被吓坏的林雨带出去了。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童童也被她爷爷带了出去。混乱的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沈靳不敢去夏言的墓看她,痛苦的情绪像毒液一样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她告诉他她不怪他了,可是他又怎么是因为她怪他痛苦的,满屋子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是她的气息,却唯独没有了她。如果非得睡着了、入梦了才能见到她,他宁愿长睡不醒。沈靳重新回了房间,吃了几片安眠药。2011年9月4日,他回忆着那一天他做过什么,什么时候睡,又什么时候醒过来。和夏言相识的第二天,所有与那天有关的记忆还是鲜明的。沈靳在这种回忆中睡了过去,又慢慢醒了过来,做梦一般,夏言在身边,就趴在他胸口上,微微仰着头,打量着他,脸上有些深思的茫然,是她,又不全然是她。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这个故事是属于幻言频道的,不是纯都市现言。第100章沈靳手指微动,碰了碰她的脸颊,温的。他微怔,抬眸看了眼,2011年公司附近的家,外面天色已黑,远处的霓虹在闪烁,世界宁静而平和,脑子里回转的是下午和夏言一块下飞机的情景。眼眸转动,对上夏言的眼睛。夏言嘴角动了下:“你醒了。”脸重新埋入他胸膛上,抱着他。沈靳一根手臂搭在她腰背上,垂眸,哑声问她:“又是在做梦了吗?”夏言似是笑了下:“是吧。”人往他怀中轻轻蹭了蹭:“这半年我好像也不停在做梦,感觉整天被关在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脑子混混沌沌的不清醒,可是又隐约记得有人告诉我,我和你结婚好多年了,还有了个孩子,但是好像处得不太好,你在外面还有人了,心里好像压着什么事总觉得很难受。”沈靳身体微僵,看向她。夏言抬起头,看向他:“可是醒来过的时候,我又明明白白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和她没有关系。我生病走了,你很痛苦。可是好像……我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