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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来着,”徐北往门口走,“你先换衣服吧。”“不用,”南星说,“已经好了。”徐北惊讶地回头,南星套了个宽松的短袖连衣裙,擦着头发走到桌前,看似随意地拿纸把那堆凭证盖住了。徐北没出声,过了会儿才想起来:“你今天还要去?”“去哪?”南星问了一句,反应过来便点点头,“去。”“不能请假吗,”徐北皱眉看他,“你这还没好利索呢。”“尽量少说话就行。”南星笑了笑。“那把这些喝了。”徐北指着桌上的一堆药。“不是给奶奶的?”南星拿起来看了看。“你也有份。”徐北说。“谢谢。”南星看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温软的笑意。“别谢了,”徐北无奈地说,“从昨晚开始你谢个没停。”“嗯。”提到昨晚两人都有点儿不自在,南星打开吹风机吹头发,徐北把药盒子拆了,拿说明书看着。南星吹了一会儿打一个喷嚏,吹一会儿打一个喷嚏,烦得他不行,干脆把吹风机扔一边儿,抽纸擤鼻涕。“我看你是真感冒了,”徐北啧了一声,见他头发大片儿还湿着,“吹干啊,不然更容易着凉。”“不吹。”南星狠狠醒着鼻涕,反正已经凉了。“那我来吧。”徐北皱着眉拿过吹风机打开了。南星愣了愣,被他按着肩膀在镜子前坐好。“我看你们一老一小都不让人省心,”徐北低头拨拉着他的头发,“这下看谁咳得过谁。”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皮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力道很轻。南星愣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喷嚏。“这都能做广告了,”徐北摸着头发都干了才拔了电源,“哎,你短发什么样儿的?”“想看啊?”南星扭头看他,起身从床头放着的钱包里抽了身份证出来,“就这样的。”“我cao,”徐北瞧着身份证上眉眼青涩的短发少年,眼睛都直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这也太……可爱了。”“可爱?”南星没忍住笑了,“那么丑。”“证件照都这么好看,”徐北有点郁闷,“你让我们这些人活不活了。”“那给我看看你的。”南星对他说。“不给。”徐北答得很干脆。“看看。”南星看着他。“不给。”徐北摇摇头。“小气。”南星笑了一下,慢腾腾走到他面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又一点点往后滑过去。徐北一口气进去憋住了没敢出来,低头看着南星泛着笑意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嘴角,正仰头狡黠地望着他。真像只妖精。脑中嗡嗡作响,刘斌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直接强吻!”憋着的一口气没出来反而又吸进了一拨,徐北数着三二一,搂住南星的腰收紧了,南星后仰了一下,徐北顺势低头对着那张嘴唇贴了上去。温暖湿润,带着干净清新的味道。恍惚中他感觉屁股似乎被摸了一把,顿时一股热血上头转了一周天又往小腹压下去,嘴上便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道,南星被他抵得严密的唇齿间溢出一道微弱的哼声,舌头往他这边滑了一点,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紧追不放。徐小北瞬间雄赳赳气昂昂拉开了架势。这一下让徐北猛地清醒过来,整个人僵了一下,迅速松手往后撤了一大步。两人都有点愣神地看着对方,南星手里拿着个钱夹子,那是从徐北屁股兜里抽出来的。“我只是……”愣了一会儿,他低头从钱夹里抽出徐北的身份证,“想看看……”太他妈尴尬了。太他妈尴尬了。徐北简直想夺门而逃跑出胡同打车回家把头塞进枕头里埋一夜。但群魔乱舞的思绪里他居然还记着刘斌的话。看他什么反应。南星的语气听着很平静,他拿着身份证看了看又塞进去,递给徐北:“确实很丑。”“滚你的。”徐北笑得不自在,但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他把钱包塞回兜里,然后发现南星的身份证还被他握在手心。“你的……”他递过去。“嗯,”南星接过去走到床边拉开衣柜,柜门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你着急走吗?”“不急。”徐北盯着那扇柜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会儿帮我做饭吧,”南星说,“怕来不及。”“哦,做什么?”徐北说。“面条。”南星关上柜门,把两件黑色看不清样式的衣服扔在床上。“哦……”徐北没敢抬眼看,直接转身出去了。在枣树下蹲了半天才缓过劲儿,他下巴抵在膝盖上,拨拉着之前奶奶松过土的两盆花。想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给刘斌发短信,刚写了一句“已强吻”就听见身后南星的声音:“你干嘛?”他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往厨房走:“赏花。”南星盯了会儿那两盆还只有绿叶子的半枝莲,皱着的眉舒展开来,嘴角勾了个浅淡的笑容。“等会儿,”徐北掉头出来瞪着他,“面条?你要做面条?”“嗯,”南星擦着他进了厨房,“怎么?”“为什么不直接买!”徐北无法理解,“自己做太麻烦了吧。”“奶奶想吃,”南星从袋子里舀了一碗面粉倒进盆里,加了水慢慢和着,接着动作一停,扭头对着他,“帮个忙。”“什么?”“你往近点儿,”南星沾着面粉的手挪不开,“我兜里有口罩,帮我戴一下,一会儿一喷嚏打盆里了。”徐北犹豫了一下,南星把一侧裤兜对着他,徐北走过去摸出口罩勾在他耳朵上,南星的目光一直垂着,他把另一侧带子也别好了,抽手时带出来了一绺头发,又赶紧拨到南星耳朵后面。21一靠近就有紧张的感觉,他赶紧拉远了距离,南星看他一眼,想说些什么,结果张口打了个喷嚏。“那什么,我去给你弄冲剂喝吧。”徐北皱了下眉,转身出去了。“哎,”南星叫住他,有点儿犹豫,“你自己也喝一杯。”徐北站住了回头看他,想了想明白过来,觉得血又要往头上冲了,跟被狗追着似的回屋去了。唾液传播什么的……冲好两杯板蓝根,他看了看桌面,刚才那一堆纸都不见了。他默默叹口气,果真意料之中。关于周家和南星的关系他没少猜,之前在网上搜罗的资料还在回收站里躺着,回头得放出来。无意识地搅着冲剂,他琢磨着,网上的信息多片面,如果真要查,还得从知情人下手。比如刘斌。但